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又起

  魏宁澜收到消息时,心中十分不安,凌霄打探到陛下在围场的消息后,寻魏宁澜商议了起来。
  “这次陛下受惊,据说是陛下亲自进猎场捕猎时,遇到猛兽袭击。听说是朝阳公主及时赶到,挡在陛下身前,陛下才没有受伤。朝阳公主受了些轻伤,无大碍,只是这消息真假尚未知。”凌霄将最新的消息告知魏宁澜道。
  魏宁澜有些奇怪:“既然是猛兽,那其余伤亡如何?”
  凌霄回道:“据说并无大伤亡,猛兽后来逃走了。”
  “逃走了?”魏宁澜念道,“那父皇何时返回皇城?”
  “我收到消息时,已经启程了。想必不日便回皇城。”凌霄皱眉道,“这事情上总有些蹊跷,只是现在尚不知道是哪里有问题。阿澜要当心。”
  魏宁澜点头,又想了想,问道:“我记着这次出行,负责陛下安全的骁骑卫,是雷将军。这人与凌家关系如何?”
  凌霄脸色一沉:“阿澜这话倒是让我豁然开朗,雷将军是凌家一手提拔上来的,自是与凌家关系密切。不论陛下受伤与否,雷将军失职之罪是逃不掉了。只是不知幕后之人,是否想将凌家也一并除去。”
  魏宁澜听了这话,知凌霄心中有些急了,劝道:“如今陛下并未定雷将军的罪名,想必事情尚未查清。幕后之人定然是冲着我来的,想必此事不会轻易了结。”
  凌霄却笑着安慰魏宁澜道:“凌家这个地位,要么不站队,既然站了,就必定会受到冲击。这点是早有预料的,我并不担心牵扯到凌家,只是有些想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可以好好应对。”
  不论各自怀着什么心思,陛下很快便回了皇城。
  令魏宁澜有些奇怪的是,陛下召她,并未说起猎场的事情,只是挑了一些她处理的事务,问她的想法之类的。魏宁澜斟酌措辞后,与陛下细细说来。
  陛下对她的回答,并没有表达满意或者不满,只是微微颔首。
  魏宁澜见陛下既不让她走,也没有让她留下的意思,便将苗家的事情,告知陛下。
  “父皇,还有一事,想请父皇裁夺。”魏宁澜跪下道。
  陛下见魏宁澜跪下,直起身子问道:“何事?”
  魏宁澜低头道:“儿臣的外祖家,母妃的哥哥——苗德昌,在外与人赌钱,欠下巨额赌资。苗家的人没银子赎他,便求到了儿臣这来。可儿臣也没有那么多银子,那赌坊的人又用苗德昌的命来威胁,便将那赌坊的人都捉进了牢里。儿臣自知处理不当,恳请父皇责罚。只是苗家到底是儿臣的外祖家,苗德昌是母妃的亲兄弟,还请父皇定夺此事,绝无怨言。”
  魏宁澜说完,便伏在地上,并不起身。安静的过了一刻,陛下亲自将魏宁澜扶起道:“平澜这事处理的很好,没有哪里不妥。父皇怎么会责罚于你?平澜安心吧,这事后续自有人会收拾。”
  魏宁澜听着,眼中酝酿了一番,再抬头含泪道:“多谢父皇,有父皇这话,儿臣便放心了。”
  陛下见魏宁澜诚惶诚恐的样子,笑道:“平澜这些日子做的很好,今天早点回去歇息吧。”
  魏宁澜谢恩道:“谢父皇。”只是人并没有走,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陛下见状,问道:“平澜还有何事?”
  魏宁澜担忧道:“听说父皇在猎场受了惊,不知道伤了没?”又顿了顿,“儿臣得知后,辗转难眠,想念母妃了。”说到兰妃,魏宁澜眼角划过泪水,她急忙用手擦去。
  陛下见她提到兰妃,整个人似乎也柔和了一些,温言道:“澜澜放心,父皇没事。”
  “父皇没事便好,”魏宁澜的眼睛略红,笑道,“这几日儿臣总梦见母妃质问儿臣,为何没有妥善安排父皇的护卫。儿臣真是百口莫辩,这护卫之事,也不是儿臣能管的,父皇也知道,母妃的性子才不管这些,只追着儿臣问。如今儿臣可给母妃上香,告慰母妃了。”
  陛下笑道:“确实与你无尤,若是你母妃再托梦于你,你便让她来找朕便是。”
  “多谢父皇,如此,儿臣便放心了。”魏宁澜行礼告退。
  猎场的事情,陛下很快便定了性,雷将军没有降职,打了二十板子,罚了三年俸禄。
  陛下随后恩赏了朝阳公主,又同时奖赏了魏宁澜,说是她在皇城处理事情妥当,以示奖励。
  后有朝臣弹劾雷将军与凌家关系密切,暗射围场之事与凌家和魏宁澜相关时,陛下却当众怀念起兰妃来,表示不日将是兰妃的忌日,又命魏宁澜亲自去祭奠兰妃。
  陛下既这么说,那围场之事便不用再提。朝臣中对于魏宁澜与魏骄,又是重新一番衡量。
  祭奠兰妃,魏宁澜自是愿意的。恰巧凌霄又要出门游历,便与魏宁澜同行了一段路。
  “这回,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出门游历了。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凌霄在马车中与魏宁澜笑道。
  魏宁澜叹道:“若是可以,我也想随你去周游天下。”
  “若是再过几年,冀北王大了,阿澜这个梦想,想是能实现了。”凌霄笑道。
  “怕是难了,”魏宁澜苦笑道,“这几次单独见父皇时,见父皇两鬓开始白了,精神也不如从前好了。怕是真的……不然这会也不会把我推出来。”
  凌霄沉默没有接话,魏宁澜又道:“这次为了自保,我连母妃托梦给我的话都说出来了,说真的,凌霄,我都有些……不认识我自己了。”
  凌霄抓了抓魏宁澜的手:“兰妃娘娘不会怪你的。”
  魏宁澜将头埋入膝中:“我知道母妃不会怪我,我只是没想到……”魏宁澜哽咽道,“没想到我会利用……”
  凌霄勾着魏宁澜的肩膀轻声道:“我在外游历时,听人说,人长大后,都是会变的,哪里有不变的人。阿澜只是长大了。”
  凌霄随魏宁澜到了兰妃的陵前,祭拜了兰妃后,凌霄便启程游历去了。
  凌霄走后,魏宁澜住满了七日,才启程回皇城。
  回皇城的路上,魏宁澜遇到刺客的袭击。刺客在一行人吃的晚饭中下了迷药,魏宁澜因伤怀兰妃,并没有吃晚饭,只吩咐宫人拿了些点心来吃。
  好在凌霄带着人,赶在刺客动手前,将人都给制服了。又命人煮了压惊茶给魏宁澜喝。
  魏宁澜被吓的不轻,听到刺客的脚步声在她的房门外时,她动都不敢动一下,汗水将被子都浸湿了。
  这会喝着压惊茶,与凌霄说话时,声音中还有些颤意:“幸好你回来了。”
  凌霄见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心中定然惊慌,又给魏宁澜披了一件衣服道:“是,还好收到的消息不算晚。这些人中,必定有内应,我随行的人中,有些颇通这些迷药之类的事情。还是我陪你回皇城吧。”
  魏宁澜先点头,随后又问:“你不是要外出游历吗?”
  “不去了,”凌霄笑道,“你这会身边没有我可不行,游历不过是增长见识到处多看看罢了。”
  魏宁澜心中一暖:“那好,我们一起回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