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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笑了,说道:“没错,宫殿是在你的梦里,我说了那是一座存在与你脑海中的宫殿,但并没有仅仅存在于你的脑海里。”语声稍顿,接着道:“事实上,它存在于所有人的脑海中。”
聂青青摇摇头,轻声道:“我不明白。”
女人道:“你不需要明白,只需要知道所有人都会看见蓝色宫殿就好了。”
聂青青眉头微蹙,像是在思考,过了半晌,终于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在梦魇的领域中,所有人的梦都是一样的?”
女人停住了动作,诧异的看了聂青青一眼,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没想到你能明白这一点,很多人都不明白。”
聂青青又捕捉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
“很多人?有很多人进来过这里?”
女人看着聂青青,叹了口气,说道:“是有很多人。”
聂青青又问:“那那些人呢?”
女人斜着眼睛凝视着聂青青,低声道:“你认为呢?”
聂青青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和聪明的女人说话,并不需要点明,点到便可;聂青青明白了女人的意思——那些人都死了,无一生还。
她忽然感觉有些压抑,拉着被子过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外面的怎么样?”
女人看了聂青青一眼,随口道:“你认为我会知道?”
聂青青点点头,道:“你会的,不是吗?”
女人叹了口气,说道:“没错,我知道,”语声稍顿,接着说道:“既然你进来了,梦魇也就没功夫收拾外面的人了。”
聂青青松了一口气,低声道:“还好。”
女人摇头道:“什么叫还好?现在麻烦的是你。”
聂青青笑了,说道:“我有什么麻烦的。”
女人摇头道:“你是聪明还是笨?说你聪明,但你却看不清自己的危险;说你笨,可你看起来什么都明白,真是——”
聂青青笑着凝视着女人,忽然发现,她之前的冰冷只是一种保护自己的伪装,当这些伪装卸下之后,她变成了一个热心肠的女人。
“我什么都知道,不就是出不去吗?”她低声说,“只要他平安,就算在这里被捆上一辈子,我也愿意。”
女人摇摇头,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半晌过后,才说道:“那就先这样吧,既然你不着急,那我也不用急了。”
就在这时,她脸色骤变,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双眼瞪圆,面颊的皮肤不停的颤抖。
那殷虹丰润的唇在抖动:“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它怎么能追到这里来?”
聂青青拉住她颤抖的手,温柔的问:“怎么了?”
女人道:“出事了,出大事了,他要来了。”
她竭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那双颤抖的手却始终在出卖着她,她的恐惧肉眼可见。
聂青青正想说上两句安慰的话,忽然周围的景象一阵扭曲,就听女人高声喝道:“你来了!你在哪里,快出来!”
虚空中传来熟悉的沙哑的笑声:“绿萼,你又一次破坏了我的计划,你认为我还会放过你吗?”
话音刚落,周围的景象一变,变成了蓝色宫殿里的模样,八根粗壮的廊柱,两侧刻画的壁画,还有那金色的王座,殷虹如血的地毯,以及王座上坐着的那个人,或许说那只梦魇。
聂青青这才知道女人原来叫绿萼,她穿着一身绿袍子,身体在瑟瑟发抖。聂青青当在绿萼身前,低声道:“没事的一切有我。”
她能够看出绿萼的恐惧,却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此时此刻,她庆幸自己的无知,因为无知所以无惧,因为无惧,所以敢于挡在绿萼身前。
当然,无知也是一件令人扼腕叹息的声音,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是下一刻,还是这一刻。
梦魇大笑起来:“绿萼,堂堂落魂钟的器灵,还需要一个女人挡在你的身前吗?你难道不敢正面和本王对话吗?”
