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对峙
“当然了，到那时候你就是两族的功臣，你在这阙城关住惯了的，到时候我自然命你的丈夫，搬过来与你同住。”
南疆长老频频四顾，总是看不到他的人马，下意识的拖延时间，而这时的练轻舞紧张到毫无主意，两人不谋而合。
“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这么多人在这里，我一个女孩家家的，毕竟害羞，不如你让他们离这里十丈开外，我们二人可以探讨这个问题。”
“让他们走？”陈仲看了眼练三伏，十分犹豫。这人可算得上一员猛将，更有百步穿杨之技，若是他离开，冷不防给自己一箭，以自己的身手，没有躲开的可能。
这种危险的事情，他自然不干。
“不，他是你的父亲，想必在这个时候，舍不得离开你。”
练三伏一直都没说话，南疆人的语言在他听来，和鸟语并无区别，他根本就不清楚他们在自己面前说了些什么。
“陈仲，你怎么就确定这是我爹呢？可别忘了，你在军中呆了这么长时间，该知道，我爹和大伯，乃是双生兄弟。”
陈仲看着眼前的人有些迟疑，练轻舞说得没错，这对军中的双胞胎兄弟，面貌上一无二致，他曾经暗自观察许久，竟然一点差别也看不出来。
他也曾经问过练轻舞，没曾想她也无法将兄弟二人分清，这着实困扰了他一段时间。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
练轻舞这话一出，长老心里竟隐隐有些害怕。
“你不过就是怕，若让他离得远了，一箭结果了你的性命，可惜了，有这种绝技的，不止我爹一人，我大伯也可以。”
练轻舞知道，若是成功把父亲和哥哥引开，自己就没有后顾之忧，到时候哪怕拼个鱼死网破，也没什么大不了。
“那好，我放他们走，不过你得留下。”长老换了禅朝语言，忽然变得青紫的手指直指练轻舞的面庞。
“大伯，舞儿知道你爱扮成爹爹，”练轻舞对着自己的父亲一阵挤眉弄眼，“麻烦你现在去寻我爹来，我找他有事儿要商量。”
“舞儿！我是长辈，不能丢你一个人在这里。”
练轻舞总算知道大哥为何如此倔强，原来都是遗传了爹爹：“我说大伯，我这有什么好呆的？没有敌人，也没有值得探究的物事，你说对吧，大哥？”
嘴里劝着父子两个离开，练轻舞心里已经盘算起蛊毒破解之法来。
蛊毒大多依赖蛊虫，蛊虫又是活物，是活物，总得怕些什么。
“小妹，大哥怎可丢下你一人离开？”
练轻舞正思考到关键之处，垂着眸子一言不发，她身旁的陈仲已经有些不耐烦：“这样好了，既然你们不放心她一个人待在我身边，你们就把这监军带走，若是练姑娘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拿这监军抵命。”
“好，我们走！”
陈仲话音刚落，练三伏立刻接口。
城墙跟，护城河边，就只剩下陈仲和练轻舞两人对峙，日头早已升上来，晒得二人汗水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