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试牛刀1

  早上8点钟，程雎醒了，比往常晚了一个小时。关机了好几天，程雎打开手机，看到手机上的无数个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李昉蓁连环炮式地反复问着程雎：人呢人呢人呢？可别吓我啊，我胆子小。最近的一条消息是昨晚12点，这样的关心让程雎受宠若惊，看到李昉蓁因为担心自己这么晚才睡，心里有些过不去，便回道：你这蓁子，真是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我没事，只是手机关机了，可别再睡那么晚了，短命。徐诜和杨肃肃倒平和多了，可也是搁几小时就要发一次消息。看徐诜的话语，字字戳进了程雎心里，句句关系到程雎的生活与前途，在程雎面临痛失亲人的打击时，仍不忘提醒程雎要振作，真应了“良师益友”这个词。程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里的感谢，再多的辞藻修饰也只是浮夸，就简单回了句谢谢加个红心。杨肃肃担心程雎的心理状态，生怕程雎一个想不开做了傻事，所以搁一句就是一大段开导心理的话，看得程雎哭笑不得，心里却是暖暖的，回了句“谢谢肃肃，我没事”。还有丁蒿维这个万年损友，他深知程雎和姐姐的深厚情谊，他又是个男生，自然说不出女生的那套安慰的话，便用了戏谑的语气：嘿，哥们儿，别伤心太过了，我怕承受不起啊，你要记得，我这宽广的臂弯永远给你预备着呢，可别嫌弃我啊。万望节哀，早日恢复精神。程雎也回了句“谢谢”，然后放下手机，穿衣起床了。
  因姐姐之事，回来已有半个月了，正值炎炎夏日，程雎已在准备研究生入学考试了。几个月前，程雎才跟姐姐认真地商量过这件事，姐姐的那句“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深深地烙印在了程雎的脑海里。当年高考填志愿时，姐姐本想让她填报提前批小语种志愿，她没答应，非得试着填报自己心仪的学校，结果分数只刚刚够，被调剂到了一个“上不上、下不下”的专业，到现在快毕业了，程雎也没有能转专业成功，想来真是悔不当初。这一次，最后一次转行的机会，程雎可不能再错过了，听从了姐姐的劝告，遵从心里的“钟情意愿”，选了法语这一专业。所幸的是，大学这几年，程雎选修了法语双学位，两个专业的学习虽然让程雎失去了不少业余时间，但她也乐在其中，尤其是学习语言的时候。
  姐姐出事前，程雎刚结束了法语专业毕业答辩，分数一出，程雎就高兴地跟姐姐分享了，这也更加坚定了程雎跨考研究生的决心，并为此做足了准备工作，去外语学院咨询了老师，向学长学姐咨询了考研事宜，程雎获取了不少干货信息，万事俱备，只欠刻苦学习了。姐姐凭着学习英语的经验，给程雎提供了几份详实的学习计划来选择，时间细化到了小时，连吃饭睡觉玩耍的时间都是定好了的。姐姐车祸前，程雎在学校图书馆复习备考来着，计划也进行了一个月。当时，程雎的室友徐诜和杨肃肃准备申请保研，李昉蓁也打算参加研究生考试，于是每天和程雎结伴复习。获知姐姐出事的消息时，李昉蓁正好和程雎在喧州旅行，她陪着程雎回了学校，一路上不停地安慰，在程雎有些情绪失控的情况下，异常理智地提醒程雎赶紧定车票回家，反正期末考试也结束了，学校也没什么事，就剩最后一学年的毕业论文设计了。程雎还是忍不住地大哭了一场，待情绪缓和了，恢复了理智，赶紧在网上预定了车票，当晚就赶回去了。室友们帮她请了假，学校也就没追究什么了。
  现在，有关姐姐后事的事宜都处理得差不多了，程雎的心情也有所好转，本打算回学校继续复习，但徐诜告诉她，暑假期间没人留宿了，劝她开学了再回。程雎只好让徐诜帮忙寄几本复习参考书回来，暑假一个多月就不用虚度了。
  7月半左右，程雎一面陪着奶奶，一面继续复习。参考书送到的那天，程雎凭着记忆恢复了姐姐提议的复习计划时间表，鉴于这张时间表与在家的一些时间不太合，做了些微修改，严格执行了下去，直到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