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试牛刀5
又回到了这间小木屋，程雎仔细环顾了一下四周，斜对着门立着酒红色漆木方桌，两边各一张同色漆木旧式靠椅，窗边放着一张铺着薄薄床单的木床，床头设有两张竹编的枕头，两床叠得整齐的棉被。程雎略有不解，姐姐走了过来，一手搭在程雎肩上，然后两人坐在了床边，姐姐解释道：“雎儿，还没给你介绍过呢，这是我的渡魂使者，他其实不仅是我一个人的，也是所有失去肉体的人的渡魂使者。从那天你送我到公墓以后，他就出现了，一开始我也不解，一路上他带着我边赶路边解释，在这荒原，白天总是比黑夜短了三分之一，黑夜里他都是带我在这样的小木屋里过夜的。如你所见，两个枕头两床被子，我们之间就像有条楚河汉界，谁也碍不到谁。白天我们还得加快脚步，躲避那些孤魂野鬼，一天下来几近筋疲力尽，所以晚上睡得也安详。”程雎听了，虽然很诧异，可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于是站起来向渡魂使者鞠了一躬，对他拼尽一切保护姐姐的行为表示感谢。
程雎在这儿和姐姐聊到了天亮，通宵未眠。清晨，当荒原之上各处都闪耀着金光时，渡魂使者开始催程稚继续往前行了，姐妹俩谁也舍不下谁。小木屋的门打开的一刹那，程稚又鼓励了一下程雎：“考试加油！”然后一束直击眼球的金光射入，程雎惊醒了，坐起身，又是一身汗，才刚的梦境渐渐模糊，这时是凌晨3点，等程雎再躺下休息时，上半夜梦见的情景已忘了大半。
7点半的闹钟响起，程雎已经醒了，胡乱想了一通，记起了昨晚和丁蒿维、李昉蓁说好的事情，便扔了个小熊到对角线方向的李昉蓁的床上，扔得挺准的，算是没花多少力气和时间就把李昉蓁弄醒了，梳洗后一起去和丁蒿维碰面了。三人一起在食堂吃完早饭，就去图书馆了。现在还是十月份，离考试周还远着，可考研大队早就开始霸占图书馆的位子了。等程雎他们吃完饭再过去时，图书馆的自习室里面已经是人头攒动了，只得去教学楼找找自习室了。转了一圈儿，三人还是在闲逛着，其实对于这一点，程雎他们早就意识到了的，只不过是程雎三个月前才遭打击，精神有时难免恍惚些，其他两人的考试意志又不如程雎的强烈，见程雎最近没怎么抓紧，自然也没太在意了。最后，在几番权衡之下，三人奔向了步行街上的麦当劳餐厅。
这一天下来，程雎左思右想，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这还只是三人一起复习的第一天，长此以往，影响学习效率不说，还影响考试意志。程雎便建了个微信群，把丁蒿维和李昉蓁都拉了进去，第一条群消息是程雎发的：从明天开始，我一早去图书馆占位子，你们俩明天多带点书来，咱们顺便把位子固定下来。之后，我还是一早过去，你们不用来那么早，睡醒了再来，学习效率也要高些。其他两人欣然应允，有这么个学霸带着，对备考而言，自然是双管齐下，又磨练了意志，又保证了备考进度。就这样，每天5点钟起床，晚上11点回宿舍，程雎投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顺带着李昉蓁的战斗意志也增强了百万个点，丁蒿维受着双重压力——把柄在妈妈手上，逃脱不了妈妈无时不在的监督；程雎天天在旁监督，敷衍不过去，自然成了“乖乖男”。
学习的光阴总是转瞬即逝的，往往人们还来不及意识到，它就已经飞走了。报考的一切事宜都顺利办好了，时令的变换带走了秋季，带来了严冬。考前这天，程雎、李昉蓁和丁蒿维提前两个小时结束了自习，三人一起来到了教五草坪上，程雎看了看李昉蓁和丁蒿维，先伸出了右手，示意他们也伸出右手，一只手握在另一只手上，又有一只手握上来，不一会儿，六只手像叠罗汉似的，彼此坚定地握着，三人异口同声地大喊着：“加油！加油！加油！”然后如释重负般，三人都随意地向后一躺，躺在了冰冷冷的草地上，没有了绿草，只剩一片枯黄，铺陈在了三人身下。
三人报考时都选了同一考点或附近考点。每科考试3个小时，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李昉蓁选考的专业正是所学专业，两门公共课和一门专业课，第二天上午考完先行就回了。程雎和丁蒿维都是跨考，两门公共课，两门专业课，第二天下午5点才结束考试。两人一出考点，丁蒿维就问程雎，这科考得怎么样，那科考得怎么样，题目难度怎么样，程雎一句话都没说，丁蒿维自觉无味，也就不问了。上了公交车，程雎才对丁蒿维小声说：“我可能考砸了。”丁蒿维方意识到，自己刚才滔滔不绝的阔谈快论，可能有点冒失了，便转过头看着程雎说了句“不好意思”。程雎抬头对上了丁蒿维的视线，嘴角轻轻上扬，微微一笑，淡淡地说了句“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