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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墙壁映出林绛雪窈窕的声音,却映不出她眼眶中,包裹的泪痕。
“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
二
白昼、严寒、阴山。
阴山的山顶常年覆盖着一层嗤嗤白雪,无论是大地,还林木,都如同包裹着一层棉花一样;此刻,这种景象蔓延到了山腰。
忽如一夜暴雪来,醒时已见梨花开。
神秘人站在院中,看着满园覆盖着的嗤嗤白雪,默默叹了口气:“蛟龙化龙啊,多少年未有的事情了。”
他走回房间,不是他自己的房间,而是聂青青的闺房,临时的闺房,除了那透明的白色纱帐,一点也不像女子的闺房;可那有如何,女子住的地方,就是闺房。
聂青青躺在雕花木床上,脸色红润的就像睡着了一样;此刻,她拧紧了眉头,嘴唇一张一合,仿佛在喃喃自语,但无论贴着多近,都无法听见声音。
就像那只是单纯的嘴角抽动一般。
房间里放置了一只火盆,盆里的枯枝烧的很快,火已经越来越小了,寒气开始侵入房间。
神秘人走到聂青青床前,凝眸这个躺在床上的睡美人,轻声说道:“你放心吧,墨儿不会有事的。”
像是听到了这句话,聂青青的眉头逐渐舒展,脸上又恢复了淡然的表情,仔细看去,嘴角还微微上勾,就像梦见了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一般。
神秘人又在心里叹了口气,忽然发觉自己最近叹气的次数,要远远超过之前生命的总和。
“命运弄人,造化弄人,谁也无法预知自己的命运,墨儿,我能做的也就到这里了。”
三
战龙佣兵团的大厅里,一只火盆燃的正旺,这几乎是它最后的璀璨,盆中的木材,已经消耗殆尽。
火光映出了一张雄毅的脸,这张脸上面色焦虑与紧张。
李云只睡了一个时辰,便又回到了大厅,云梦泽的异变,让每个战龙的人,都心惊肉跳。
萧益出现在门口。
李云心中一惊,他也没想到,本应在病榻上休息的萧益,竟会出现在这里。
“萧先生,你应该在休息!”李云惊道。
依旧是两撇醒目的小胡子,却褪去了原本的乌黑,萧益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岁一样。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又怎能安歇呢?”
“可是先生你的身体——”
萧益摆了摆手,道:“身体不碍,又不是上阵杀敌,能动就好。”虽如此说,但脸上尽是疾苦之色。
萧益道:“你可知积雷潭中发了什么?”
李云苦涩的摇摇头,道:“不知,但相比是和团长他们有关的。”
萧益道:“不但有关,而且大有关联。”
李云目光一凛,急道:“是王家对团长动手了?”右手按住木椅的扶手,指甲嵌入木头中,犹未觉察,渗出了血,仍为觉察。
萧益摇摇头,道:“恐怕不是王家。”
“那是?”
“是那只化元巅峰的妖兽。”萧益凝视着远方的天空,“它就快突破了。”
青色的微光,透过雾气垂落,仿佛一张巨大的纱帐篷,静静覆盖着积雷潭。
所有生物,无论人,或是兽,都被一股绝强的气势,压的瑟瑟发抖,他们害怕,他们恐惧,最后演变成静默无声。
真正的静默无声。
整个积雷潭,仿佛死去了一般,就连飞鸟也卷缩着身体;而在这外表的死寂之下,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躁动与凶狠。
冰冷的杀意,从藤条之下的眼睛里射出,弥漫了整片天空。
“你该死!知道吗?”玄毕冷冷的道。
“当然,我是应该死。”黑蛟道:“早在二十年前,我就应该死了,是老天让我逃过一劫。”
玄毕微微冷笑,道:“是吗?老天还真是无情,没有让你死掉。”
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飘扬,挡住了黑蛟的视线,在黑色虬面下,毫无血色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这笑,讥讽而冷酷。
“老天,终归是无情的!”