光线不知为何,忽然变得暗淡下来,虽然本来就很暗淡,但毫无疑问,此刻要比刚才更加暗淡。
如果说刚才的光线还是类似黄昏的余晖的话,此刻只能被称之为月光的映射。
银色的光线透过幽蓝的窗户,泰然自若的投在殷虹的地毯上,留了一道道斑驳的印记。
梦魇的面孔也仿佛因此变得阴森起来。
绿萼忽然直起身子,抚掌推开聂青青,上前两步,正面迎上梦魇,她看起来哪里还有刚才的恐惧模样,仿佛之前那瑟瑟发抖的可怜人不是她,而是别人,别的潜藏在她内心之中的人。
她凝望着梦魇扭曲的面孔,缓缓的道:“我来了——”
只说了三个字,便被梦魇打断:“你迟早会来,别无选择,不是吗?”
聂青青不明白别无选择是什么意思,但在她看来,梦魇一定是成竹在胸。
绿萼冷笑一声,道:“我来了,我早该来的,却拖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劳你相请,真是过意不去。”
梦魇笑了,笑声雄浑而沙哑,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仿佛将整座宫殿都震的摇晃起来。
下一刻,笑声孑然而止,就如果它的出现一般,没有任何预兆,梦魇低声说道:“你的意思是彻底臣服于我吗?”
绿萼冷冷的一笑,说道:“自从我成为落魂钟的器灵开始,就没想过臣服这件事情。”
她这话一出口,宫殿里立刻多了一股寒气,寒的惊人,寒的刺骨——聂青青忍不住哆嗦了两下。
并非因为害怕,只是单纯的冷,并非凝于皮肉表面的冷,而是深入皮肉之下,在骨骼中游走的冷。
光线昏暗,如此环境,本应是冷的。
聂青青没有作声,她完全失去了说话的立场和身份,甚至她觉得,梦魇的目光根本就没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过了一会儿,梦魇说道:“绿萼,既然你不是来臣服的,那就是我的敌人,你应该知道作为我的敌人会是怎样一种下场。”
绿萼冷笑道:“如何不知?”语声稍顿,她指着梦魇说道:“你,梦魇,上古苟延残喘下来的妖兽,只能在这座宫殿中对付可怜的人,我说的对吗?”
梦魇的脸色闪过一缕愠怒。
“绿萼,注意你的言辞。”
绿萼笑了起来,笑的讥讽而冷酷。
“我的言辞怎么了?这样说我还觉得轻了,你就是个可怜虫,卑微而又懦弱的家伙。”
话说到这里,梦魇忽然高声喝道:“绿萼!别忘记了,我是灭掉你们沙拉巴族的那个人!”
聂青青一脸惊讶的望着绿萼,她怎么也没想到,绿萼竟然是沙拉巴族的族人。
绿萼看了聂青青一眼,惨淡的一笑,说道:“没错,我就是沙拉巴族的公主,外面那个攻击你们的少年,就是我的王弟——”
话到这里,她忽然一脸愤怒的望向梦魇,高声喝道:“就是这个家伙!这个家伙利用我灭掉了沙拉巴族,我是沙拉巴族的罪人!”
梦魇大笑起来,说道:“你们沙拉巴族人号称梦境守护者,不知道猎杀了我梦魇一族多少精英,最后梦魇只剩下我一个,我不过是灭了你们全族而已。”话到这里,他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绿萼,可我毕竟没有对付你,不是吗?”
绿萼冷笑道:“那是我以身祭钟,成为落魂钟的器灵,这才免遭你的毒手。”
梦魇又笑了起来,忽然笑容一收,阴恻恻的道:“如果我想对付你,就算你是器灵,也绝没有幸存的道理。”他右手一挥,绿萼脚底忽然生出了几条碗口粗的藤蔓,瞬间缠住了她的身体。
这藤蔓上带着倒钩,缠上绿萼身体的一瞬间,便刺入她的皮肤,她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就像浸泡在血海之中一样。
梦魇高声道:“怎么样,绿萼,如果我想对付你,你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绿萼冷笑道:“梦魇,你还真是天真,你认为这就足够了吗?”她身体一震,蔓藤立刻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寸寸截断。一道乳白色的光线围绕着绿萼的身体,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啪!啪!啪!”
