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我可是你妹妹

  问了贺兰爷爷才知道,那男人一个人出去了。
  薄夜宸心事重,云城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让他留在这里他心里放心不下吧!如此想着,陈墨走出了房间,在竹房子的前面的水车旁,陈墨看到了那一抹站在月光下的高俊身形。
  薄夜宸还是一如既往地身形高大挺拔,看到他,陈墨原本不平静的心,莫名的安了下来。她轻轻地走近,本想吓薄夜宸一跳。却不想自己刚刚靠近男人,就被他猛地拉进了怀中,陈墨挣扎两下想要挣脱他,但是男人的力气太大了,陈墨怎么挣扎都无事无补。
  还是那句话,拗不过就干脆放弃,明知道做了也没用的事情,陈墨不会浪费力气去做。等她不在挣扎,薄夜宸将下巴搁在女孩儿的发定,轻嗅着女孩儿发丝上的清香。因为陈墨手胳膊不方便,所以她洗头发是贺兰帮她的,用的洗发膏也是贺兰的。这种只有山上有的植物,做成的洗发膏很香却不刺激,而是一种淡淡的清香。
  任由着男人在自己头顶上摩擦,陈墨歪了歪头,没好气的开口:“渣叔,你丫的胆子真大,我可是你妹妹!”
  陈墨佯装生气的开口,其实她是想提醒薄夜宸和自己的关系。
  妹妹?妹妹吗?呵呵……
  薄夜宸在心里捻过这个称呼,不仅没有放手,反而抱的更紧,似是生怕自己一松手,陈墨就会逃走一般。
  觉得被他抱的有些喘不过气来,陈墨强行挣扎着身子,压低声音对薄夜宸道:“薄夜宸,你到底想干嘛?”
  “你不知道吗?”陈墨一句话刚刚问出,薄夜宸就沉声反问。
  笑话,听着男人的反问,陈墨冷冷勾唇,扬起一个笑容,说:“我哪知道,你那阴沉不定的性格谁知道你是哪根筋搭错了!”
  他哪根筋搭错了?
  薄夜宸眉心微拧,敢这么说他的,恐怕也只有陈墨一个了。
  而且,让他能这么包容的怕是也只有陈墨一个了。
  抱着陈墨大手不曾松开,薄夜宸微合上眸子,感受着月光之下,喜欢的人带在身边的安静。
  “渣叔,你说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又是这个称呼,薄夜宸觉得每次听到陈墨叫这个称呼,他都觉得心里一阵堵得慌。
  本来他们有这么不是兄妹名义就够了,她还偏偏一口一个‘叔’的叫,是提醒他们之间的年龄差吗?
  一只手依旧抱着陈墨,薄夜宸抽出一只手没有任何提醒的捏住了陈墨的下巴。
  毫无防备的被薄夜宸钳住下巴,陈墨使劲儿张了张嘴,却依旧是没薄夜宸的力气大。争不过他,陈墨就等着一双墨玉眼儿怒视着他,看这家伙到底是想要怎样。尽管陈墨的目光很冷,但是薄夜宸也没有放手。他眸光沉寂的看着女孩儿,良久之后才一字一句道:“我以为,那天我说的够清楚了。”
  陈墨他的话让陈墨想起了那天他对自己说的话,难道他是认真的吗?
  陈墨愣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薄夜宸的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夜,微凉。
  月光洒在两个人身上静逸安然,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一般。
  “小墨,你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勇气看清楚自己的心吗?”
  小墨,薄夜宸很少这么称呼陈墨。他一般都是叫她:陈墨,或者:傻玩意儿。这么认真的叫她的名字,让陈墨愣了愣。
  的确,薄夜宸之所以临时决定离开云城去S市,就是想远离陈墨,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原本他一直认为没看透自己的心,他无数次自问自己对陈墨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直到叶天佑的电话打来,他才彻底清楚陈墨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此刻面对面和陈墨站在一起,薄夜宸觉得有很多话想告诉她,但是却说不出来。
  薄夜宸不是喜欢有什么就说出来的人,所以他能对陈墨表白,已经算是破了他以往的行事风格了。
  表白……陈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到这个词的,薄夜宸算表白吗?陈墨想。
  人家的表白都是有玫瑰和烛光的,最不济也有几句甜言蜜语,而他……这家伙竟然捏着她,强硬的语气更像是,强抢民女……
  薄夜宸的意思陈墨不是不明白,但是……他们是兄妹呀!
