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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月如蒙大赦的吸了口气,道:“那月就去了。”铮的一声,一把闪亮的匕首出现在手中。这是一把极好的匕首,刀刃上用小篆雕刻着邪月二字,在月光下反射着幽光。
这把匕首,渐渐逼近公子月的胸膛。
“等等!”那姑娘突然喊道,老人眼皮一抬,什么也没说。
姑娘说道:“月神,你后悔吗?”语气有些忧郁。
公子月忽然笑了起来,眼波温柔的掠过身后的偏厅。
“不,公子月从不后悔。”
姑娘道:“可你就要死了。”
公子月道:“有些事情,比生命更重要。”
姑娘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开始吧。”
公子月笑了笑,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姑娘看着倒下去的公子月,叹息了一声,冷冷的对老人说道:“这是我为你们做的时候一件事情,记得,最后一件。”话说完,转身离开。
老人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晦涩的弧线,“你走不掉的。”
姑娘突然一怔,玲珑的弧线微微颤抖。
“我会走掉的。”清冷的声音,随着月色透了进来,姑娘却已经走远。
是夜,坐忘峰,青竹宗。
长明堂内,打扫的稚童惊讶的发现,属于核心弟子公子月的长明灯,突然灭了。
每一盏长明灯,代表着一个青竹宗内门弟子的生命,灯灭则生死,最上十个是核心弟子的长明灯,这些灯火已经有二十年没有熄灭,此刻,中央的一盏却灭掉了。
“来人啊!出事了!出大事了!”
伴随着这稚嫩的声音,青竹宗所有人都知道,核心弟子公子月——死了。
有雪,无风,风都被冻死了。
一辆马车自南向北而来,滚动的车轮,碾碎了地上的积雪。
许墨怏怏的坐起身,掏出酒囊,灌了一口酒,辛辣的气息滑进胃里,整个肚子暖洋洋的。
宽敞的车厢中央,架着一个小小的火炉,热气蒸腾如烟;他并不冷,不需要烈酒暖身,但肚里的酒虫却令他连连掏出酒囊。
“好酒!”许墨高喊了一声。
“又喝酒了,不是答应过我不喝的吗?”一只玉手夺过他的酒囊。
许墨哭丧着脸,看着玉手的主人:如花一般的美颜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一脸精灵顽皮的神气,眼珠灵动,别有一番动人的韵味。
能让许墨如此沮丧的,除了聂青青还有谁?那一日服下龙蜒草,又过了三天,聂青青转醒,两人遂雇了一辆马车,向青竹宗驶去,谁知路上遇到了大雪,此刻马车踽踽独行,走的十分缓慢。
“再让我喝一口吧。”许墨看着自己的心爱的酒囊落在心爱的姑娘手中,不禁哀求声起。
聂青青眼睛眯成了缝,半天才吐出两个字:“不给!”说话间,就将酒囊藏在身后。
“黑叔叔说了,喝酒伤身,要我看着你。”聂青青理直气壮的说道。
黑叔叔是他对神秘人的称呼,不知为何,神秘人看许墨是左右看不顺眼,但和聂青青却很快对上了眼,不久之后,两人就像一对父女一般亲近。
那股亲近劲儿,有时连许墨也会嫉妒。
“你——”
许墨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马儿的急嘶声打断,紧接着是车夫的喝叫:“小子,你挡在路中间干什么!”
不速之客!
许墨和聂青青对视一眼,具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这已经不是第一位不速之客,事实上,从他们离开阴山开始,就不停的有武者找上门来,所为的只有一件东西——龙蜒草。
传说中龙蜒草可活人,可以提升功力,如此神奇的草药,自然会令武者们,趋之若鹜。
聂青青道:“你不是放出了龙蜒草已经没了的消息吗?”
