第八十章巧渡黑泽池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黑泽池边上,这里是一片黑色沼泽地,池面上泛着气泡,果然最窄的地方也约有五百米开外。
  天朗丢了一片树叶,不一会儿叶子就沉下去不见了,看来池里是什么也浮不起来啊!人可怎么才能过去呢。
  闵孝琳看了看雨菡:“雨菡、你说说吧!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办法。”
  雨菡点点头:“我得先准备一些东西。”
  闵孝琳忙吩咐天朗、薛兆丰、高敏去帮雨菡干活,自己去帮许嵩做饭。
  许嵩架起了柴火,准备生火烤肉吃,雨菡则带着天朗去砍树藤与野竹,还砍来一些直的细的短棍。
  雨菡用竹子、树枝、树藤做成一个自动套,树枝是卡口,扯动卡口后,弯曲的竹子就伸直了,树藤套子就缩小了。
  几个人学着雨菡的做法,做了十几个带卡口的藤套子,堆放在一边备用。
  闵孝琳问:“这些套子有什么用呢?”
  雨菡道:“用它们来套住漠克隆鳄的嘴巴,只要綑住了它的嘴,就伤不了我们,有东西卡住它后,它们也不会马上就沉下去的,我们刚好趁这个机会踏着漠克隆鳄的身体过去,因为只有它才能浮在池面上。”
  大家都赞成这个方法,于是吃完了烤肉,众人就将多出来的肉块签在卡口之上,雨菡又在每个套子上绑了一小块白布作为标记。
  一切准备停当,众人来到黑泽池边,雨菡先将一块羊骨头抛下池里,瞬间窜出一只大鳄,一口就叼住了骨头,然后开始撕咬与吞噬起来。
  雨菡又将一个做好的藤套扔下去,一只大鳄从池中快速露出头来,长长地嘴巴伸过藤套来吃卡口上的肉,当肉吞到它嘴中的时候,咔嚓一声,卡口一松,弯竹子一下子弹直,藤套一下锁住了它的嘴巴,大鳄由于张不开嘴,一直不肯沉入池中,在表面游弋着,想退出套子又做不到,过了一刻钟时间,它实在难受,就开始翻滚起,依然无法解脱。
  大家见了,都非常高兴,开始策划如何过池,这里所有的人都会腾跃之术,五百来米的距离,只要中间可以有踏脚之物,三、四个点就可以跃到对面。
  闵孝琳说:“我先来试探好了,只要我一到对岸,你们就可以紧跟我身后而行了。”
  薛兆丰忙说:“师叔,还是我先来吧,第一个人太危险了,不能让你来冒这个险啊!”
  “兆丰,你别和我争,万一有什么不对,我更容易变通,如果掉进池中,你们别救我,接下去想其他办法过去?”
  大家默默不语,闵孝琳说道:“好了,别磨蹭了,都准备好。”
  雨菡点头,带头将藤套分别抛向空中,象一条线一样排开掉进了池中,顿时,全都有大鳄钻出吞食肉卡,结果都中招了。
  闵孝琳见状,瞧准了池中白布位置,使出腾跃术,三个起落就飞掠到了对岸,他的功力真是深厚,轻巧连惯,他成功了。
  大家欢腾起来,都信心倍增。
  他于是站在对岸,也向池中抛了几个套,大鳄也中招了,这一来两头就平衡了,刚才他最后一跃距离很远,如果换一个人真不一定能完成。
  接下去天朗、许嵩也过去了,高敏跃起,跃了四次,第五次时却出现了状况,应该是她裙摆上的一根绳子不小心挂住了竹签,她一时跃不起来,拉拽了几次,眼看脚下的大鳄有感觉了,开始要翻滚起来,她必然会被拖进黑泽池中丧命的。
  这时,她身后的薛兆丰已经抽出长剑三个起落,也踏到了她的跟前,用剑削断了那根要命的绳子,并一脚踏在快要翻滚下沉的大鳄身上,纵起时用力一推快要下落的高敏,高敏借势一纵掠上对岸。
  可是、薛兆丰却再次下落,那只大鳄已经下沉,更要命的是,它已经挣脱了藤套。
  雨菡一见,快速向那个位置投放了最后两个藤套,自己则飞快地窜出,三个起落来到薛兆丰身前,这时他已经快沉入池中,只露出头与双手。
  雨菡踏在旁边一只大鳄身上,一手抓住他的一只手,运转身体所有的内力,顿时出现一道五彩光芒,腾空跃起,生生将薛兆丰拽起,掠上对岸。
  众人赶忙围过来,检查薛兆丰的伤势,原来他已经遭到漠克隆大鳄的重创,肚子上黑血汩汩直流。
  大家将他斜靠在一棵大树树干上。
  雨菡忙从包裹中拿出蓝蔓陀根,准备为薛兆丰撒上,被薛兆丰缓缓推开,他说道:“不用了,没有用了,自己留着,我、我再也、再也回不去了。雨菡师妹,谢谢你拉我起来,不过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现在不问,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你不要隐瞒我。”
  雨菡使劲的点点头:“师兄,放心,我一定实话实说,绝不对你有半点隐瞒。”
  “你知道我开始为什么总是想杀掉你,想方设法置你于死命吗?”
