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8章 能不能
暗泽熠下意识闭了闭眼睛，随即扫了一眼女孩手中锋利的匕首，将目光转回到她神情呆滞、木然的脸上，隐隐察觉到了不对，“锦菡……或者，是璃洛么？你怎么了？快与我说句话好么？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
女孩木然地盯着暗泽熠，轻轻张开口，就仿佛呓语一般地发出了低若蚊蝇的声音，“暗……泽熠，暗泽熠……是我的仇人，杀了他，杀了他，杀了……暗泽熠……”
她喃喃呓语的仿佛是心里认定的坚定的命令，但是一双木然大睁的眼睛却渐渐开始发红，眼中隐约闪动着痛苦的挣扎。只是那挣扎极其微弱，几不可察罢了。
昊极懒懒斜坐在龙椅上静静听着女孩的呓语，眼眸微合，唇角轻微上扬的弧度越发诡异了。
女孩的脚步极其缓慢，良久，这长长的石阶方才被她走到头，一只脚将要走下最后一阶石梯时突然在半空顿住，随即似乎竭力挣扎着方才艰难地终于踏在了地面上，却又一个立足不稳，身形摇晃着险险没有跌倒在地上。
“丫头！”暗泽熠在大惊之下脱口而出，惊惶地便要上前去扶住女孩。
不过女孩到底还是稳住了身形，暗泽熠也在匆匆踏前两步后突兀停顿下来，脸上渐渐现出了一丝呆怔的神色，低喃道：“丫……头……对，对了，丫头……傻丫头！”
暗泽熠抬眸看向女孩，终于找到了他觉得最自然、最适合的称呼，“丫头，你到底是怎么了？能否，能否与我说句话？”
暗泽熠这一声自然而然的“丫头”唤出口的时候，女孩木然而又僵硬的脚步隐隐又是一顿，眼中挣扎的痛苦之色似乎越发明显了。
然而片刻后，她还是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操纵着，握紧了手中寒光四射的匕首，继续向暗泽熠走去。
暗泽熠定定地看着渐行渐近的女孩，也不管她拿着匕首分明便是要来杀了他的模样，就这么站在原地等着，完全没有躲开的意思。
在此期间他的口数次张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到最后，只能充满了歉意地、无力地说道：“我忘了你……真的很抱歉。可是即便我忘记了你的样子、你的名字，也依然还记得，我……我爱你，深深地爱着你……所以能不能，你能不能原谅我？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告诉我我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能不能……”
暗泽熠所说的这些话昊极似乎都不怎么想听，于是在他凌厉的眼中有白光一闪，下方的彩衣女孩便突然加快了脚步，一边快步走向暗泽熠，一边高高扬起了匕首。
“能不能回到我身边，今后再也不离开我了？”
女孩狠狠刺下来的匕首突然急停在距离暗泽熠的心脏仅剩下寸许之遥的地方，随后她的手便挣扎着剧烈地颤抖起来，再也无法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