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
陆皎问道:“师姐,你要回南夏了吗?”
“是啊,”楚璃摸了摸陆皎的脑袋。
“师姐,你也要走吗?”陆皎有些哭腔,“师父不在了,师兄也不在了,师姐你也走了,我该怎么办啊?”
“皎皎,如果可以,师姐也不想你长大。”楚璃抱了抱陆皎,“我给在朝中给你找了一个司天的职位。有凌霄在,你即便偷懒也没事。”
“我要师兄,我要师姐……”陆皎哭道。
“皎皎乖,以后要听凌霄的话。”楚璃摸了摸陆皎的头发,安慰道,“好好练功,若是师姐能回来,只有你才能帮师姐。”
陆皎听到这,才点点头:“师姐,你一定要回来啊。我一定好好修炼,帮到师姐。”
“恩,你回去收拾东西吧。再去给师父和师兄上柱香,告诉他们,我们要出门了。”楚璃笑道,“我们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这。”
陆皎点点头,转身收拾去了。
楚璃回到自己的屋子,只见厅中跪了六个人,诗羽先开口道:“大人的身份,问棋已经告知,我们自愿随大人一起回南夏。”
楚璃扫了一眼,问道:“茶香呢?”
“茶香来的时间太短,而且她现在生意上的事情,都处理的很好。就没有让她来。”如醉回道。
楚璃坐了下来,说道:“问棋,你是我家的家生子,来大瑞后一年,我已经让爹把你的身契给消了。你为了我,自小学医。若是愿意留在大瑞,我替你报一个暴毙就是。”
“不,奴婢愿意随大人回去。奴婢是自愿的,南夏皇宫内斗如此厉害,大人身边必定要一个精通医术之人,才妥当。”问棋直起身子回道。
楚璃想了想,南夏那边确实危机重重。身边也需要这样一个精通医术之人,便不再劝:“那也好,你随我回去吧。琴心、临画和如醉,你们三人起来吧。你们都是习武之人,行走之间就能发现你们与常人不同。”
三人无奈起身道:“是,大人。”
楚璃想了想,又说道:“我这一去,说不定还要回来的。何况如今知道我身份的人也数的过来,临画就在相府内装扮成我吧。”
临画听到这个,只好领命。书青先说道:“既然大人还可能回来,那诗羽平时一直掌管相府,也应该留在相府才是。”
诗羽反驳道:“不过是些小事,大人不在,府里也不用留那么多人伺候,你帮着管管也可以。”
楚璃也没法决断,“你们两个自己商量下,南夏那边,问棋跟我回去,定是被盯着的,我确实需要一个人帮衬。你们俩之间早点决定,提前出发去南夏潜伏好了,到时候给问棋信号,我好将人提到身边来。”
诗羽和书青应是,两人便出去商量了。
大瑞宫中
宫人来报,南夏太子妃前来辞行。魏宁澜坐在书房,只说“宣。”
只见一身穿南夏宫装的女子,头戴幂篱,踏入了御书房。
魏宁澜挥退了宫人,只留了夏太子妃。
夏太子妃摘去幂篱,用夏礼给魏宁澜行礼,道:“见过大瑞陛下。”
魏宁澜抬手道:“你又穿回这身衣服了。”
楚璃道:“是,我也该回去了。”
魏宁澜沉默了一会,才说道:“若是夏太子死了,你是不是就不会回去了?”
“若真如此的话,想必不会回去了。”楚璃缓缓的说道。
“那真是可惜了。”魏宁澜一脸的遗憾,“我派人去刺杀了他,可惜没死。”
楚璃只说道:“陛下若是真能杀死他,那也是命数。”
“天师在带你来的时候,就和我说过,你早晚要回去的。”魏宁澜有些伤感,“你这几年做的很好,即便陆旭没有求我,我也不想你走。”
魏宁澜的语气有些矛盾:“我既恨你对陆旭的无情,又庆幸你对他的无情。如今你要回去了,我又不忍心。”
“我是个失败的皇帝。”魏宁澜垂头丧气道。
“陛下不该这样想,”楚璃想着,这是最后一次劝慰魏宁澜了吧,便柔声道,“陛下已经尽了自己的职责,至于其他的,只有交给后世去评判了。”
楚璃最后一次对魏宁澜行了大瑞的君臣之礼:“陛下,臣此去经年,也许再见之时,已是天命将至。请陛下珍重。”
说完,起身带上幂篱,准备离开。
魏宁澜不知不觉流了泪,喊道:“楚璃。”
楚璃回头看着魏宁澜,魏宁澜说道:“我是真的想你能留下,和陆旭没有关系。”
楚璃笑着点头:“我知道,我从来没有怪过陛下。”
说完,楚璃便离开了书房。
引路的宫人没有带楚璃离开宫里,反而来到了花园的亭子处。
楚璃透过幂篱,只是看到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
“楚相。”是冀王的声音。
楚璃没有应声,冀王继续说道:“孤已经知道楚相便是夏太子妃了。楚相放心,此事不会再让人知晓的。”
楚璃问道:“殿下是有何事?”
“楚相真的愿意回夏吗?”魏骐问道,“楚相这几年,多次指点孤。孤,铭感五内。”
“份内之事罢了。”楚璃淡淡道,“陛下原就打算传位于殿下,殿下不必自谦。也要多谢殿下在魏骄叛乱时,帮了陛下。”
“孤帮陛下,是因为楚相对孤的教导。”冀王行了礼,“这一拜,早就该拜了。楚相于孤来说,便是良师益友。”
楚璃没有避开,说道:“殿下,臣该走了。”
冀王又问道:“楚相为何一定要回夏,孤若登基,绝不会弃用楚相,卸磨杀驴。孤也觉得楚相做的极好,继续留在大瑞不行吗?”
“殿下,臣在大瑞的职责已尽,该回去了。”楚璃转身道,“殿下放心,若是殿下登基之日,臣还活着,定会来目睹殿下加冕的。”
说完,楚璃不等冀王回答,就匆匆离去。
夏太子妃仪仗启程,凌大将军护送至边境。出边境前,楚璃下车,看了看身后的瑞国,心中自是有千言万语,却紧了紧拳,上了车驾,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