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这就是警察
水国会所闻风立刻关了内会馆，而伊甸园和第六天则庆幸自己没有在这段时间里开门，躲过了一场大劫。
十三会所的高层发现郑贤良失踪，高层立刻派人四处寻找他的下落，并下令如果发现他被警方抓到，要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本就不怎么和平的C区风起云涌，四大淫窝之一的十二月会馆轰然倒塌。
“能让她不惜冒这么大风险帮张强把货弄出来，只可能是张强向她许诺了什么，而那个许诺与李诺有关。”
“为什么与李诺有关？”
王志斌开车，谢东坐在副驾驶，二人正向某个地方急速赶去。
“刚才我不是说可能因为什么事张小玉想退出十三会所么，那个导致张小玉想退出十三会所的原因是李诺。”
谢东叹口气继续道，“也就是说并不是张小玉离开了十三会所后遇见李诺，而且她先遇见李诺后离开的十三会所。她与郑贤良一样，都是十三会所的高层。身处那样的高位是不允许她随便脱离十三会所的，所以她只能选择貌合神离的方式离开十三会所。”
“阿东，你的意思是张小玉不想让李诺知道她的过去，所以她要离开十三会所？”
谢东点头，“应该是这样没错。若我猜得没错，张强应该已经告诉李诺张小玉的身份了，而张小玉自己却不知道李诺已经知道了她极力想要隐瞒的过去。”
“这就是郑贤良说她骗了李诺的原因吗？”
王志斌有些同情张小玉了，到头来她不过是个想要离开道上和江湖，当一个普通人的可怜人而已。
“也许吧。”谢东也有些感慨，“李诺知道张小玉在S市失踪后立刻联系了张强，可张强说他也不知道，考虑到她的背景，李诺可能会猜测她在S市遇到了什么麻烦，并没有考虑过她与那位被杀的同事一样死了。这也是他在后来协助警方调查时各种不配合的原因。”
“李诺真的已经死了吗？”
如果郑贤良说的是真的，那对张小玉来说就太残酷了。
“不知道，所以我们要过去确认一下。”
“李诺在那里？！”
王志斌有些惊讶，那里一般人不会去的吧，他怎么会想到去那里的？
“也许吧。”
其实谢东也不是很确定，只是觉得如果李诺还活着的话，他应该会去那里。
过了会儿，王志斌又想到一个问题，开口问道，“阿东，如果张小玉喜欢的是李诺，那么那段音频怎么回事？”
“你是说那个倾诉吗？”
王志斌点头。
“因为她有了轻生的念头，她并不知道张强只是想利用她得到那些货，所以当张强死在她眼前的时候，她受到的打击是很大的。”
“可不是还有李诺吗？”
谢东少见的沉默了。
车子如飞，王志斌不停加快速度，这期间已经被拍了好多次违规照了。
过了会儿，谢东才缓缓开口道，“她想与李诺一起生，与张强一起死。”
“那她说的“我们一起逃出去”是怎么回事，逃出去的话不是应该与李诺一起吗？”
谢东仰头看着车顶，思索良久，无奈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女人的心我不懂，我所能做的不过是根本已知的信息统合出一个可行的解释。就算那些解释是对的，局中人是怎么想的，我们这种局外人又怎么会明白呢？”
谢东都承认自己不知道了，王志斌便不再追问，这个问题只能等见到张小玉问她本人了。
佳缘会所前，最近声名鹊起的小夜行双手插兜缓缓向会所走去。
“今晚是个热闹的晚上，就让这个晚上更热闹一点好了。”
小夜行自言自语的向佳缘会所走去，全然没有在意周围的情况，结果一辆车飞驰而来，直接将他撞飞出去。
开车的人被吓了个半死，怎么也没有想到路中央突然冒出个人来，根本就来不及刹车。
那人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看那被撞之人的士情况时，那人突然坐了起来，脸上都是血，他却在笑。
那开车的那里见过这样刺激的画面，当场被吓得惊声尖叫，撒腿就跑，连车都不要了。
小夜行扭了扭脖子，脸上的血都不擦，继续向佳缘会所走去。
佳缘会所的保安被这位一脸血的男人吓得不轻，见他走过来，连忙上前询问。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小夜行瞥了眼保安，没有搭理他，继续向佳缘会所走去。
“这里不是医院，你真的不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保安本出于好心，客没想到满脸是血的男人突然出手，一拳把他打晕过去了。
这个男人叫小夜行，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消费。三个月之前，他的一个朋友来这里做生意，死了。当时他人在国外，没有第一时间过来给那位朋友讨个说法，如今回来了，怎么说也得替朋友把该讨要的说法讨回来。
见保安被打倒，佳缘会所看场子的人立刻围了过去，在这里出现这样的情况怎么能行，些人根本就是打上门来的节奏，是可忍孰不可忍！
“站住！”领头的走上前，直接小夜行怒道，“你TM活腻了！知不知…”
砰！
一声闷响，那人被小夜行一脚踹开三米多远。不过那家伙不愧是个领头的，被也么狠的一脚踹下去竟然还能站起来。
“给我弄死他！”
得到老大的命令，一群人蜂拥而上。
陆裕民今天可真是忙坏了，早上去李诺住的地方查了一早上，下午见了谢东后被他提醒去张强家查到晚上。还没查完那边，收到匿名举报十二月会所涉嫌聚众卖淫，立刻又带队查抄了十二月会所，结果刚回到警局，又有人报案说佳缘会所那里聚众斗殴，情况十分严重。
无奈，本着事必躬亲的做事风格，陆裕民再次出勤前往佳缘会所。
等警察们姗姗来迟，佳缘会所看场子的人已经被小夜行全都打趴下了，门口躺了一地，从保安室一直向佳缘会所内部延伸而去，简直就像个人铺成的地毯。
陆裕民好歹也是曾卧底在皇天，当过一段时间的道上人，看到这样的场景立刻就明白过来，这是踢馆。
“都小心点，不管里面有多少人，不贪掉以轻心！”
其他几个警察不以为意，这么多躺地上的，里面肯定没有多少人了，就算有也大多与外面的情况差不多，有什么好怕的？
陆裕民看出他们的想法，所以才特意提醒他们。没有在道上混过不知道，道上可不止一两个能人能一个人干翻一群人，这里面的怕不就是位能人。
几人刚踏进佳缘会馆的大门，血腥味便往他们鼻腔里冲，再看里面的场景，就算是陆裕民这个老手也忍不住胃里翻腾。
“你们赶紧走！”
陆裕民脸沉了下来，这里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陆叔！”
“老陆！”
“陆警官！”
…
几人同时惊呼出声，里面如此惨烈，如果造成这一切的人还在，进去不就是…
“马上联系总部，还有，叫救护车。”陆裕民压住胃里的翻腾感，迈步走了进去。
咚！
为了防止几个年轻的警察冲动之下床进来，陆裕民将大门关了起来。
如果碰到那个人的话，可能自己也就交代在这里了吧。
陆裕民自嘲似的笑了笑。
可有些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就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