  这句话陈墨没敢说,她怕她说出来,薄夜宸手下的力度会更大。她不是钢铁做的,再被这男人捏下去,她觉得自己的下巴就要被捏碎了。
  “薄夜宸……”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陈墨垂眸看着男人的手,示意他松手。薄夜宸明知道女孩儿的意思,却依旧没有松手。
  就这么僵持着,不知道是因为手酸了,还是觉得这样实在没意思,最后还是薄夜宸先松了手。
  下巴获得解放之后的陈墨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踩了薄夜宸一脚,然后在那个男人阴沉的眸子注视之下,高傲的仰着头回了竹子小屋。
  只剩下薄夜宸站在原地,隐忍着脚上传来的疼痛,薄夜宸在哪里站了很久很久。
  至于他想了什么,没人知道。只不过那天之后,陈墨发现薄夜宸的性格爱好让她更捉摸不定了。
  撇开这些不说,陈墨在贺兰家也住了三天了。她的伤因为用了贺兰爷爷调制的草药,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这天是陈墨她们在这里住的第三天,天刚亮薄夜宸就在房间外面等着了。陈墨刚走出房间,就看到了薄夜宸高俊的身躯。
  “渣叔,你有事儿吗?”自从那天晚上陈墨被薄夜宸捏痛了下巴,女孩儿对薄夜宸就一直是态度冷漠。
  就连吃饭的时候,女孩儿都是避着他的。
  薄夜宸也没想到小丫头的气性这么大,而薄夜宸薄夜宸不知道,就连陈墨也不清楚,她是在生薄夜宸的气还是怕了她了!
  见女孩儿出来,态度依旧清冷,男人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还不等他开口,陈墨便先一步出声道:“对了,咱们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吧?”
  “嗯。”薄夜宸应了一声。
  事实上,他今天在这里等着陈墨就是因为这件事。就算陈墨不说,他也是准备提议离开的。先不说一直在这里会给贺兰家添麻烦,单说这里生活的再平静,适合养伤,到底还是一下老辈传下来的方法。薄夜宸想带陈墨去医院好好看看,这段时间一直担心陈墨伤口感染,会有其他什么事。还在,平安的度过了。
  现在女孩儿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他们也是时候离开了。
  “小墨,你们要走啊?”慢陈墨几步从房间走出来的贺兰听到了陈墨的话,目光里看着陈墨问道。
  “嗯。”陈墨点头,“出来很久了,是该回去看看了。不管相见的不想见的,都该见见了。”
  贺兰不懂陈墨的意思,但是站在女孩儿身边的薄夜宸清楚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薄叔航、李君秀、苏倩茜包括陈雪燕都不是陈墨相见的,但是又都是必须回去面对的。尤其薄叔航,绑架陈墨的事本来就是他在背后一手策划的,回到云城以后,最先找的当然也是薄叔航了。
  原本想到回去,陈墨是不愿意的。但是一想到能找害自己的人报仇,陈墨的小心肝立刻雀跃了起来。
  报仇这事儿嘛,她挺爱干的,尤其是对于薄叔航那种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借他人之手的小人,就得好好给他点教训。
  和陈墨离开贺兰家的时间定在两天之后,一来再给陈墨上两次药,对她的伤也保险点,二来贺兰执意让陈墨多留两天陪陪她。贺兰从小长在这深山中,连个同龄的女孩儿玩伴儿都没有。好不容易遇到陈墨两个女孩儿又很聊得来,当然得留陈墨多住两天了。
  两天时间过得很快,所以在这两天过去之前,陈墨让贺兰带她多去山里转转,她还没有来过这种深山中呢。
  贺兰带着陈墨去了她家最高的一座山,她的父母就是安葬在这座山上。撇开这些悲伤的不讲,这座山上的风景还是很美的。尤其是站在山上,往下望,贺兰家的小房子小院子就像是童话中的一样。还有水车,鸡鸭,这种平静而安逸的一幕,站在上面往下看,别有一番韵味。
  贺兰还带着陈墨去了她们家的地,这种种在山里的地,远比平原上要困难得多,没有农用车的帮忙,一切全靠人力,也难怪贺兰家需要阿亚的帮忙。
  一想到阿亚,陈墨就有一个疑问,她想问贺兰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毕竟这种事不好说,万一被人误会了,会当成自己挑拨人家的关系的。
  但是陈墨不是心里藏得住是的女孩儿,而贺兰也是个性格随性的女孩子。所以陈墨还是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她说:“贺兰,我问你一个问题,阿亚为什么话很少,而且对谁都只有一个表情?”
