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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云抚尔一笑,道:“恐怕有些人,不是这么认为。”
赫连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二
夕阳垂落,黑夜降临。
风高。
大风在高处飘扬,大地却十分安静。
这安静十分的诡异,连平常风拂树叶的“沙沙”声,也听不见了;更不用说晚归的寒鸦,就像彻底消失在雪原之中一样。
林平行走在下山的小路上。
这真是一条小路,一条平常没人愿意走的小路,陡峭、崎岖、蜿蜒着向下,右侧是光秃秃的石壁,左侧则是万丈深渊。
这条小路仅能容乃三匹马,并身而行。
此刻小路上除了林平,就便无他人,他走在小路中间,不偏不倚的中间,走的很慢,但没有停歇,始终再向前。
他带着自己的刀,一柄裹在破布中的,生锈的刀,隐藏着浑身的血气,这令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人。
冬天,绝壁上覆盖着积雪,小路上也覆盖着积雪,一眼望去,没有尽头,他在大雪中踽踽独行,脊背始终挺得笔直。
没有任何事能令他屈服!
耳畔忽然传来“簌簌”的声音,像是风动树叶,但林平却知道,这绝不是风动树叶的声音,因为一路走来——他都没有听见这种声音。
一个人出现在视野的尽头,这人就像雪原中的幽灵,动也不动的站在小路中央,积雪覆盖了他的腿,看起来,就像在这里站了很久很久。
林平看不清他的衣着,也看不清他的脸,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的眼睛。
一双闪烁着野兽般凶光的眼睛。
普通人见到这双眼睛,难免会心悸,而林平却像什么也没见到一样,继续向前。
依旧是那种很慢的速度,踽踽独行。
“嗡”
兵器震动的声音,传入耳中。
林平终于抬了抬眼皮,低喝道:“你是什么人?”
他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脸,赤红的脸膛,络腮胡子,大冬天,穿着破旧的单衣,这些特征都不足以吸引林平,真正吸引他,并让他停下的是一根棍子。
一根黄铜打造的棍子。
人影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只是将铜棍平平举起,指向林平,做出一个挑衅的手势。
林平冷笑道:“你是特意来等我的?”
自从他杀掉那个过分挑衅的颜强之后,便知道会有无数的麻烦找上门来,他不怕麻烦,但却怕给人找麻烦,所有答应了柳青芙暂时离开青竹宗。
他选择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是因为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走的很慢,是想等那些必定会找上门来的麻烦跟来。
现在麻烦来了。
林平冷笑道:“回去告诉岳千横,赫连的账,我迟早会和他算的,不必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对付我。”
林平看起来少言寡语,实际上心中却透亮透亮的,他知道前段时间,找他麻烦的人,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因为武魂饮血狂刀,大多数人是得到了岳千横的授意,故意来找麻烦。
林平不知道,面前这个一言不发的大汉,是否也是来找他麻烦的人,而又或者——他只是一个过客。
想到这里,林平自己都笑了起来,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再加上这支直指向鼻尖的铜棍,又怎可能只是一个过客的手段呢?
他必定是在这里等了很久。
起风了,忽然起风了。
风来到了低空,拂动着衣衫,呼呼作响,这汉子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让开,更没有放下铜棍。
武魂在他身后浮现,是一团火,一团红色的火,在白雪覆盖的世界里,显得那样的扎眼。
林平看了一眼,就不以为意的轻声道:“走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事实上,挑衅他的人,大多都不是他的对手,真正厉害的人,不屑用挑衅这种手段,至少不屑亲自出手。
他杀颜强,一方面是对方逼迫太盛,另一方面,则存有立威的想法。
见那汉子依旧没动,林平忍不住道:“本以为杀了一个颜强,就会少一些自不量力的人,没想到依旧有人找上门来。”
眼睛一瞪,射出两道寒光:“你认为自己有机会吗?”
