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头疼
易安看着自拿过帖子后便低着头一动也不动的人,不禁十分好奇的伸头偷偷去瞄。
只见那张素雅至极的帖子上只写了“明日酉时于金玉楼一聚”这一句话,实在是不明白自家公子对着这张再普通不过的帖子发什么愣。
孟夕坐了一会儿,抬头扫了一眼不停偷瞄自己的易安,露出一抹冷笑。
易安被吓了一跳,顿时不敢再偷看,只觉得自己公子定是在永安侯府里中了邪,自那日回来后就开始反常了。
而此时,在永安侯府中……
“小侯爷,刘太师家的小姐又来了,说是来找小姐玩的。”
顾长青刚回到家中前院,没想到前来迎自己的夏春就告诉了自己一个如此大的“惊喜”,他僵着脸转过头,瞪了正一脸怪相的人一眼后有些不耐烦的道:“她来便来了,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夏春趁对方转过头的时候翻了个白眼,走在后面,小声的嘟囔道:“人家到底是来找小姐的,还是借着找小姐的名义来见旁人的,您心里不清楚?”
顾长青听了这话,气的有些肺疼,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能养出夏春这般的刁奴来,然而现在,他还得……让这刁奴帮帮他。
深吸一口气,制住自己那点暴躁脾气,面无表情的道:“她若来东院,便说我不在,你去把她给支开。”
夏春刚要幸灾乐祸几句,但一转头瞥见那不远处站着的,一身桃粉色衣裳的人,顿时笑不出来了。
“小侯爷,您这句话怕是说晚了,您瞧那儿。”
顾长青听了夏春的前半句话有些火大,十分生气的向着夏春指的方向看去。
当看清远处的人影后顿时青了半张脸,心中的火气也瞬间不见了踪影,不由得在心里发出极强的怨念。
“我就不该在这个时候回来,刚刚听了夏春的话就该再出门转一圈才对。”
可是,一切都晚了,此时转身出门,那真是明晃晃的打人家脸了。
他皱着眉头,摆出严肃脸来,一步步的往前走着,好像走在刀山火海中一般步步难行。
很快,那意料之中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长青哥哥,今日可冷了,你还是不要再出门去了。”
顾长青努力让自己的脸上浮起惯常的笑意,对着面前的人道:“有劳刘小姐费心了,今日这般冷,你何故站在外面。”
本是想着找个借口把人支走,结果对方非但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反而露出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微微低下了头。
“我……永安侯府前院的雪景甚美,我出来瞧瞧。”
顾长青转头环视四周一圈,不知道自家前院这秃了头的几棵枯树,一不能开花,二不能结果,究竟哪里美了?
跟在他身后的夏春露出一脸牙酸相,显然十分看不上面前这位刘小姐的所作所为。
“冬日雪景平常,刘小姐看看便是了,还是赶快进屋去吧,想必婉秋也为你准备了热茶。”
顾长青努力将自己的意思说的更加明显,奈何面前的人就是要听不懂他的话。
“婉秋妹妹真是体贴,我一直都想有一个这般贴心的妹妹……”
她说着说着便红了脸。
这话中的意思已经十分露骨,顾长青若是再听不懂那就是傻子了,只得打起哈哈。
“听闻刘小姐家中姐妹甚多,应是不缺妹妹的。”
刘莹莹听了这话,突然抬起头来,似是十分委屈一般红了眼眶,她看了夏春几眼,有些难以启齿般的道:“长青哥哥,我有话想同你一人说,可不可以……”
顾长青看着她明里暗里的暗示,顿觉头疼不已,但又想早点解决这个麻烦,只得应道:“夏春,你先回清风苑。”
夏春有些不乐意的撇撇嘴,最终还是走了。
见四周再没外人,刘莹莹走近两步,看着面前那张朝思暮想了许久的脸,将藏在自己心中半年多的话说了出来。
“顾郎,爹爹已经同意让我嫁给你了,你何时来娶我。”
顾长青低头看见面前女子这双饱含深情的眼,不知不觉的想起了另一个人,自那日撂下狠话后就不肯再见自己的那人……
酉时,金玉楼
终于到了约定好的日子,孟夕在金玉楼门口停了一会儿后迈步进门,穿过已经人声鼎沸的一楼,走过华灯初上的二楼,快到三楼被指定好的雅间门口时,他忍不住停了下来。
接待他的小二似是认识自己一般打量过他许多次,他有些不放心的想要开口问个究竟。
对方却是看出他的疑惑般率先开了口,“我见公子眼熟的很,以前可是跟顾小侯爷一同来过。”
这两天,只要一听别人提起这个人,孟夕就觉得火大,本来以为对方那日说要娶妻的话只是在骗自己,没想到昨日便传出永安侯欲娶太师千金的传闻,更有传闻说太师千金近日频繁出入永安侯府。
于是,他真的恼了,决心势必要给那人点厉害尝尝。
“不,我和他不熟。”
小伙计听着这冷漠至极的声音,在心里暗道:“公子,您骗人的时候能不能装的像一点,这语气可不像不熟的样子,分明是熟的不能再熟,恨不得把对方扒了皮的那种啊~”
脸上却赔笑道:“是小的记错了,真是忙糊涂了,左边第二间就是您要找的房了,您走好。”
孟夕不再多话,向着这伙计指的那间房走去,平复了一下有些许波动的心情,伸手推开门,脸上浮出恰到好处的笑来。
“孟夕拜见五皇子。”
一身深色常衣的李阑转过头,看着面前正对着自己行礼的儒雅青年,眼中露出几分疑惑。
“探花郎请起,原来你就是太傅所说的神秘客人。”
孟夕缓缓起身,看着面前一副豁达模样的青年道:“客人不敢当,只是一个愿意为五皇子殿下抛头颅之人罢了。”
五皇子听了这话,举着酒杯快要到嘴边的手一顿,微微低垂着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微光,喝下杯中的酒,淡声道:“孟探花严重了,我今日来此,只为喝酒,不为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