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识网贷
喉咙口更是奇痒无比，渴望着一缕灼热的浓烟进入。
眼底似有绿光闪烁，忍不住叫骂了一声，“周不疑，我要弄死你个畜生！”
手脚死命抬起，能看到那些挨着床的锁链深深勒入木头里，可想而知董小虎此时用了多大力气。
吱呀一声门开了，首先进来的是一束光，晃的董小虎眼睛生疼。
“周不疑，放开老子！你凭什么管我？”董小虎疯狂挣扎，绑缚着他的铁链更是哗啦啦作响。
进来的人影静静看了董小虎好久，方才说道：“你想抽大烟？”
董小虎立刻用无比诚恳的语气回答道：“你有货啊？给我来一点，就一点，等我解瘾了我什么都帮你！”
那人呵呵笑了两声，“我岳父曾经把江南西路和洞庭湖两省毒贩赶尽杀绝，没想到这才过去多少年，又是满目疮痍，春风吹又生呀，唉。”
在莲花山谈起成功人士，说现在是令狐遨，以前就只有白僧了。
白僧早年卧底黑道混到只手遮天的地步，还是为了正义而一局坑杀两省弟兄，之后投身佛教更是行医救人结下无数善缘，攒起万贯家财。
这大英雄当时建造的白神医馆现在还矗立在莲花山上呢。
至于王仙，他算是半个道士，而且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家就只是当传说来听了，尽管莲花山的老人们传诵着他无数神仙事迹，也没留下太多痕迹。
真假参半的，总归不那么真实。
董小虎稍微愣了愣神，反应过来后又是惊奇又是怀疑，“你是王仙？老哥，家里人都说你成仙了，该不会和我一样是云里雾里雾里看花当的神仙吧呵呵。”
“可怜人，我会来看你，只是好奇我那徒弟，噢不对他还没同意当我徒弟。我想看的是周不疑会怎么帮你解除毒瘾，他那马虎性子可是还没有发现你的毒瘾有多严重，这东西可不好戒啊。”王仙淡淡说完，又调笑道：“这世上要是有神仙，那肯定不是说你，你都成了药物的奴隶了，得算是鬼怪。”
手上那束灯光此时照射的地方，是董小虎胳膊上被注射器扎出来的针眼和丑陋的划痕。
还在谯楼下的周不疑抱着董幻丽也不放开，或许是还难以下定决心舍弃。
来电的时候，董幻丽像是被惊着了，一把推开周不疑，头也不回道：“来年开春，我和令狐遨等着你来送死！”
空落落的周不疑也没拦阻，就那么凝望着董幻丽远去身影。
这时候才感觉到肩膀火辣辣的疼，半边衣服被血浸湿，黏乎乎的贴着皮肉。
脑中一阵阵晕眩感不停扩散，踉跄走了几步，倚着谯楼城墙坐在了地上。
抬手去一点一点撕开血痂，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让他脸上冒出汗滴，只有这种清晰的自我折磨才能让他清醒点。
回到房里的时候，见到董小虎睡着了，周不疑打了桶热水帮董小虎擦拭着身子。
看着董小虎胳膊上那再不能消失的针眼，虽然知道愤怒也没用，他根本拿令狐遨毫无办法，却还是愤怒起来，也只能忍着，忍到双手颤抖，忍到眼眶气的发红。
肩膀上的伤口好似又在疼痛一般，嘲笑着他的软弱无能。
“不要，我不要再打针了……”董小虎皱着眉头喃喃叫道，又猛地身子一抽，喊道：“给我，给我来一口，令狐哥我求你了，就一口。”
不忍再看的周不疑慌忙捂住口鼻，出了门后就靠在门上低声啜泣起来。
听到动静的王仙起身出了房门，看着周不疑的懦弱模样。叹了口气，“不疑，又在害怕了？”
“我不怕，我只是眼睛有些干。”周不疑反驳了一句，又问道：“王叔，利华什么时候回月城？”
王仙摇了摇头，无语道：“我说你不去找白嘉给你朋友治毒瘾，跑到我这个神棍家里来算什么事？利华学的是我的堪舆术，也不会治病啊！”
周不疑怔了怔，使劲摇头道：“别用药，我要让小虎自己扛过去，王叔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就带他换个地方。”
“没事，就让你朋友待这，利华回来后我让他帮忙照顾着。”王仙凝神望着周不疑面容，忽说了句，“你家里有人病重了？”
病重？
周不疑一时没反应过来，忽想起家里也就爷爷病了，不过也说不上是病重啊。
这天夜里，周不疑辗转难眠，脑海里回荡着王仙通过他面相说出来的批言。
王仙说是说病重，但周不疑哪里会不知道他其实想说的是行将就木。
翌日。
周不疑喂董小虎吃完早餐后，急忙忙的赶往车站，正打算去到爷爷所在医院。
郑杰又打来电话，要周不疑去帮他贷款。
