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述,那个她

  詹蕴蓁出生在冬天,厌寒。
  五岁的她,与同龄孩子在还未盖好的楼房中玩耍。
  “我们去上面玩,怎么样?”一个孩子提出这样的想法,五六个孩子便活蹦乱跳地上二楼去了。
  二楼只是一楼的楼顶,没有任何安全措施,也没有任何东西。
  不知怎的,孩子们玩起了蒙眼捉人,第一个蒙眼的便是詹蕴蓁。她听着小伙伴的声音,跑向那,小伙伴躲开,她跑着跑着,快要掉下去了——
  “詹蕴蓁!”
  “嘭——”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想起。
  ……
  詹蕴蓁睡在医院的病床上,只是脚崴了,并未有其他损伤,万幸。
  詹父詹母只有这一个女儿,怕是会有其他影响,便让她留在医院多观察两天。
  五岁时失足从二楼跌落,歪到脚,无其他损伤。只是一到寒冬脚踝处便疼痛难忍,四处求医问药,无解。
  一年总有那么一段时间脚踝疼痛,刚开始经常哭闹,后来渐渐成了习惯,也不闹了,她学会了忍耐。
  六岁时,她慈爱的**病了。
  这一病,便是一年多,求医无果。
  詹蕴蓁可怜巴巴的拉着睡在病床上**的手,眼里泛起了泪光。**苍白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她说:“蕴蓁,**坚持不住了,要去另一个地方了,我不能陪你一生,这是命,这是命运啊。不哭,要乖……”
  卧病在床一年的**在她眼前陨落,她不想失去,可有些东西注定要离开,**的逝世,让她知道了什么叫别离。
  她从小就比其他孩子懂得的多。
  小学二年级时,老师总是当着全班人批评她的字迹。她咬了咬嘴唇,红着脸低着头。从此,她便认真练字,只因她骨子里散发的小倔强……从此她的字迹便经常被老师表扬。
  詹蕴蓁的故事其实很多,正因为经历过的事情多,所以骨子里流淌的血液很热。
  虽说她是出生于21世纪的当代少女,全身却散发着古典才女的气息,行为举止皆落落大方,笑靥如花。从小写的文章异于常人,她是特别的。父母害怕她如“仲永”般泯然众人,而且也不喜欢她过那么繁杂的童年,便刻意隐藏,詹蕴蓁读的学校是很普通的,也没参见什么比赛,过着跟平常孩子一样的童年。
  詹蕴蓁儿时还不明白父母为什么这么做,不能理解。长大之后成名的她想起儿时稚嫩的想法,眼神中充满无奈,却再也回不去那段年少时光了……泯然一笑,似是懂[表情]了父母的焦虑,搅拌着桌上的咖啡,浅浅品尝。
  “蕴蓁,合作三年了,公司给你的待遇是旗下作者里最好的,别的公司未必有我们好,续约吧。”坐在对面的青年男子缓缓说道。
  男子的声音将詹蕴蓁拉回现实。
  她蹙眉道:“你是在命令我?威胁我?诱惑我?”语气中充满不屑。
  “没有,我是为你好。”男子耐心地说。
  她冷笑:“你是在消费我。“楠觅”怎么对我的你身为总裁比我还清楚吧。让我给公司当红歌手作词,让我写一大堆没有灵魂的,我的文章我的诗歌我的统统都会被你们雪藏。你们只会迎合读者。给我的钱确实最高,但是你们赚的就不多么?现在我确实红了,可那又有什么意义?我不想续约。”詹蕴蓁宣泄了自己的不满,语调却很平静。起身,拿起包包走了。
  男子看着远去的窈窕背影,竟有些失神……也许,他真的错了。按理说这种小事不应该是他来处理,可是对方是詹蕴蓁……
  詹蕴蓁驱车回到自己的公寓内,颓废地躺在床上,无助亦无奈。
  这时手机响起,她一看,是方清澈——楠觅文化传播公司的总裁。
  接起,电话那头声音依旧充满耐性:“蕴蓁,我同意,以后你想写什么想做什么楠觅都不会阻止你的。只希望你能续约。”
  詹蕴蓁惊讶地从床上坐起:“你……说道做到,合同我签好之后**会给你的。”她相信方清澈是不会骗她的。
  方清澈坐在办公室,盯着窗外的繁忙都市,笑了笑。
  他是个惜才的人,舍不得詹蕴蓁离开。
  对的,他以为自己是这样想的。
  方清澈不过才25岁,已经接任公司三年了。
  詹蕴蓁一天到晚电话响个不停。
  “詹小姐,您有兴趣加入梦游仙境么?”
  “詹小姐,我们极致给你的待遇不会比楠觅差,希望你能加入……”
  “詹小姐……”
  全是各公司抛出的橄榄枝。詹蕴蓁一一回绝了。
  她在浏览新闻,突然翻到一条关于她的——
  “畅销书少女作家、作词家詹蕴蓁确认与楠木文化传媒公司续约。”
  ……
  现在她快二十一岁了,在今年夏天大学毕业。
  匆匆十几载,她又留下了些什么?
  其实她也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不曾表现出来罢了。
  桐市的夜总是不会很静,灯红酒绿的大都市,沉睡了太久的人,终究已麻木。何时苏醒?何时冲破这束缚的牢笼?
  初恋?她笔下的恋情栩栩如生,却不是自己。幻像罢了。
  也曾有人问及她的初恋,只是泯然一笑,一语带过罢了。
  若谈起,这个故事要追溯到她碧玉年华——16岁的时候、
  林惟宁?
  那是一段青春懵懂的纯恋。
  他颀长的身影偶尔会出现在詹蕴蓁的梦境之中,似是模糊,似是鲜明。
  她喜欢看他笑的样子,很暖,很阳光,又夹杂着些许邪魅。即使他平常不怎么笑。
  她喜欢听他的声音,如沼泽般陷入,无法自拔。
  她知道他对她好,却不知道他只对她一个人好。
  毫无疑问,詹蕴蓁喜欢林惟宁,带着青春的冲动与纯澈。
  林惟宁也喜欢那个疯丫头,只是不言,不语。
  离别之后的林惟宁也恨过自己,为什么迟迟未发觉自己已经恋上了那个女孩……
  “我以为我不会喜欢上她。”
  “那只是你以为。”
  多年了,总会偶然间想起彼此……
  那么,故事开始了。嘘,我说给你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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