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追逃
张枞火起,跳上警车大喊道:“有车的跟过来。”
他打火狠踩油门,警车如箭般飞出,身后两辆警车紧紧跟随,死咬住逃窜的赛车。
陈局也是火气上冲,拔出手枪叫道:“狙击手掩护,两人留守室外,其余人跟我冲进去抓捕秦天放。”
他带头向屋里冲去,耳麦响起狙击手的声音:“注意,15点钟方向有人试图跳窗,男性,请示是否要击毙?”
“后退。二人入内拯救人质,其余人跟我追捕疑犯。”陈局带人折出房屋向侧窗追去。
“明白,”狙击手道。他紧盯着瞄准镜,不停的给陈局提供疑犯逃窜的方向。那人影闪出屋子,没头苍蝇般的四处逃窜,接到命令的攻击组队员以扇型队列追逃。雨势渐大伴着电闪雷鸣,逃犯踉踉跄跄逃得艰难,陈局等人顶着雨势紧追不舍。终于,慌不择路的逃犯摔了一跤,扒在泥水不停的扑腾。两个刑警虎步追上,很快把他按压地上。
逃犯一面挣扎,一面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不许动,”
“老实点,”
“咦,不对。”
陈局疾步向上前问道:“怎么了?”
“是个女的。”
“??”陈局接过手电狠狠照向疑犯,她虽然衣服湿透,玲珑的身段和从帽兜里撒出来的长发,分明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人。
陈局用手揠开女人湿嗒嗒粘面脸上的头发,历声问道:“秦天放呢?”
“他……穿了我的衣服,还在屋子里面,你们快点回去抓他,”女子急促道。
“上当了,快回去,”陈局边喊边往回跑,一路在报话机里不停的呼叫留守组队员,可是话筒那一头却沉默无声,陈局不由的心下一沉。
当他们以最快速度奔回围捕地点,看到留守组的大王和小彬:一个歪躺在卧室床边,一个扒伏在卧室的门坎上,已然被人敲晕。几个队员扶起两人不停的拍打喊叫。
大王先醒,按住脑袋迷迷糊糊的叫道:“上当了,上当了。”
“怎么回事?”陈局急问。
“那厮冒充女人坐在床下,我以为是人质,就跑过去给她松绑,没想到绳子只是假装套在他身上的,我只顾低头找绳头。没有提防被他出手给拍晕。”大王摸*抚着疼痛有脑袋骂道:“太狡猾了。”
“那小彬是怎么回事?”
“这还用说吗?肯家也是被那厮给赚了,”大王狠狠吐了一口气。
陈局用力甩动着湿漉漉的脑袋,急忙与张枞联系:“追捕二组,追捕二组,请急速汇报当前情况。”
“唉……”话筒那边传来张枞的叹息声。
陈局眼一黑:“张枞,怎么了?”
张枞狠拍车顶道:“这家伙太狡猾了。”
他带队追捕第二辆赛车,这车手的车技也不怎么样,轰轰烈烈窜出去不远,就歪歪扭扭起来,象喝醉的肇事车毫无目标的乱窜。张枞怕他耍什么诡计,不敢托大,保持距离紧紧跟踪。赛车开出去没多远就一头撞在了树杆上,车头盖翻起直冒清烟,张枞等人停好车,慢慢以进攻队列摸索上前,没想到车内却空无一人。张枞好不纳闷,仔细检查一番后才发现,电门和油门都被人做了手脚,竟然以无人驾驭状态引*诱张枞他们追了一路。
“……”陈局无语片刻,问道:“如果假设敲晕大王和小彬的女装大佬是秦天放,那最先开车冲出去的是谁?”
“我猜测应该秦天放以前的司机小四。”张枞低声道
陈局:“你确定吗?”
“嗯,是我忽略了,这个段小四在做秦天放司机时,就酷爱赛车,”张枞停顿一下,道:“据说,他曾经参加过G市的一级方程联赛,曾获得联赛的两站第一名。”
“继续追捕,一定要抓住段小四。张枞,你速去增援追捕一组,我请示省厅请求增援,马上在全市展开大范围的拉网行动。”
“是。”张枞重新上车,带齐队员立即向追捕一组靠拢。
拉网式全城搜捕很快有了结果,在远郊的一个乡镇内发现了被遗弃的赛车,张枞赶到之时却是人去车空。他深吸一口气,如实向陈局做了汇报。陈局再度指示:“立刻提审江小玫,争取她的配合。”
“是,”张枞急匆匆挂断电话,又马不停蹄提审江小玫,连夜作战,眼晴肿得象个红灯笼,何为民帮他泡了一杯咖啡也给江小玫泡了一杯。江小玫已经换上干净的衣服,双手抱着咖啡杯不停的发抖。
张枞闷了几口咖啡,甩了甩脑袋,和声悦气的说道:“江小玫,你不要害怕,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协助我们抓住秦天放。”
江小玫睁圆双眼喊道:“你们一定要抓住他啊,不然小四会有危险。”
张枞一怔道:“你想表达什么?”
江小玫道:“那个坏蛋用我来危胁小四帮他逃跑,小四是被强迫的。”
“嗯,这个我们知道,”张枞点了点头。
江小玫道:“秦天放现在还不知道是小四趁他洗澡的时候报的警,所以约了小四,逃出去以后在东风镇的小旅馆见面,他要小四帮他准备钱,然后外逃。”
张枞猛然站起身来:“你说什么?是小四报的警?”
“对,如果不是我突然去找他,他早就趁着你们抓捕秦天放的混乱机会逃出去了。”江小玫说完放声大哭,懊悔不已。
张枞立即吩咐何为民“集合队员,即刻赶往东风镇。”
从秦天放出逃到围堵东风镇只不过过去了四十五分钟,兵贵神速,张枞一下车就分配任务,队员们急却静而不乱的到达指定位置,便衣队员拿着段小四的照片走进了小旅馆,老板也很配合,低声道:“是有照片上的这个男人,刚刚住进来,在115号房。”
便衣道:“你拿着钥匙带我们上去。”
“好,”老板拿了钥匙带着队伍慢慢摸索上楼。张枞在门口用手势布置好以后,低声对老板道:“麻烦你叫门。”
“哦,”老板轻咳一声,拍门道:“小老板,你要不要吃饭?我可以帮叫外卖。”
屋内悄静无声,张枞把耳朵贴在了门上,一股刺鼻的血惺味从门缝里漫延出来,张枞暗叫一声不好,他大声喊道:“后退。”
众人急闪,张枞起脚狠踹房门,何为民也来帮忙,两人发力,三脚把门踹开。室内一片狼籍,桌椅倒翻,段小四脸部朝下,扒在床铺与床头柜之间的卡缝内,以一种怪异的姿势,一只手搭在床头柜上,一只脚搭在了床沿上。张枞几个箭步过去,伸手按在段小四颈侧的动脉上,粘了一手的鲜血,迎着何为民探询的目光,他艰难的摇了摇头:“没救了。”
何为民眼一黑,余光瞥见大张的窗户窗帘仍在抖动,他急冲过去向外一望,虽是雨过天晴,一行脚印从窗柩一路沿伸到野外,依然清晰可见。何为民不加思索,拔出手抢几步跃上窗台,然后纵身跳下。他追索着脚印跑出半里地,四野空旷,淅淅沥沥又下起了小雨,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狠狠跺了跺脚。张枞等人赶到,望着深深印进泥土的车辙印也是极度无语。一阵张忙急乱后,再次拉网搜索。一时间H市上下联动,犹如天罗地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