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章 喜欢的人只有那一个
孟夕看着已经消失的屏风后面的人,端起茶水,用来掩饰唇边的的那几分笑意。
接着回眸淡淡的瞥了夏春一眼,直把对方看的心里发毛。
“孟公子……那么,我就……就先下去了。”
“嗯,你去忙吧。”
夏春松了口气往门外走去,刚出门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以后孟公子便算自家姑爷了……一这么想便觉得十分别扭,怎么搞的自己好似陪嫁丫鬟似的。
顾长青泡完澡出来后便跟着孟夕往前厅走去,虽说现在孟尚书已经回来主持大局了,像他这样的纨绔子弟自然可以无所事事,只是如今情况有所不同,他有了子暮……
二人一进门,就瞧见厅内坐了一圈人,几位能主事的大人都在厅内,捎带几个混水摸鱼的也在,而最让人想不到的是就连昨天刚来的陆青河也来了。
自古文武不相干,除非需要用武力解决的事,不然武将从来不会插手文官的这些事,所以这一群人聚在一起就显得十分有意思了。
顾长青满心探究的拉着孟夕在最后面的位置上坐下,最上首的孟大人瞧见二人进来后只是冲着他们点了点头,也并未说什么,如此二人也不敢贸然开口,怕打断了他们商量什么正事。
孟夕心中同样不解,但却没有太大的意外,陆家同自己家本来就有些许情谊,昨天父亲又欠了陆将军人情,所以陆青河今日出现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妥。
二人都在心里暗暗揣测着,却都没料到陆青河这一大早的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辞行。
陆青河转过头,看向刚刚在人末处坐下的孟夕和陆青河,冲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孟夕小时候因调皮捣蛋受陆青河照顾颇多,因着少时情谊对他确实有几分亲近之心,随即冲着远处的人点头一笑,算是回礼。
顾长青虽然看到了二人间的眉来眼去,但因着昨晚的事倒是前所未有的大方了一回。
陆青河与二人打过招呼,开始直奔主题,“家父常言,他日若有机会定要去京城与孟伯父一聚,但近年来诸事繁忙一直不得空,孟伯父以后若有空闲,欢迎随时来豫州。”
孟焦打量了面前的青年几眼,感叹昔日的顽童今日已成大器,言谈举止都极为得体,兵法谋略又样样精通,真是别人家的儿子,怎么看怎么优秀。
“贤侄客气了,你长子暮三岁,又同他大哥有过少年情谊,也算是子暮半个兄长,以后劳你多多照顾。”
孟夕的大哥名叫孟淮,要才学有才学,要样貌有样貌,当年也是名响京城的俊杰之一,可是他性情洒脱,不喜欢官场的束缚,十六岁后便外出游历去了,如今都七年了还没有回家的打算,怕是以后也不会有入朝了,如此孟夕将来在朝中必定无所倚仗。
孟焦这番话也算在给自己儿子铺路了,毕竟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在坐的所有人都明白他的这番心意,包括孟夕。
陆青河转头看向当年老是喜欢跟在自己身后的调皮鬼,如今长的已经一身儒雅气,从外表上看不出那调皮鬼的半分影子,但他却觉得面前的人还是那般熟悉。
“孟伯父这话客气了,我自然是把子暮当做兄弟的,以后定然会护着他。”
孟焦听对方应下自己的话心中喜悦,在坐的人也开口夸了陆青河几句,赞其仁义。
孟夕听了他的话顿觉感动不已,毕竟自己有了那么一个不靠谱的大哥,还从来没有这样真切的感受到过来自兄长的疼爱。
顾长青转头看着身旁人的神情,眼中闪过凝重之色。
子暮,喜欢被人疼,嗯……这一点要记下!
该说的话先前便已经说的差不多了,陆青河不再耽搁的道:“家中有事,小侄需要回去一趟,不周之处,诸位勿怪。”
孟焦明白对方虽然说的这般举重若轻,但肯定是十分要紧的事,当下应道:“贤侄太客气了,江州这边已经无所挂碍,你无需担忧,行李可有收拾妥当?”
陆青河对孟焦的上解人意表示感激,道了声谢后站起身向众人告辞。
孟夕见自己刚认得这半个兄长要走,立刻起身出门去相送,见此,顾长青也跟了出去。
屋子里的人开始讨论今天真正的主题——赈灾后的重建工作。
出了门,现下只有他们三人,孟夕不再掩饰的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口:“陆兄家中可是出了急事?”
陆青河转头看向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人,唇边浮起几分笑意:“子暮,你叫我陆兄倒是太过生疏了,我本就和阿淮交好。这些年,他写给我的书信中还时常托我照顾你,你叫我一声兄长,也无妨。”
听到这话,孟夕倒是先惊了,自家那不靠谱的大哥居然还会托人照顾自己,更要命的是……
“这么说来,兄长和我大哥这些年来一直都有书信往来,那你定是知道我大哥的下落了?”
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就暴露了好友的行踪,陆青河心虚不已的摸了摸鼻子,打算找个借口,隐瞒过去。
“嗯……前些年还收到过,近两年不怎么收到了……但阿淮说他过的很好,我们不须为他担忧……”
孟夕皱了皱眉头,明知对方说没有书信来往了是假话,却也无可奈何。
“我可有能帮上兄长的地方?”
听了这话陆青河长叹口气,眼中浮现出一片温柔的神色,似是又想起了某个人,某个被他一直放在心底最柔软之处的人。
没一会儿后又似想起什么让自己不喜的人,脸上柔情皆褪,语调冷漠的道:“你帮不了我的,我此次回去是因为我的亲事……”
孟夕看他这一会儿满面柔情,一会儿满脸冰霜的模样,心中颇为不解,想了想后试探着问道:“兄长是对家中订下的亲事不满?不知是哪位小姐?”
陆青河听了这话回过头,顿了顿,一脸凝重的答道:“此事有关女子的清誉,我不便多说,待我回去定会将此事圆满解决,反正我想要娶的人总归只有那一个。”
说完翻身上马,又成了那个自信张扬,仿佛一切都尽在把握的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