一股象征着毁灭的气势,从他身上升起,蔓延到整片天空,将玄毕那凛冽的杀意压下。
“你不是我的对手,当年就不是,现在仍然不是,你只能靠着那个老头子,将我关押起来,现在老头子不再了,你再也没有关押我的能力。”
话音刚落,黑蛟一矛刺出,浪卷层云,天地变色。
毁灭的劲风破空而来,激射向玄毕的身体,那凶猛的模样,仿佛要将玄毕撕碎一般。
这是最普通的,也是最残忍的一招,将世间所有的温情面具撕碎,露出了本来丑恶的面露。
蛟本应该是如此!
本应应着邪恶的毁灭而生,注定了目送着整个世界的崩塌,毫无疑问,这一矛,黑蛟没有手下留情。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尽管这张幻化出来的脸,有些惨白,可这笑意的讥笑却是显而易见的。
一矛,仅仅一矛,他不认为玄毕能够接住,事实上,同样的事情发生过三次,同样的招式他对玄毕用过三次,玄毕没有一次接住过。
然而,这一次显然是个例外。
黑蛟眼中出现无数的藤蔓,彼此缔结,彼此交织,就像无数战士,手挽手,肩并肩,傲然屹立于风雨之中,昂首挺胸,那抖动时发出的声响,好似万千战士的疾呼。
“当”的一声金石交接的声音,当那恐怖的毁灭对藤蔓露出锋利的獠牙时,却发现它们根本无能力为,无法上前,无法撕咬。
蒲苇亦能韧如丝。
尘埃落尽,当毁灭的劲风散去,蔓藤也随之消失无踪,露出的是一张苍白的脸,嘴角残留着殷虹的血痕。
一招,
一招,
只用了一招,黑蛟便重伤了玄毕,但终究没有杀掉他。
“动手!还愣着干什么?”见独眼廖和王炎之愣在原地,玄毕忍不住大吼了一声,鲜血喷出,染红衣衫。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以梯云纵身法而上,一刀一鞭,一左一右攻向黑蛟。
“八方风雨!”
“虎魄刀——灭杀!”
两人一上来就用出各自最强杀招,虎影深啸,金鞭绽光,彼此交织着袭向黑蛟。
黑蛟微微冷笑,哼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长矛高高举起,一招刀法中的力劈华山,重重的劈下。
矛尖颤动,在空气中发出“嗡嗡”的声音,宛若夜鬼疾哭而来,血色弥漫,笼罩虎影和金光,瞬间便将两者绞成了碎片。
独眼廖和王炎之同时胸口一闷,鲜血从口中激射而出,在空中绽开两朵绚烂而狰狞的血花,两人倒飞出去,失去了对于身体的控制,重重的撞击在石壁上,“轰隆”一声巨响,嵌入壁中。
血光继续向前突进,摩擦着空气,如同吹响了兴奋的号子,发出“呼呼”声响,眼见就要击中两人,就在这时,身受重伤的廖红儿突然平地跃起,以身挡住血光的去路。
“不!”
独眼廖肝胆具裂,虎目撑泪,他宁愿自己死,也不远廖红儿受到任何伤害。
“离火精魄,傲世光华!”
却见了廖红儿立于半空,双手张开,身后的离火精魄突然爆发,炙热的火焰包裹身体。
廖红儿犹如一只火焰精灵,撞上血光,轰的一声,血光消散,火影暗淡,她倒飞了出去。
黑蛟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即没有收手,也没有继续追击,形如泰山一般,负手而立。
“真是可怜的人类。”他叹道,眼神森冷如冰。
“乙木囚笼——困人、困仙、困神,镇压万物!”玄毕的声音在黑蛟耳畔炸开,就见左右上下,凭空生出无数只藤蔓,将他困在中心。
黑蛟冷冷一笑,喝道:“玄毕,你还没放弃吗?这招对我没有!”双手一卷,长矛挥舞如风,紫电黑光,盘踞于矛身。
“给我破!”
一矛挥出,天地变色,浮云遮蔽日光,本就幽暗的大地,更显昏冥。
这一招,仿佛只有鬼神才能使出,令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一道电光划破,巨响回荡云间,乙木囚笼应声而破,黑蛟脱身而出,身影一闪,来到玄毕面前,冷笑道:“看到没有,我说了,你的乙木囚笼也对付不了我。”
风声呼啸,冷笑之声随着风声而来,犹如针尖一般,刺入玄毕的耳蜗;这股刺骨的寒意,刹那间,便在他全身散步开来。
却见玄毕微微冷笑,目光闪烁的道:“你真以为是这样吗?”
