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魏伦赶到
后面的军队很快便追上萧楚陌的这支队伍,那领军之人也是迅速穿过人群,对着这边等着他的萧楚陌抱拳行礼。
虞盼兮因为乘坐的马车处在军队中间,因此并不能看到那人的容貌和身形,不过一听他这般自报家门,她倒也的确听过他的名号。
这魏伦乃是萧楚陌生母的弟弟,是朝堂上下有名的清官。而魏家家风与别的府宅之中不同,从未出现过手足相残的情况,反而犹如普通百姓家一般和谐。
因此在魏琴昙不堪受辱早早逝去之后,魏伦也对明国候府有了些怨怒,若不是萧楚陌还留在侯府之中,指不定就要用些手段开始报复了。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见他平日里会给那明国候一点好脸色。
对于这些虚礼,萧楚陌素来都不是很看中,跟何况他对明国候府没有丝毫眷恋,魏伦便算是他为数不多的亲人。
于是在见到后者的时候,他便赶紧开了口:“舅舅不必多礼,这一声将军也难免生分了些。对了,京都之中将军一职不只一位,怎么陛下却将你派来了?”
他这番话可丝毫没有带有贬义。魏伦虽然年轻时候习过武,可到底不是武官。而眼下朝中分明还有别的将军仍留在京都,司徒菲羽却让他带兵前来,实在有些奇怪。
魏伦听到他的询问,不由稍稍叹息一声,将近来京都里发生的事情说与他听。
“你走之后不久,抚远将军便因弹劾丞相寿宴铺张浪费一事惹了女帝不悦。后又不知从哪传出他贪污受贿的流言,就连跟随他的两位副将都被牵扯了进去,眼下人正被关在大理寺里呢!这带兵出征的事情,自然落不到他身上。”
“抚远将军虽然平日里说话的确有些不留情面,可为人却是刚正不阿,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情来!”
听完魏伦的述说,萧楚陌心中有些愤慨。
因为之前墨宝洲在位的时候,朝堂之中狼狈为奸的大有人在,他几乎都不会与别的官员有过多往来。可这抚远将军,却绝对算得上他走得最近的一位。
只因当初他初入军营,凭借自己出色的表现引了这位将军的注意,也因此受了他不少恩惠。自然而然地,也十分清楚他的为人。
魏伦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于是又安慰他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女帝与先帝不同,她对朝中形势看得比谁都清楚。只是借着这个流言对抚远将军小惩一番罢了,想必很快就能放出来了。”
毕竟女帝对于丞相这次寿宴的重视程度,朝中官员都看得出来,抚远将军在这个时候上奏指责寿宴太过铺张浪费,可不就是撞到枪口上去了!
其实若真要算来,眼下国库本就有些亏空,抚远将军这番话也没怎么说错。可他往日便因为这样心直口快的性格得罪了不少人,流言传出之后也没什么人愿意为他说话,司徒菲羽也有着想借机提点一番的意思。
魏伦所说的这些,萧楚陌当然也想得到。只是那些不知从哪来的流言,多多少少还是对抚远将军有些不利。
“行了行了,别多想了,抚远将军是一定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只不过希望他从大理寺出来之后,能够明白女帝的用意吧!”
见萧楚陌仍旧皱着眉头,魏伦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思考。然后又指着后面由自己带来的那支军队道:“在临行之前,陛下可是已经同我说过了,我只是将援军带来而已,兵权依旧是握在你手上的。眼下军队我已经带到了,至于要怎么安排,全看你的意思。”
其实不用他多说,萧楚陌也知道自己没法做什么,毕竟此处距离京都可是隔了几乎大半个宁国。而眼下更需要他的,是那些正在边疆奋力拼杀的将士们。
“天色已经不早了,而且我本来带着的这支军队里押送了数十辆马车,若要赶路,还得想办法先将这些东西给安置好。”
萧楚陌望了望后方那些匆匆赶来支援的士兵,每个人的脸上多少都带了些疲惫的神色。心中粗略估计了一番之后,这才接着说道:“朝着前方再走不远,便是下一座城池。我们先带军队去城外落脚,让他们好好休息一晚。”
而这一晚上,也正好可以让他将那些准备押送过去的数十辆车的食物干粮补充和安排好。
魏伦本来只是带领援军过来,顶多只算个不怎么会武的副将,自身的品阶又要比萧楚陌低。虽然后者方才便已经说了不用叫他将军,不过这是军队之中,他自然不会懈怠。
听到萧楚陌的话之后,他便点点头,一副公事公办的神色:“全凭将军调遣。”
虞盼兮并不知道两人在前方都说了些什么,不过看着后方黑压压的一大片士兵,她也总算稍微放下心来。同时,之前的一点疑惑也总算是解开了。
难怪朝廷派来的援军会这么快就追赶上来,原来领军之人是魏伦。有这样一位出了名的清官在,当然只会一心赶路,哪里还会出现以往战场上,那些支援的将军拖延时间只为自己立战功的小算盘?
因为怕惊扰到城中百姓,这一次军队驻扎的地方特意远离了些。从马车上下来之后,虞盼兮也没有急着立刻进城前去采购肉干,反而第一时间去找了萧楚陌。
魏伦一来,后者自然是再也坐不住了,想必两人很快就要商量对策奔赴战场。若果真如此,她一介女流,又没有武功傍身,到时候肯定没办法一同前去。
与其由萧楚陌临行的时候告诉自己这个消息,还不如她从一开始就听着他们的打算,也好知道自己留下应该做什么、又能够做些什么。
“……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便去找徐副将。”
虞盼兮走到萧楚陌主帐外的时候,正好听到魏伦说出的最后一句话,知道他们这应该是已经商量得差不多了。于是停住脚步,往旁边挪了挪。没一会儿,魏伦果然便从里面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后者见到她,难免偏过头多看了两眼,只是脚下的步子却并未停歇。虞盼兮只当没看见他打量的目光,十分安静地朝他福了福身子,算作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