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离奇的车祸
周围的医护人员紧张的看着,心里默念道:不要出事啊,千万不要出事啊。车子猛然急刹,车上的人一时坐立不稳,脑袋撞到车顶棚上,林青松捂着脑袋一把拉开车窗,一阵雨雾夹着夜风喷到他脸上,渍了他满头满脸的水。他恨骂一句“这鬼天气,又下雨了。”
顶着轰鸣的雷声,他扯大嗓门吼司机:“这个刹车有点技术没?”
“前面设卡,”司机无可奈何道。雨夜行车视线本来就差,司机又开快车赶时间,直近栅栏前才发现异状,幸得开车老道才未有一头撞上。
“设卡?”林青松一时回不过神来。
“我也不明白,”司机说完打开车门跳下车去,想看个究竟。
轰隆隆……闪电穿过雨幕打在司机身上,他吓了一跳,折身往驾驭室跑。林青松怕他出事急忙跳下车去,借着前面暗桔色的灯影,几排贴着反光标志的三角栅栏挡住去路。林青松上前几步,历声问道:“前面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设卡堵路?”
暗色中,一个雨衣男向他疾跑过来,林青松正想发问,雨衣男啪的一声立正,标准地敬了个军礼:“同志,你好,前方暂时封闭道路,请绕道。”
“……”怎么弄出一个部队来,虽然雨衣男被厚实的雨衣遮住了真实面目,可是军人的锐气难掩。
“那个……同志,”林青松暗想,如果绕道又要多化半个小时,恐怕怕秦天放支持不到医院了,他耐下性子,掏出工作证与雨衣男打商量:“我是一看的,车上有病危重犯,急需送医院抢救。”
雨衣男看了他一眼,拿出报话机呼叫:“李干事,李干事,前方有特殊情况,请速到前排,请速到前排。”
雷鸣加击雨势增大,林青松又没带雨具很快被淋成汤鸡,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雨幕中又透出一条人影,看到面前的救护车车头,怔道:“什么情况?”
“他们说是一看的,车上有重病号。”雨衣男答道。
林青松打量着眼前这位李干事,三十多岁的年纪,文职军衔,看模样比较和善。便急声道:“同志,行个方便,车上有急需抢救的犯人。”
李干事看他全身湿透,立刻将手中雨伞伸过去,替他遮雨:“不好意思啊,第三辆车抛锚了,整个车队都被堵着了。”
林青松借着手电光向前照去,确实有一队军车停在路卡栅栏后面,大约在第三的位置,几个雨衣男正在忙碌像是在抢修。
“要不,你们绕道吧。”李干事道。
“不行,时间来不及了,”林青松急促道:“车上有病危重犯,如果耽误了,会有生命危险。”
“这个……”李干事无奈的回望车队,为难道:“可是,我的车不好调头啊。”林青松看他的车队衔接太紧,确实不好调头让路,可是秦天放的伤势却不容拖延,他不禁着急起来。
李干事道:“这样吧,我让后车后退调头,你把病人抬过去,坐我们的车去医院。”
林青松犹豫:“这……”
“赶紧的,最后一辆车后退调头,把车上的物资全部卸下来。”李干事已开始指挥。林青松也不及多想,匆匆跑回救护车,指挥车上医护人员把担架抬下来。两方人马正在手忙脚乱,冷不防几道亮光急闪,越野车穿出雨幕,毫无征兆的向救护车的尾部冲去。轰的一声巨响两车追尾。来不及下车的人员全部滚落地上。正在昏迷之中的秦天放被这一巨震惊醒,身子跟着担架腾空翻转又重重落下,灵魂轻飘飘的飞向半空,最后的视角转视,只见嘈杂声中光影流转。
“我擦,我被干掉了?”他爆了一句粗口。
接到电话,张枞惊得从床上跌落,他懵了半天才慌乱的套上衣服。秦天放自残送医途中惨遭车禍,他怀疑自已是不是刚从大片院线中走出来。一路狂奔也不管交通规定,没想到何为民比他还猛。一见到他的车子就急扑过来。张枞刚要张口,远处急刹车声骤停,一辆出租车堪堪擦身而过,未待停稳,苏愉一把错开车门闪身路旁,一头短发在风中零乱。
“你怎么来了?”三人异口同声。
“怎么会这样?”又再次异口同声,必竟是做法医惯有的冷静,苏愉先镇定下来:“怎么回事?”