  如果说薄夜宸是陈墨见过的冰块,面瘫脸的话,这个阿亚简直要比薄夜宸还厉害。因为在贺兰家住了好几天,阿亚说的话绝对不超过五句,而且都是对贺兰说的。对于其他人,要不阿亚就是视若无睹,要不就是冷眼相对。
  陈墨不明白,一个男人为什么会长成这个样子。又不是哑巴,怎么会这么不爱说话?陈墨知道薄夜宸的性格是跟小时候的经历有关,难不成阿亚也有什么悲惨的童年?
  听到陈墨问题阿亚的事,贺兰明显身形一僵。
  沉思片刻,贺兰拉着陈墨的手在山顶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感受着山顶的微风从耳边吹过,贺兰理了理耳边的发丝,停顿片刻,才对陈墨说起她和阿亚的故事。
  原来阿亚也是个孤儿,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峭壁上采药,因为峭壁太滑,他的父亲摔下了山崖。阿亚的父亲死了,他的母亲因为受不了这份悲痛,带着对丈夫的爱,也在阿亚父亲摔下的地方跳了崖。父母的离世,给了小阿亚很大的打击。那个是阿亚才七岁。刚懵懂的孩子从那以后便话很少了。
  父母去世,阿亚就成了一个孤儿,一直流浪生活。他从小生活的村子因为他是个孤儿,所以经常欺负他。受不了欺负和侮辱,小阿亚离开了村子,来到了贺兰她们的村子。
  贺兰家所在的这个村子族长家没有孩子,看着小阿亚可怜就收养了小阿亚。
  那个时候,贺兰的父母还健在,贺兰也还是个天真无邪,幸福开心的小姑娘。
  然而,这一切都在一场大火中结束了。
  “那天晚上好冷,外面下了一地的雪。天寒地冻的,就连山林里的小动物都躲回了洞里。我躺在被子里,妈妈抱着我,还是觉得好冷好冷……”说到这里时,贺兰像是感到很冷一般,她俯低身子,抱住膝盖,肩膀还在微微发抖。
  陈墨不知道是因为她真的感觉冷,还是因为回想起了往事心里的害怕。只能坐近贺兰,轻拍着少女的后背。
  “别怕别怕,没事了……”
  听着陈墨的声音,少女吸了吸鼻子,脸上扯出一个笑容,说:“我没事儿。”然后继续讲道:“我感觉好冷,即使妈妈抱着我也好冷好冷。妈妈怕我冻冰了,就起床去往火炉里加柴。不知道是柴加的太多了,还是怎么回事,火就引着了火炉外面的火堆,然后……”说至此处,少女再也掩饰不住悲痛,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埋在膝盖上,痛哭起来。
  后来那场大火带走了她的亲人,造成了再也无法改变的伤痛。这些即使少女没有说出来,陈墨也知道,这种悲伤,陈墨在女孩儿的眼泪中感受得到。后来,贺兰说,那场大火带走了她的奶奶和爸爸妈妈,只有爷爷在慌乱之中从身上压着房梁的妈妈手中接下了年幼的她,捡回一条命。
  从那以后,贺兰也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每天晚上,她几乎都被同一个噩梦惊醒,梦里就是那场大火,还是凄惨的叫声,和母亲痛苦而不舍的表情。每一次她被吓醒,都是爷爷抱着她,轻声安慰她。
  贺兰告诉陈墨,爷爷是个很善良的老人。他懂山里的草药,所以经常采药给村子里的人治病,有什么痛疼脑热的,都来找爷爷。
  因为小阿亚的父母在世的时候,也是采药的,所以小阿亚就对草药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