黑蛟愣了一愣,他虽然有人体,但毕竟不是人类,不知人类的语言艺术,只当玄毕是在反问,于是笑道:“难道不是吗?”
风声翻转,忽的传来一声阴恻恻的冷笑,这笑声讥讽而冷酷,十分刺耳。
“你果真还是和从前一样,自高自大;可你忘记了一点,你现在是人形,自高自大的人,都会死!”玄毕的声音犹如一根细针,扎进了黑蛟的脊背之中。
他大惊之下,转头一看,目光抬处,只见身后一支藤矛破云而来,这矛又快又急,无声无息,他看见时已到面前,根本来不及躲闪。
黑蛟看到了那支藤矛,静若岩石,飘逸如风,美的就像幽灵;然而它又是足以夺命的,“扑哧”一声,他仿佛听见了一种皮肉被刺穿的声响,在带着一种远山草木芬芳的微风中,响起、落下。
微风飒然,藤矛穿透了身体。
玄毕用一种很冰冷,又略带兴奋的复杂声音,说道:“我说过,自高自大的人,只有死路一条。”一连三次,他用同样的方法输给了黑蛟,就是为了此时此刻的一招,惯性思维让黑蛟放松了警惕,忘记提防自己身后。
他看了一眼插在胸口的藤矛,冷冷的一笑,说道:“死?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死。”在玄毕近乎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黑蛟握住藤矛,将这只致命的杀器,一点一点从胸口拔出。
矛身被鲜血染红,血液顺着矛身流淌而出,在空中炸开,聚成一朵凄凛的血鹤。
似乎要让对面的玄毕看清楚,黑蛟的动作很慢,慢的让人怀疑,是否在长矛拔出之前,他就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可事实上,除了面色出现些许惨白,他看起来健康极了。
抽出藤矛,握在手中,黑蛟冷冷的笑着,笑的讥讽而冷酷。
他用一种毫无感情的淡漠声音,对玄毕说道:“没想到你还藏着一手,但还不够,远远的不够。”双眼中黑光一闪,犹如整个星空的璀璨。
玄毕就像被炮弹击中了一样,顿时倒飞出去,身上的藤甲在一瞬间,被绞成了碎片,犹如翻飞的绿色蝴蝶,在绚烂的血花中翩翩起舞。
黑蛟冷冷的看着玄毕,重重摔在地上,看着他几次想要挣扎着起身,却一次次的失败,脸上露出玩味的微笑。
凝神的攻击,直抵内心,又怎是藤甲所能抵御的,那看似坚韧的家伙,甚至不能给人任何一丝安慰。
玄毕重伤,失去战斗力!
但他的努力却没有白费,黑蛟依然在留着血,鲜血不要命的从那深邃的血洞中淌出,若黑蛟是人,此刻他已经死了,可惜他不是。
妖兽的身体远非人类所能比拟的。
黑蛟遥望着头顶的天空,一片乌云深处,紫光闪烁,那是雷电的光,那是天火的力量,那是让他疯狂而无法自制的一种力量。
现在他要重新拥有这种力量,他向那片乌云走去,凌空而行,一步步前进,走的很慢,摇摇晃晃,但却没有停滞,脊梁仍然挺得笔直,就像一支笔直的标枪,疲倦、痛苦、劳累,甚至身体的伤痛都不能令他屈服。
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屈服!
就在这时,云层中紫光一闪,聚成了一个人影。
这是一道怎样的人影?
他的眉毛就像浓密的就像泼墨山水画,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狭窄的缝隙,高挺的鼻梁衬托着棱角分命的脸,就像是大理石。
虽然微闭着眼,但黑蛟却能从这张脸上,看到倔强与坚定。
这是黑蛟二十年来,见过的最完美的一张脸,若不是太过年轻,缺少了沉淀,甚至能与二十年前的那张脸相提并论。
黑蛟下意识摸了摸幻化出来的面孔。
“你是谁。”他问,语气淡漠,可那认真的表情,却显示了他对来人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