  “不知道,我也奇怪,我和你并没有冤仇啊?你为何总是要与我为敌。”
  “你知道薛药山吗?我是他堂弟,在炼修队出发之前,药店中唯一逃出来的一名伙计,在昆阴峰你送信时遇上了你,并告诉我和大哥薛玉龙峰主,你就是杀死薛药山的凶手。”
  雨菡这才想起,那个仆人奇怪地表情,原来是这样。
  “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杀死了薛药山,又是因为什么原由。”
  雨菡叹了一口气:“哎,我没有杀他,也没有杀药店任何人,可是,我却没有能阻止这场杀戮,我有愧于薛药山。”
  薛兆丰脸上荡起一丝满意地微笑,雨菡说道:“师兄,你相信我?”
  薛兆丰点点头,说道:“相信,从你肯冒死去救薛荔琴那时开始,我就认为你不是凶手,或许是有不得己的原因。”
  “当晚,我是去了药店,但是去晚了,到的时候,药店门口倒了三人,是薛神医与两名药童,我又拿了灯去后院,发现全部的店员都被人杀死了,一个活人都没有发现,忽然听到一个动静,我心中一喜,以为有人,却只是一只猫。”
  “我明白了,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不,我没能阻止,我对不起薛神医。”
  “你知道吗?薛荔琴是薛药山的唯一女儿。”
  “嗯,我知道,在覃花草海时知道的。”雨菡回答道。
  “我、我快不、不行了”薛兆丰喘不过气来:“高、高敏,”
  “师兄,我在,我对不起你,都是因为我。”
  薛兆丰摆摆手:“你、你眼光、要要看远…远点,别动不动、就就动杀…杀心。”
  “嗯,师兄,我再也不会了,我回去一定会向薛荔琴认错的。”
  “好,如果、是、是这样,我、我死得、死得值…”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高敏跪在薛兆丰身前痛哭流涕,她第一次明白: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每个人最宝贵的东西,不应该被任何人践踏,当一个人能舍弃自己的性命去救活另一个人的命时,他是有多么的伟大啊!
  她流泪了,第一次流下了这种泪水,以前流泪要么是自己觉得委屈的,要么是觉得气愤的,可从来没有这种痛彻心扉的,包涵有悔恨、感激、悲凉等各种情绪在内的泪水,她的心原本是高傲的,因为身边的人都宠着她,第一次被雨菡把这颗心打的粉碎,那次她感到自己的卑微。今天、又被薛兆丰把这颗心溶化了,让她懂得了善良的伟大,无私的可贵。
  天朗默默地走到一边,狠狠地几拳击打在身边的一棵树上,顿时手上鲜血直流。因为自己一时的莽撞行为,这个代价真的很大,杀死了一个好人,害了一镇的老百姓,还让那么多人把仇恨记在了雨菡身上,刚才薛兆丰说,一进西覃之地,就怀有杀死雨菡的心,他可是他们的领队啊!他处处背后算计她,想置她于死地,雨菡当时是有多危险。哎,自己不能保护她,还处处给她制造麻烦。
  “天朗,你在干嘛?”雨菡发现了天朗刚才的异常,所以跟了过来。
  “嗳,都怪我,我才知道,一切让你来背黑锅,不是你聪慧、命大,早被他们害死了。”天朗气愤的说道。
  “算了,都过去了。”
  “雨菡,要不,我把这件事说出去,憋在我心中也实在难受。”
  “不可,这件事变的太复杂了,现在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啊!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
  “赶快处理一下吧,这个地方到处都毒气,伤口容易感染,快帮你包扎起来。”
  上了药、帮他包扎好后,两人回到了前面。
  大家将薛兆丰的遗物整理好,打成包裹,再捡来干柴,将薛兆丰的遗体火化掉。在一块空地上挖了一个坑,将他的骨灰放在一个盒子里,再放在坑中,堆成一个坟墓,天朗用刀削了一块木牌,刻上:坤龙宫弟子薜兆丰之墓。
  众人心情都十分的沉重,闵孝琳带着大家鞠三个躬,说道:“兆丰、我们会完成后面的任务的,你安息吧!我们会永远记得你的,回坤龙宫我必为你再立碑。”
  众人难舍得看着这座新坟,但也只能频频回头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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