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审问赵柔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还是你嫌重案组组长的位置不好当，想要挪一挪屁股？！”
嘟嘟嘟~
还未接通半分钟，电话就挂断了。
声音很大，林缺站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他能够明显到，陈警官的牙后跟往前挪了挪。
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屈，陈警官你可一定要挺住啊，不能给强权低头。
只见陈警官朝警戒线外的人群走去，刘总见他靠近，本来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又开始暴走起来。
不过这次没等他开口，陈警官已经做出了回答。
“刘总，之前是我不对，我没有考虑到公司的集体利益。不过您看，人命攸关，若是现在让我们回去，万一无法给亡魂一个交待，往后出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公司怎么运作？”
言外之意，竟是若是以后公司闹鬼了，我们警局可没有责任和义务再来调查。
刘总家大业大，常年身居高位，更深信风水鬼神之说，听到陈警官上半句，本来还嗤之以鼻，但后半句落到耳中，竟罕见的露出了惶恐之色。
腾云公司这几年发展迅速，除了自身的经营之外，与其他同行业竞争难免用些手段，好在腾云科技大厦地处通光之相，敛去诸多邪异。
但今日职工离奇死亡，本就人心动荡，若是再出一些奇怪的事情，就算警戒线撤了，恐怕员工也没有心思再上班了。
“办公区你们让给我们，案发现场我们不去，你们尽管调查，我们全力配合，这样可以？”
陈警官点了点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于是陈警官安排警务人员将卫生间围了起来，公司里部分职员虽然有些好奇心，但没有得到许可，自然是不能接近的。
刘总为了安抚大家的情绪，特地推出了奖励政策，项目进度推进到一定百分点，给予多少薪酬作为回报，一时之间，本来同事死亡的悲悯情绪被冲淡不少，尤其是对于腾云科技部的一些工作狂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带我去见见赵柔。“
陈警官显然已经将林缺当成了手下使唤，似乎在报复林缺之前的烽火戏诸侯行径。
林缺自然不会如此听话，他最崇拜的诗人就是陶渊明，有气节，不为五斗米折腰。
“好嘞。”
他毕恭毕敬的带着陈警官来到了办公室，一般的普通员工就在两张合并起来的办公桌上办公，经理级别的有着自己的小隔间，而如赵柔这样的设计部部长，则有着自己的办公室。
他很快就找到了赵柔的办公室，指纹识别的门锁，很高端。
轻轻敲了敲门，”有人吗？我是陈警官。“
办公室里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不一会儿，一张绝美的容颜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在摄像头里两人看到赵柔的时候，都有些惊艳，光是个模糊的侧脸便足以打到八分以上。
而如今确切看到，两人都有些看愣了。
肤如凝脂，面如白霜，五官极其精致，就像是童话里走出的公主，美得不食人间烟火。”进来吧。“
赵柔态度有些冷淡，显然，她属于冰山美人的类型。
林缺自然而然的把门带上，办公室里的布置简约而不简单，一座流水假山彰显不凡，两张沙发一张面朝落地窗，是赵柔平日里休息用，另一张则是用来招待贵客，或者是处理事务。
两人自来熟的坐下，林缺能够明显感觉到赵柔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好像带着刺，让他有些如坐针毡。”自己是哪里惹到了这个女人？明明从来没见过啊。“
他心里暗道。
陈警官挺直腰杆，直接开门见山，“在李女士出事之前，呆在厕所第六个隔间的是你吧？”
此话一出，赵柔明显呼吸有些不畅，胸口剧烈起伏着，林缺忽然觉得有些冷了。
“难道上个厕所也要被监控么？”
赵柔平复心绪，反问道。
陈警官哑然失笑，“这属于您的隐私，我们本不该追问的，但是现在出了人命，为了寻找线索，还请您配合。”
赵柔脸色一沉，半晌之后，才轻轻点了点头。
展开合作还算不错。
陈警官整理了一下询问的思路，“李女士是你手下的职工么？”
“是的，平日里她负责对前台页面制作和一些功能的优化。”
“那她最近表现有没有什么异常？”陈警官还是决定先从李女士本身入手。
“并没有，除了之前来例假的时候请了一下午的假，工作还算勤奋。她一直是一个不爱表现的女人，与人和善，平时在公司里没跟人产生什么矛盾。”赵柔尽力回忆着李女士在公司的表现。
“那公司最近有没有辞退她的想法呢？没有表现就等于对公司无关轻重，既然如此，为何不辞退她呢？”陈警官继续道，“我知道像腾云这种科技公司，人流量比较大，产生的压力自然不小，既然如此，员工应该都比较焦虑吧？”
赵柔摇了摇头，“虽然公司现状是这样，但也没有到那么糟糕的地步。公司培养一个能适合岗位的人，花费的人力物力都是巨大的，自然不会轻易更换。按照你所言，李女士确实有被公司辞退的可能，但至少不是现在。”
“你也知道，公司最近手头上急着赶项目，也没有要裁员的迹象。员工们或许会有焦虑的迹象，但绝对不是因为来自公司压迫的原因。”
“那基本上就可以排除自杀的可能了。”陈警官略一沉吟，得出了这个结论。
之前联系过李女士的家人，夫妻关系很和睦，小孩今年才满五岁，她还答应了这周要带他去游乐园玩。
“既然没有自杀的动机，那便很有可能是他杀的了。”
陈警官目光一凝，看向赵柔，仿佛要将她美丽的皮囊看个通透，“那你在离开卫生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同样在第六个隔间，你没有出任何事，而李女士一进去，便死在了那里？”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的言语尖利，目光炯然，在真相面前，他目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