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之魂
曹德芳走回里间后,陈爱梅望着窗外,正不紧不慢的飘着雪花,一阵思绪再次袭来!
眼前又出现了张道中的身影,那张帅气的国字脸板起来,毫无表情。
凝神后陈爱梅思绪如潮。此刻的他怎样了,他也会像我一样在想着同样的事吗?
陈爱梅现在最想的事不是去沙小龙家赴宴,而是去看望一下他,……
望着窗外的飞雪,李清照的诗句就在脑海中出现,随口吟道:
声声慢
寻寻觅觅,
冷冷清清,
悽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
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
怎敌它,
晚来风急?
雁过也,
正伤心,
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
憔悴损,
如今有谁堪摘?
守着窗儿,
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
到黄昏,
点点滴滴。
这次第,
怎一个愁字了得?
一曲吟完,陈爱梅眼已润湿,心中默默的说:
“李诗仙,难道你多少年前就知道我有今天吗?“
想到此,她拿过纸,要把此刻的心情写出来。
想你
想你,
想到睡不着,
不知道几点了,
窗外飘飘洒洒的下着雪,
像是叙说着,
白天还没聊完的话。
想你,
想的睡不着,
想你,
和黑夜还是白天没有关系,
和晴天和雨雪没有关系,
甚至和你知道不知道都没有关系,
尽管我还是会尽量让你知道,
想到这里,
于是满心欢喜。
想你,
真不知道几点了,
大概应该很晚了吧!
知道你睡着啦,
不忍心打扰你的梦,
或许你在梦里也在想着我呢!
想你,
想得睡不着,
天说怎能这样呢!
一个女孩家多不容易,
就说雪花呢!
你下去和小姑娘聊聊天,
夜已深了,
只是一个窗户还亮着灯……
还在想你,
看到雪花悄然无声的,
铺满了屋顶和地面,
我知道了,
是天让雪下来的,
只怕我更寂寞,
因为天也知道你睡着了……
想你,
让风带去我的消息,
当你醒来时,
看见满地洁白的雪花,
你就会知道,
那是托雪花带给你的话语!
你数数吧,有多少雪花,
就知道我对你说了多少话……
写完这段话时,陈爱梅已泣不成声,幸亏张华,曹德芳她们下班早走了没看到,否则自己就出丑了。
陈爱梅再次站起身,走到窗前,雨还在下,她真想大声喊一会,好让憋在心中的气吐出,然而这毕竟是县政府办公重地,还有许多没走的人呢?
没有喊出,这口气就很难顺,就在屋里小颠着步。头脑里又胡思礼想起来。
“叮钤钤“
急促的电话声把陈爱梅从纷乱的思绪中叫醒,她拿起电话。
是曹德芳打给她的,说她们已到安粮巷醉仙楼酒店了,并关照她回宿舍打扮亮亮的过去,说沙小龙一家是有身份的人家。
放下电话,陈爱梅再看一眼自己刚才写的东西,心情十分难受和纠结,好一会,她终于把稿纸拿过来撕成碎片,投进纸篓,叹道:“,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张道中啊张道中,看来我们是有缘无份了。“
陈爱梅没有回宿舍收拾,就直接去了醉仙楼。
沙小龙斜倚在床头,看电视,12吋的黑白电视里播着广告,花仙子飞到电风扇上停下后,转身对着观众,“长城电扇,电扇长成。“那花仙子笑着朝沙小龙走来:“沙股长,不,沙大队长,你好,,,“
随着声音,花仙子已从电视里走出来,沙小龙定睛时,这明明就是陈爱梅啊,沙小龙对即将靠近自己的陈爱梅说:“爱梅,我就知道你不会走的,,,“
陈爱梅说“你妈妈不喜欢我。“
“不会的,我妈可喜欢你了。“
潘芬端杯热水,由于酒精的作用,她此时脸红红的,走进了沙小龙的房间,听到声音,就问:“我喜欢谁啊?”
沙小龙从幻觉中醒来,见他妈坐向自己的床沿,没有理她,只是向里边欠下身,表示知道她的到来,这让潘芬很不爽。
坐了一会,潘芬关切的说:“小龙,酒大了吧?“
沙小龙一听妈妈说自己酒大了,正好一股没处撒的气找到决口,就说:“谁大了,亲爱的妈妈大人,我已是大人了,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不要把你的想法加给我好吗,我要睡觉了,你走吧。”
一直唯母亲之命是从的沙小龙今天突然对母亲下了逐客令,这是潘芬万万想不到的,听话,懂事,孝顺的乖孩子就这么在转瞬间就变成冷漠的陌生人,潘芬百思不得其解。
话还得从陈爱梅去醉仙楼酒店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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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爱梅和沙小龙从醉仙楼出来,外面雪已经停了,路面上已是薄薄的一层象洒了盐一样的白雪。由于天冷,基本没有行人。这正符合沙小龙的意思,离酒店有一段距离了,双方都没说话,沙小龙觉得有必要打破这种尴尬的场面就说:“爱梅,你好像不开心。“
“沙股长,不,沙大队长,伯母好像不太喜欢我。“
“怎么会呢。我妈很热情的啊。“
“我能感觉到,另外伯母对我太热情了,太客气了,才让我不自在。“
这时他们已离县政府干部职工宿舍区不远,陈爱梅说:“我快到家了,你回吧。天冷别受凉了。“
沙小龙说:“不冷的。”
陈爱梅说:“天不早了,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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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见母亲还坐在床沿,沙小龙就说:“妈,你一天到晚唠叨我没给你带媳妇回来,带来了你又不欢迎。”
“谁说的,我还夹菜给她的呢。”
“你以为我看不出吗,你那热情比骂人还孬呢。”说完,沙小龙把头转向里边。
潘芬一见沙小龙识破自己,忙换话题,“你喝多了,休息吧。”没等小龙回答,她径自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