许墨心想:“我的姑奶奶啊,那也要有人相信。”他苦笑一声,并未说话,而是直接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掀开布帘,探出脑袋。
车夫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面貌丑陋,眼光凶恶,说话的时候,声音如同天雷滚滚,可当他的目光移向许墨时,立刻就变得柔和起来,就连声音也变得温和许多:
“大人,你看这家伙就挡在路中央,说什么都不让。”说话间,摸想了放在手边的铲子,一把专门铲雪的铲子,但若用来赶人,也是极适合的。
许墨缓缓抬头,发现车前七八步远的位置,站着一人,一个年轻人。
他有着很浓的眉毛,厚嘴唇,鼻子略塌,偏偏生了一张消瘦的脸,若是只是如此,这一定是个极丑陋的年轻人,但那对偶尔透露着精光的眼睛,却将这平凡的面孔,点石成金。
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许墨在这对眼睛里,看到了坚定,看到了倔强,也看到了冷漠,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甚至他自己。
一个有意思的人,许墨立刻下了定论。
遇到一个有意思的人,总比遇到一个无意思的人有趣的多,有意思的人绝不会为了一颗龙蜒草而来,那不是他们关心的东西。
许墨目光中,似乎有了些暖意。
“兄弟,一个人走累了,我载你一程。”
年轻人摇了摇头,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许墨这才主意到,他周围根本没有脚印,在这大雪纷飞的天气中,若没有脚印,只能说明两点,或者这个人在下雪前就站在这里,一直没有动弹;或者他拥有踏雪无痕的绝世身法。
无论这年轻人是哪一种人,都值得许墨注意,可是那冷漠的态度又令许墨敬谢不敏。
“喂,回句话啊,你是聋子还是哑巴。”他的语气加重了一些,表情也变得不耐烦起来。
聂青青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许大哥,怎么了?”
许墨回头,柔声说道:“没什么,遇到一个聋子。”说完,似笑非笑的盯着这年轻人。
他之所以不称他为哑巴,因为哑巴遇到这种情况,也会咿呀两声,所以许墨管他叫“聋子”,即便他知道,其实这年轻人不是聋子。
是的,他不是聋子。
入微能力让许墨注意到,当聂青青的声音响起时,这个年轻人的耳朵动了一动,脸上的表情,也出现了一种细微的变化。
欢喜?
许墨哭笑不得的看着这张“僵尸脸”,实在无法将其与欢喜联系在一起。
少年忽然开口:“你就是惊鸿一剑?”
许墨脸上笑意更浓了,“我叫许墨,不叫惊鸿一剑。”
少年瞪了他一眼,道:“许墨就是惊鸿一剑。”
许墨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一笑,道:“那就算我是惊鸿一剑吧,你找我干什么?”
少年道:“比剑!”
许墨这才注意到,少年的腰间竖着一把剑,一把普通的剑,三尺来长,甚至连剑鞘都没有,被破布层层包裹。
许墨笑了起来:“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少年左手握住剑柄,冷冷的道:“要比过才知道。”
许墨这才注意到少年的手,虽然他看起来衣衫褴褛,但这只手,却出奇的白,就像鱼肚一样。
“好啊,那你拔剑吧。”许墨跳下纵身跳下马车,人影一闪,走到少年对面,眼带笑意的盯着他。
少年沉默了很久,左手放了下来。
许墨笑道:“怎么了?不是想和我比剑吗?”
少年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落寞的神色,“我不是你的对手。”
许墨笑了,道:“哦?刚才不是说要比过才知道吗?”
少年瞪了他一眼,说道:“已经比过了。”语气一转,变得无比的落寞:“我在你面前,连剑都拔不出来。”
许墨笑了,走到少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既然不比剑了,那我请你喝酒如何?”
少年道:“等我赢了你,你再请我喝酒。”
许墨哑然失笑,少年一瞪眼,道:“怎么?不愿意?”