始终没动的人,忽然笑了起来,笑的讥讽而冷酷。
他轻声说道:“我一个人或许没机会,但如果是五个呢?”
地面的积雪忽然爆开,四道剑光,扫向林平的身体。
剑是杀人的剑,剑光是杀人的剑光,杀人的剑是黑色的剑,杀人的剑光是黑色的剑光,杀人的人,突如其来,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
林平咧开嘴,向天空发出了一声长啸。
三
夕阳已逝,面色来临。
黑暗的阴影,将整个坐忘峰笼罩,远处的雪山,近处的枯枝,都变得一片灰蒙,就像一副淡淡的水墨画。
月亮还没出来,不反光的雪地,同样呈现出灰白的颜色,就像死人的眼球。
许墨和聂青青,慢慢的走在山脚的小路上,两人倒不忌讳夜间行路,一路有说有笑。
聂青青道:“许大哥,坐忘峰为什么有不能骑马的规矩。”
坐忘峰有不能骑马而上的规矩,所以他们只能将马匹放下山下寄养,上山要靠两只脚,这让聂青青感觉十分郁闷,郁闷的想雇佣一辆马车,直接闯上山去。
许墨看着以撅嘴以示不满的聂青青,忍不住笑出声来:“难道还有青青姑娘不知道的事情吗?”
许墨知道聂青青背后一定有自己的秘密,不然她凭什么能知道三大宗门的秘密;但许墨从来都不聂青青她的秘密,甚至从不会触及这一敏感的地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也有,甚至连最亲密的人,也无法分享的秘密。
聂青青妩媚的白了他一眼,道:“本姑娘又不是先知,怎么会什么都知道,再说不过是一条破规矩而已,不知道也没什么奇怪的。”
许墨轻笑道:“是——是没什么奇怪的,不过规矩毕竟是规矩,还是遵守的好,毕竟规矩定下来,不就是让人遵守的吗?”
聂青青对许墨的话,嗤之以鼻,道:“谁说规矩是让人遵守的?我看规矩是被人打破的!”
漂亮的眼睛在眼眶中微微一转,聂青青又道:“不如我们换条路上山吧,听说坐忘峰后山有条小路,也能山上。”
许墨皱了皱眉,道:“还是走大路的好。”
坐忘峰后是有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但小路崎岖陡峭,而且并不节约时间,所以走那条路上山的人极少。
聂青青一见许墨拒绝,立刻拉着他的手,左摇右晃起来:“就走那条路吧。”
感受到聂青青胸前的柔软,许墨不禁心笙摇曳,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道:“好吧,好吧,我算服了你了,有大路不走,却喜欢走小路,这是什么毛病。”
聂青青“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不愉的道:“我就是有毛病怎么了?我喜欢走小路,小路能看到与大路不同的风景。”说话间,骤然窜出,几个呼吸便已越出几丈远。
她回头一瞧,见许墨还待在原地,于是招了招手,道:“快跟上,呆子。”
许墨无奈的摇了摇头,紧跟她而去。
“开心的时候叫我许大哥,不开心的时候叫我呆子,女人还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许墨心想,算算前世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女人,又怎么会明白女人的心思呢?
