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赌约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间,便是两日以后,亲军校阅的日子。
亲军大比的规则很简单,十六卫分为四组,互相比试。
四组之间,积分前二者,可以晋级,剩余的继续抽签比试,最终决出头名。
这种赛制,倒是与后世诸多体育项目的杯赛有异曲同工之妙,极大的保证了比赛的公平与公正。
第一日,比的是弓马与队列。
来观看的百姓很多,抢到票的人,几乎全部到场,让整个校阅场显得十分拥挤。
文武百官和外邦使节,则没有见到几个。
一般而言,只有在比赛的最后一日,也就是决出头名的总决赛,陛下和勋贵才会到场。
其余时间,全都是各卫之间互相比试,除了各位将军与兵部的监察外,没有观众。
当然,这只是往日
如今,既然已经卖出了票,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只看一场。
校阅场的四周摆满了板凳,互相之间交错有序,尽量保证每一个观众都能看到校阅场的全貌。
除此之外,还有专门的小厮推着推车,售卖各种茶水、食品,只是价格相比于外面,贵上一些。
作为右羽林卫的左中郎将,方休自然不可能缺席。
只是昨晚背书太晚,秀儿见他眉目疲惫,没有忍心喊他。
一直到正午,才匆匆赶往校阅场。
等到他赶到校阅场时,右羽林卫和他今日的对手——左龙武卫已经上场了,不过比赛还没有正式开始。
左龙武卫的一个校尉,也就是吴毅见到方休,走到他的面前,看了看他,问道:“你怎么才过来?”
方休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有点事,耽搁了。”
吴毅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问道:“你昨天晚上去了伊人居?”
方休的目光望向他。
“我只是猜的”
吴毅见他这副表情,面露诧异之色,问道:“难道猜中了?”
方休只是看着吴毅,考虑着要不要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柳子正从旁边走过来,疑惑的问道:“猜中什么?”
吴毅回过头,解释道:“我们刚才打了个赌,如果右羽林卫赢,他输我一百两银子,如果左龙武卫赢,我输他一百两银子。”
柳子正瞥了方休一眼,说道:“队列一项,想要赢左龙武卫,回去再练四年吧。”
按照以往的战绩,右羽林卫与左龙武卫一直不分上下。
可这只是最后的总成绩。
在队列一项,左龙武卫一项是遥遥领先,甚至左羽林卫也未必能比得上。
如果不是弓马一项太过弱势,上一次校阅的头名,说不定便是左龙武卫,而不是左羽林卫!
吴毅看了他一眼,眉头微微皱起,却没有说什么。
同为武勋,柳家与吴家、方家关系一直十分融洽。
可前段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作为京师三位国公的魏国公,竟然隐隐有倾向宁王之势。
宁王府一宴,柳子正更是跟宁王站在了一起。
他如此说话,想必也是因为宁王府一宴,方休挑衅宁王一事。
方休却是十分平静,看着柳子正,问道:“敢不敢赌?”
柳子正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淡淡的不屑之色,问道:“赌什么?”
方休道:“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
吴毅一脸震惊,悄悄地拽了拽方休的衣角,小声道:“左龙武卫的队列一向是头名,赌一万两,你疯了吗?”
“好!”
柳子正同样有些诧异,怔了片刻,回过神后,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说道:“如果左龙武卫没能胜过右羽林卫,我输你一万两银子”
说完,便将目光放在校阅场上,静静的看着正在准备的士卒们。
甲组的比赛已经结束,接下来便是乙组的两场。
随着时间的流逝,比赛即将开始,除了吴毅,其余左龙武卫的几位校尉全都聚在了柳子正的旁边,表情颇为紧张。
虽然他们对于自己的左龙武卫很有信心,可这次亲军校阅不同往日。
北边草原诸部特意派出使节,参加校阅,这可是楚国历史以来的第一次。
因此,每一卫都想要拼劲全力,赢得头名,得到和草原诸部使节较量的机会。
若是能够在陛下、文武百官和京师百姓的见证下,击败草原诸部的使节,未来的前途,定然一片光明。
除此之外,名垂青史,也未必没有可能。
亲军校阅,不仅仅是比试排名而已。
亲军十六卫有卫戍京师之责,然而京师向来太平,即便是凶悍如草原诸部,也不可能迫近京畿之地。
因此,根本不需要守卫,京中将门子弟的晋升,总要有些拿得出手的成绩。
除了参加一年一度的亲军府校阅,就只有前往边关,在沙场上立下军功。
这是何其凶险的事情,而且还不是人人都有这个机会。
毕竟,周边的邦国,除了草原诸部,均奉楚国为天朝上国,朝贡称臣,没有人敢动异心。
这两年,楚国的实力稳步发展,即便是草原诸部,也鲜有挑衅之举,想要通过征战沙场立下军功,又谈何容易
柳子正从校尉晋升右中郎将,已经有十年之久,若是没有功绩,如何能成为左中郎将。
身为魏国公之子,他从来不甘心做一个别人眼中的酒囊饭袋之徒,依靠祖辈的庇护,显贵一生。
他想要的是属于自己的辉煌与荣耀!
因此,这次亲军校阅,左龙武卫必须取胜!
尤其,第一战还是左龙武卫一向擅长的队列,无论如何,都不能输给右羽林卫!
“这里要比朕想象的热闹的多啊”
一道熟悉的声音陡然从后面传来。
方休回过头,看着坐在他们后排的几道人影,立刻道:“参见陛下。”
众人也纷纷反应过来,同时躬身道:“参见陛下!”
楚皇站在方休等人的面前,目光放在校阅场上,笑了笑,说道:“朕只是凑个热闹,你们不必拘谨”
方休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心里却是十分不屑。
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谁见了你,能不拘谨。
一大把年纪的人,心里没有点B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