三声断开而分明的掌声在空寂的宫殿中响起,鼓掌的是梦魇,聂青青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怒容,他在笑。
聂青青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笑,但笑的却是如此的真实,容不得任何人质疑。
“不错,不错,”梦魇说道,“没想到这些年来,你也没有荒废,虽然只是一具灵体修为应该也有凝神后期的程度了吧。”
凝神后期!
聂青青心中一惊,暗想:“如果绿萼是凝神后期的高手的话,梦魇能令他如此恐惧,想必至少也是凝神后期的高手。”
很快,聂青青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绿萼说道:“没错,我已经是凝神后期,但你也不差,刚才那一手,你还未尽全力,但也有凝神后期,不是吗?”
梦魇大笑起来,说道:“当年你以落魂钟的威力,将我打的只剩一缕残魂,一定没想到我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听了梦魇的话,聂青青心中一惊,暗道:“原本以为是梦魇分是一缕残魂,没想到是被打到只声一缕残魂。”
绿萼说道:“我想到了这一点。”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可我没有能力阻止你。”
梦魇笑道:“你的确没有能力,就算全盛的时候,你也下不去手消灭我,更不用说催动了落魂钟后,你也元气大伤了。无怪乎这些年我肆意的使用落魂钟,而你却没有任何反应。”
绿萼冷冷的一笑,说道:“你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了?”
梦魇笑道:“为什么不呢?你之所以不敢来,不是因为无法面对我,而是你根本没有面对我的实力,对吗?”
绿萼不动神色,低声道:“你就这么肯定吗?”她看起来并不像全无信心的模样,反而却像胸有成竹。
就连聂青青也觉得她胸有成竹,可就在这时,她的耳畔忽然传来绿萼的声音:“一会儿我会将他从王座上引开,你跑去王座背后,后面有通道,出去之后、出去之后以五行之力毁掉我王弟的肉身,就可以逃离梦魇的魔掌。”
当许墨从阴影中走出的时候,没人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都明白,一定发生了某件不同寻常的事情,与之前相比,许墨的脸上多了几分喜色,少了几缕忧虑。
没有多余的话,他径直走到金三富身边,低声到:“我要进青青的梦里。”
“什么?”金三富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要进青青的梦里。”许墨说,“这是唯一能将她救出来的办法。”
金三富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人进入另一个人的梦中,但他觉得许墨一定有办法,看看他那张胸有成竹的脸,就清楚他一定不是无的放矢。
“你再考虑一下。”金三富说。
话未说完,身旁的柳青芙也接话道:“是啊,再考虑一下。”
许墨摇头道:“没有什么值得考虑的,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柳青芙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许墨回心转意,她甚至感觉,任何话语都是多余而可笑的,她愣住了,直到最后,茫然的吐出一个句子:“会有危险吗?”
然后她忽然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倘若没有危险,许墨也不会表现的如此郑重其事,唯一的理由就是危险重重——或许,还会危机生命。
柳青芙忽然有些惴惴不安,她打心眼里不希望许墨去冒险,特别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就在这时,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肩膀,她回头一看,是林绛雪,这个女人的脸有些苍白,是一种比白纸更白的颜色,或许是因为消耗的太多,她看起来有些虚弱。
“让他去吧。”她说,“我们要做的就是相信他。”
柳青芙叹了口气,转身对许墨道:“我们能一起去吗?也好有个照应。”
许墨摇头道:“只能一个人进去。”
柳青芙心中叹气,她明白自己错过了与许墨同生共死的机会。
“你去吧,”她说,“记得活着回来。”
泪水在眼眶中打着旋儿,仿佛随时都会落下,她扭过头,不让许墨窥视到那随时都会落下的眼泪,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是的,如果要离别,也应该笑着。
下一刻,她转头望向许墨,面带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