聂青青见许墨跟在自己身后,不禁甜蜜的一笑,脚下更加迅捷。
“许大哥,我们再比一次身法。”银铃一般的笑声,回荡在雪原之中。
许墨和聂青青沿着这条并不熟悉的山路向上,忽然看到一个人躺在雪地里。
就像潜伏在雪里的幽灵,一动不动,入微的能力告诉许墨,这是一个身受重伤的人。
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绝。
每一天,都会有身受重伤的武者出现,许墨已经习惯了冷漠的去对待他们,反倒是聂青青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忍。
“救救他吧。”
许墨微微一笑,道:“救的活吗?”像这么重的伤,未必能救的活。
聂青青白了他一眼,道:“救不活再说吧。”自顾自走了过去,翻开这人的身子,当看到这个人的脸时,聂青青忽然惊叫了起来。
“怎么了?”许墨急道。
他了解聂青青,知道若不是遇到格外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发出惊声尖叫的,就算在面对沈闭月的虫海时,她也能保持基本冷静,但此刻,她叫了出来,叫声中不但有不可置信,还有悲伤,激烈的悲伤。
“是林平!”聂青青说。
地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人,正是林平。
话音刚落,就觉一阵劲风从身边吹过,眨眼间,许墨将林平抱起。
此刻的林平,嘴角还残留着鲜血,脸色苍白的就像一具尸体,或许他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这样冷的天气,武者在毫无抵抗的状态下,在室外待上一夜,也是会死的。
没有废话,许墨捏住林平的脉门,一道真气进入他体内探查起来——他的表情愈发凝重与阴沉。
“怎么样?”聂青青问。
许墨没有说话,径直拨开林平胸前的衣服,只见一道紫青色的棍印出现在林平胸口。
聂青青忍不住惊呼起来,道:“是谁这么狠的心。”
这一棍子敲碎了林平的胸骨,震伤了他的腑脏,这时只消再补上任何一击,便是取了林平的性命,但杀手却没有这样做,而是将他丢在雪地里。
不是因为杀手仁慈,而是受了这么重的伤,终归是会死的,杀手明显不想让林平安静的死去,他要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林平。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女声在身后响起:“放开他!”
许墨回头,正瞧见柳青芙一脸愤怒的在那在身后。
柳青芙一见是许墨和聂青青两人,脸上露出一抹诧异的神色,但很快放下心来;走过来又见林平胸口那赫然的印记,不禁面色一沉,道:“他怎么了?”
许墨道:“胸骨尽碎,腑脏移位。”
柳青芙皱了皱眉,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枚还魂丹给林平服下,道:“有还魂丹压制伤势,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许墨抬起头,看了柳青芙一眼,道:“是谁干的。”柳青芙的表现证明她一定知道一些什么,不然谁会在深夜,来到一条偏僻的小路呢?
柳青芙表情有些挣扎,她已经猜到了下手人,但却不能告诉许墨,理由也很简单——她不仅仅是许墨的师姐,也是青竹宗整个内门的师姐。
但许墨的身份却十分单纯,此刻他就是林平的兄弟,生死与共的兄弟。
“说!到底是谁!”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一双炯炯有威的眸子,牢牢锁定着柳青芙那试图躲闪的视线。
“是——”柳青芙紧咬嘴唇,仿佛要让唇线消失无踪。
她深恨那些下手之人,却又不得不替他们隐瞒,她很清楚一旦许墨知道了事实,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我、我不知道。”她说,语气怯懦,眼神不自觉的瞥到许墨背负的那柄重剑上,一人高,半人宽,剑身上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息。
许墨的眼睛里,闪过一缕失望的痕迹,但很快就消失无踪,他用一种更加严肃,也更加恳切的声音问道:“柳师姐,到底是谁干的!”
重剑在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就像深渊里恶魔的咆哮。
怒火已经无法掩饰,那就不必掩饰了,杀它了血流成河就好。
聂青青最终还是屈服于许墨凌厉的眼神中,迫不得已的透露了下手人的身份,青竹宗内门算上核心第一,也只有一人是用棍的。
颜真,颜强的哥哥,化元后期的实力,这一次也有希望冲击核心弟子,当然他的实力并不是聂青青感到棘手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这个颜真是刑堂长老陆伯寒的入室弟子。
柳青芙还没来得及向许墨阐明厉害关系,他便已经离开,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柳青芙莫名的叹息一声。
聂青青道:“你不敢隐瞒他的。”
柳青芙苦笑道:“难道就看着他去送命?”
聂青青道:“你就一定认为他是去送命?”
柳青芙沉默下来,半晌才道:“就算不一定,也终归是有送命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