许墨笑道:“没有,我在想要请你喝什么酒。”
少年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脚底在雪地上掠过,一个脚印也没留下。
许墨的眼睛里带着笑意,目视着少年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山头。
聂青青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许大哥,到底是什么人。”
许墨笑着道:“没什么,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黄昏。
依旧没有风。
寒气将屋檐上的积雪,都冻成了冰,垂下的冰柱犬牙交错,仿佛择人而噬的地狱恶犬的牙。
最锋利的牙。
许墨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世界上有一种地方,不是酒楼,却能吃到可口的饭菜;不是妓院,却能睡到漂亮的女人,只要你有钱,就能在这里得到所有想得到的东西。
当许墨走进客栈时候,十一道森冷的目光,迎上了他的身体。
十一颗眼珠,六个人,五个完整的人,一个独眼。
大厅里摆着六张桌子,五张上都有人,只有最中间的一张,空无一人。
许墨微微皱眉,但片刻之后,眉头便舒展开来,扭头说道:“青青,葛大叔进来吧。”
葛大叔就是那名车夫,本是在阴山山脚的集市里的车把式,以短途为生,可耐不住许墨的两枚金锭子,接下了这单生意。
当他走进客栈时,身体猛地一哆嗦,道:“大人,我还是在车上e将就一夜吧。”
拉车的马儿在马厩里,马车在马厩附近,马厩在室外,但并不算太冷,可即使是冰窟,葛大叔也宁愿跳进去,而不是待在这气氛怪异的客栈里。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令他感觉,被一群饿狼包围——眼冒绿光的饿狼。
“这怎么成?外面还下着雪,葛大叔就进去吧。”说话的是聂青青,她一身白衣,肩上披着灰白的狐裘,刚进门来,便妖娆的一笑。
许墨无奈的摇摇头,他甚至听见了吞咽唾沫的声音。
“真是一个妖精。”她白了聂青青一眼,聂青青笑着还了他一眼。
“那、那好吧。”葛大叔说,眼神依旧飘忽不定。
许墨笑了,招呼两人来到中央的空桌子前坐下,要了壶酒,点了几道小菜,慢慢喝着。
聂青青白了他一眼,腻声道:“都告诉了你,别喝了。”
许墨笑了,道:“我可没喝酒囊里的酒。”他清楚记得神秘人对聂青青的嘱咐——看好他的酒囊。
倘若不和酒囊里的酒,这嘱咐便无法约束于他。所以这酒——他喝的心安理得。
客栈开始热闹起来,不时有穿着皮袄的汉子进入,没有桌子,就与最开始的六人拼在一起,这六人也算好脾气,没有拒绝。
许墨不停的喝酒,一杯又一杯,只是偶尔才动两下筷子,可他的眼中却丝毫没有醉意,依旧目光清明着打量的四周。
忽然,一个声音在角落的桌子上响起:“听说没,青竹宗的核心弟子公子月,死了。”
又一个声音接着道:“是啊,听说是死在了洛城的一间青楼里,胸口插着一支刻有邪月宗标识的匕首!”
“是邪月宗干的?”
“我看是,最近不是听说,邪月宗在云州复出了吗?”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
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
许墨眉头紧皱,洛城是阴山附近的小城,他就是从洛城一路过来,没想到竟有青竹宗的核心弟子,死在了洛城。
青竹宗核心弟子陨落,那可是二十年未有的事情,此次骤然发生,容不得云州附近的武者不议论纷纷。
许墨并未注意到,此刻的聂青青,脸上浮现出了一缕晦涩的慌张。
“你怎么了?”许墨道,他以为聂青青不舒服,自从醒来之后,聂青青的身体始终不好,这让许墨很是忧心。
“没什么,只是有些冷。”聂青青慌忙掖了掖衣角。
许墨并未在意,继续侧耳倾听,虽然与死去的公子月不熟,但毕竟都是青竹宗的弟子,兔死狐悲的心理,还是有些的。
“可惜了,一个核心弟子。”许墨叹息一声。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二,有桌子吗?”
这声音稚嫩却很冷,冷的就像一柄新出的刀,刀是好刀,可惜还没见过血,所以森冷的有些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