“秦天放在号间内自杀,送到医院时已无生命体征,”何为民趿着鞋子急道。接到电话他第一时间赶往医院,衣服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好,其它二位比他也好不到那里去,张枞的衣服扣子还扣错了几个。
“死了?”张枞双眼一黑。
“怎么送到军一医院?”苏愉用手梳理着凌乱的头发。
“林青松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阿枞,衣服。”何为民提醒一句。张枞这才发现自已的窘像,也顾不得美女在场急急搬正。苏愉也不以为杵,继续问道:“肇事车子呢?”
“唉,”何为民道:“就一个刚拿照的新手,拉了一车人去农家乐庆祝,喝大了天又下雨没看清前方路况。”
“消息准确吗?”张枞问道。
“陈局亲自审的,”何为民一面疾行一面说道:“监狱那边也审过了,秦天放自尽在厕间,估计凶器已经被冲进下水道了。”
张枞和苏愉不再询问,急行如风,抢先进了抢救室。室内,站在床边的三人闻声齐齐转过头来,张枞见到林青松正要询问,眼角一瞥顿时愣住,省厅政治处的许处赫然在列。
看到三人齐齐懵逼,许处笑了笑:“都来了。”
“许处,”苏愉先唤了一声:“你怎么也来了?”
“嗯,”许处没有解释,只是简略介绍身边的中年人:“总局的江处。”
张枞等人眼皮一跳,总局?对于他们的惊讶,中年人并不意外,只是微微笑道:“幸苦了。”
“许处,这……”张枞一时摸不清头脑。
“案子由总局接手了,”许处淡然道。
张枞等被震懵了,一时不知所措。
“咳咳,”苏愉轻咳几声:“秦天放怎么样了?”
“哦,人都凉完了。”许处沉声道。
“……”苏愉问:“我可以看看吗?”
许处望了中年人一眼,中年人略略抬了一下下巴:“可以。”
苏愉走到抢救床前,揪住掩床的白色盖布的用力一抖,掀起了盖布的一角,她的手劲很大,布角抽动尸体的脸部,尸体的头部啪的一声转侧一边。苏愉的目光死死盯向尸体的颈侧,虽然血已凝固但划痕仍在。
“处理过的哈。”苏愉目测了一下伤口,笑咪咪地说道,然后猛然一扒整块盖布落地,秦天放赤身果体一览无遗展现在无影灯下。
“嗯,我们已经做了尸检。”中年人平静说道。
“动作好快啊,可惜,没能赶上跟高手学习的机会。”苏愉道。
“下次吧,”中年人笑了笑,没有过多的话。
“有话外面谈吧。”许处按了一下鼻子,显然不想再呆在抢救室里。领导业已发话,苏愉无奈只得重新将秦天放盖好。几个人走出抢救室站在走廊里聊天。
许处道:“总局会派人过去接手案件材料,你们要配合好。”
张枞嚅动一下嘴唇,最终还忍住了,许处和中年人不咸不谈的说了几句话然后离去。
“有什么发现吗?”望着他俩的背影,何为民转问苏愉。
“利刃划破动脉,失血过多死亡。”
“凶器?”林青松最为关心这个。
“类若铁丝一样的东西,体积很小但很尖锐,应该是折叠起来的两个锐角怼在了颈部上。”
“这东西是怎么带进去的呢?”林青松实在想不通。
“怎么来的一医?”苏愉反问他。
“是部队的车子送来的,说一医的条件要好,”秦天放的颈动脉已经破裂又遭撞击,当时情况非常危急,所以林青松接爱了李干事的建议。
几个人相顾无语,苏愉咬了咬嘴唇,道:“我感觉不对,”
“什么?”张何林三人惊讶的望着她。
“空气中,我嗅到一丝丝异样,”苏愉摇摇头道:“可是又说不出来是什么?”
“诶,”张枞叹息一声,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他急忙按下免提健,话筒里传来陈局的声音:“你们马上回局里,上面派人接手这案子。”
四个人默默相视无言,何为民低声道:“走吧。”
张枞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行出五六步时,他不甘心的回头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