赶到的周不疑有些着急说道：“去哪贷款，走吧，我还有点急事，赶时间。”
郑杰明显不信，“不用去哪，你把你手机还有身份证银行卡都给我就行。”
一头雾水的周不疑依言照做。
就看郑杰下了两个APP，分别是海神金服和多想金汇。
喊着周不疑又是填个人信息，又是拍照摄像的。
周不疑问了声，“你这是在哪贷款？”
“网贷。”郑杰抬头看了周不疑一眼，又低头弄着，半晌说了声，“没贷下来。”
听到网贷的周不疑心里就是一万个不乐意，这不高利贷么？
就拿着身份证和银行卡，说道：“贷不下算了，我先走了。”
“别急啊，我又不止这两个网贷。”郑杰拉住周不疑，又把自个手机拿出来，“你号码卡插我手机上，你手机网速太差了。”
周不疑拿他没办法，只得陪着又搞了几个网贷。
无一例外的都被各式各样的理由给拒绝了。
郑杰还是不死心，说道：“你先去忙吧，明天再来帮我网贷，你支宝分那么高，肯定贷的下款。”
周不疑辞别郑杰后。
不多时就来到月城医院，见到了瘦的只剩皮包骨的爷爷。
“他怎么变的这么瘦了？”周不疑问了声。
周海答道：“病了呗，再说来这医院就又是抽血什么的折腾了半天。”
周不疑看着熟睡的周民呼吸平稳，还能时不时自己翻个身子，悬着的心也不再那么紧张。
“诺，给你，你在这守着你爷爷。要是医院要收药费之类的你就把这张卡拿去，还有记得要帮你爷爷洗澡，怕他摔跤。我要回趟莲花山，过几天又要去洪都进货。”周海说完，又交代了周不疑两句，转身要去赶车，才抬起的脚又放下，回过头来问道：“你身上还有钱没有？”
从游戏公会脱离之后，拿了两千块钱，这才两天不到，周不疑就两袖清风了。
从董小虎那里拿回来的七百块钱，也在这两天全买成补气血的药和膳食给董小虎吃了。
听到父亲的话语，周不疑明显有些愣，说了声没有。
周海掏出钱包翻了翻，拣出两百多来交给周不疑，“你爷爷要是不吃医院的饭，你就带他去外面吃，过两天我叫你弟弟来替你。”
大概二十个平方的病房里，放着三张病床，一个电视，一个阳台还有一个洗手间。
病房里只有两个病人，除了周民外还有一个带着氧气罩的病人。
带着氧气罩的病人问道：“小伙子，他是你爷爷啊？”
周不疑应了声，好奇道：“你是？”
“我啊，你叫我严榛就好了。”严榛笑道，突兀猛地咳嗽几声，那笑容和痛苦混杂在一起的模样。
着实吓了周不疑一跳。
严榛手指背后，费力叫道：“关，关小点。”
周不疑赶紧起身，找着他氧气罐的调节器，轻轻拧了半圈。
缓过来的严榛大口喘着粗气，艰难道了声谢。
周不疑可不敢再招惹他，这氧气瓶这么不靠谱，万一让人突然嗝屁了可怎么办？
严榛的伴当提着个食盒回来了，被严榛抱怨两句，也不当回事，利索着照顾着严榛吃饭。
周不疑发现爷爷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双眼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爷爷，爷爷！你吃了饭没有？”周不疑也摸不准多大声音爷爷才听得清，大喊道。
周民冷不丁被这声吓得一个哆嗦，静了静才悠悠说了声，“我不想吃，这医院饭不好吃啊。你吃了没有？”
周不疑揉了揉眉心，想起刚刚才看过的医院外那些苍蝇馆子，也不想出门吃。
便拿出手机来点外卖，问道：“爷爷，你想吃些什么？”
周民好奇的望着周不疑，似有些奇怪他捧着个手机问吃什么是干啥玩意儿。想了想，道：“吃个毛血旺吧。靠！昨天被个护士抽了我蛮多血，搞得我总犯困。”
要是这话中气十足的说出来，倒还有几分老流氓的气质，可周民病得很是严重，低声说脏话的样子，却是孩子气满满。
老小孩，老小孩。
周不疑忍俊不禁道：“我打电话叫人送过来。”说完在手机上下了单。
“打电话啊，你怎么不打呢。”周民看周不疑摁了摁手机就在那干坐着了，很是不理解的问道。
周不疑只得耐心和他解释，正说着呢，就看到外卖小哥来到，急忙接过饭来放在床边柜子上，喊着爷爷一起吃。
一旁病床的严榛早就吃完了，见周不疑喊的是外卖，叫道：“你爷爷病了，不要带他吃外卖啊，不干净，最好是自己做饭，或者就在医院吃。”
也知道外卖不好的周不疑还没说话，就听周民说道：“不疑，别搭理他，我喜欢吃这个。”
说完夹起块毛血旺放入嘴里，露出孩子般纯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