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败涂地2
没有书本学习的日子，总是溜得更快一些，转眼间，成绩公布之日来临了，程雎怀着满心的不安，点开了手机上的链接，或许是天公不作美，网络突然卡壳了，于是她打开了久违的电脑。
屏蔽任何文献都不看，电脑被程雎一直搁在了房间的书桌上，两块薄片蒙上的灰尘，用手指轻轻一擦，就是一层厚厚的细小颗粒，程雎顺手拿了块抹布，将电脑仔细地擦了一遍，然后开机，点开了分数查询网页，胆战心惊地输入了身份证号和手机号码，她闭着眼定了好一会儿神，才点击了回车键，慢慢睁开眼时，本以为血肉模糊的五个数字，变成了六个，程雎强睁着眼，仔细看了看，真的是一片废墟陈列在了屏幕之上。
这一次，真的是一败涂地了。
程雎直接关了电脑，将头深深地埋进了臂弯里，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紧靠在书桌前。正在这时，手机来信息了，程雎强撑着坐起来，滑动着屏幕，是李昉蓁的消息。每遇考试，必是她最积极，不论考得好或不好，总要先问一问室友们的成绩，若是自己的分数离得不太远，总会欣喜好一阵，群消息可能会一连响两三天。这次，自然也不例外，虽然全宿舍只有程雎和她两个人参加，她也是第一时间问的。
看语气，李昉蓁似乎有了意料之外的成绩，于是程雎先没回答，而是问了问她的分数。果不其然，李昉蓁这回算是超常发挥了，分数的确喜人，程雎大力地赞赏她一番，心底里除了羡慕以外，还是羡慕。
实话讲，李昉蓁的确不算是勤奋的孩子，但是脑袋瓜还是很灵活的，努力一分，就可能收获十分，也不能说是天才，也有运气的成分在的吧。
程雎越发不好意思提自己那少得可怜的分数了，便没回什么消息了。本以为李昉蓁会高兴得忽略询问自己的成绩，谁成想，过了两分钟，她催促道：雎儿，我都告诉你了，你可得告诉我了吧？快快快，让我养养眼。程雎知道瞒不了，但又不想把赤裸裸的分数告诉别人，便只说了“考砸了”三个字。
李昉蓁也很知趣，知道程雎考砸了，回复消息的语气也没有先前那么欢快了，转而好意劝道：雎儿，你别灰心，你这不是生活中遇上挫折了吗？没事的，你要相信你的实力，一定可以的。程雎在心里自责了好一会儿，才回了个“嗯”字。郑施蒙也发来了关心的消息，程雎略微敷衍敷衍，就过而不提了。丁蒿维查询了自己的分数之后，自然也问起了程雎，但好几天，程雎都不曾回复他的消息。徐诜和杨肃肃先收到了李昉蓁的私信，知道了程雎的心情低沉，于是等了会儿，才各自给程雎打了个电话，程雎也是装作乐观积极地跟她们聊了两句。
晚上，爸爸下班回家了，全家人都在场，程雎难掩羞愧地公布了自己那只比零分好一点的分数，然后就大哭了起来。姑妈慢慢走到了程雎的身边，将她抱在怀里，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边软语安慰道：“雎儿，没事的，哭出来就好了。”顿了顿，看程雎的哭声小了些了，她继续说：“你姐姐也这么哭过一次，也是毕业前，她不想这么快就工作，她特别想考德语系的研究生，但是，后来一番心理挣扎过后，还是妥协了，为了我，她只能勉强从事自己并不擅长的专业，只是进了国网，总算是要安稳些，不用太辛苦，只不过没想到，她这么年轻就遭遇车祸离开我了，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姑妈很少说这么一大段话，程雎不再哭了，从姑妈的怀抱中坐了起来，用袖口擦去了眼泪鼻涕，带有浓重的鼻音说：“姑妈，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你会让姐姐改行吗？”姑妈点了点头，用坚定的口吻说：“雎儿，现在我就是太后悔了，当时不该这么自私，束缚住你姐姐的发展，她本来可以拥有更广阔的天地的。所以，你不要气馁，要坚持下去，守得云开见月明。”程雎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时，爸爸妈妈也是这么说，奶奶也支持她，程雎心里的梗结倒是解了一半了。没想到，这次的惨败，并没有招来家人的责怪，倒是支持。对任何人而言，家都是永远的港湾，不论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不论经历了什么样的挫折和困难，只要一回到家，就能立马感受到一股暖流，程雎有了家人的支持，想必未来一定能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