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审问
郑贤良缓缓睁开眼，谢东那一闷棍的力道不小，这会儿他还是懵逼的状态，没怎么弄明白自己在哪，发生了什么。
“你醒了。”
低沉嘶哑的声音传来，郑贤良甩了甩头，看向那声音的主人。
说话的是一个带着奥特曼面具的人，那人带着威仪帽子遮住了大部分特征，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你是什么人？”
郑贤良的声音有些虚弱，那一闷棍的效果是显著的，他意识还没怎么恢复。
“我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郑贤良又甩了甩头，眼前清晰的人影渐渐又模糊起来。下一秒，他头垂了下去，一动不动了。
看来下次动手得注意一下力道，敲得太狠把人敲懵逼了恢复清醒需要的时间太久了点。
又过了好久，郑贤良这次终于真的醒过来了，虽然刚醒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懵逼，不过终于没有再次晕过去了。
“回答我的问题，你会少吃很多苦。”谢东手里玩刀，静静的看着终于恢复清醒的郑贤良。
郑贤良冷冷的看着谢东，咬紧牙关什么也不说。
“一个月前发生的杀人案，凶手是不是你？”
郑贤良什么也不说。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其实谢东也知道郑贤良不会那么轻易配合，这家伙可不是咋喽，能混到一定低位的人，哪个没有点硬骨头。
军刀猛地刺向郑贤良的大腿，鲜血涌出，可郑贤良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下手还不够狠，或者说这家伙可能是吃软不吃硬的类型。
谢东松开手，刀都不拔，好像一点也不担心郑贤良会借他的刀脱逃一样。
“直入主题好了。”谢东又坐了回去，双手拖着下巴，“你们十三会所敢吞我们的货，杀我们的人，胆子不小啊！你们的老大在哪？”
说到这个，郑贤良冷笑起来。
“不错，那个人死我杀的。”
答非所问。
这样的情况太正常了，避重就轻，死不承认是道上人的通病。
“十三会所在哪？”
“如果你要报仇的话，尽管来好了，皱一下眉头我是你养的！”
谢东笑了，郑贤良这家伙如此刻意的将话题往第一个问题上靠不就是想摸清自己的底细吗。其实所谓审问，不过是一场审问者与被审问者的心理博弈，谁先猜出对方的想法，谁就能占据不败之地。
“如你所愿。”
谢东起身离开，过了会儿王志斌过来了。
他的穿着打扮与谢东一样，走到郑贤良身前，什么也不说直接动手。
在里面房间里的谢东一边抽烟，一边欣赏着外面王志斌拳拳到肉的声音以及郑贤良的闷哼声。
如果是警方审讯的话，问半天什么也问不出来，又不会对被审问的人动手，结果就是拖很长时间什么也问不出来。谢东不是警察，更不是什么好人，混江湖，混道上的给人留一口气就行了，哪有那么多讲究。
估摸着揍得差不多了，谢东再次出现在郑贤良对面。
“爽了？”
已经被揍成猪头的郑贤良冷笑不已，他看着谢东的眼神还是冰冷的。
“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命。”
“呸！”
郑贤良吐了口血沫，虽然没有吐到谢东身上，可还是表明了他的态度。
“看来你对十三会所很忠诚，是不会轻易出卖十三会所的。”谢东站起身，缓缓向郑贤良走去，“既然你想当一个好兄弟，那我就当一回好人，成全你。”
谢东拔出插在郑贤良腿上的刀子，在他的两个手腕上各割了一刀，有倒了点水上去。
“我倒的是一种抑制血液凝结的药，你的血会不停的流，直到流光为止。”
谢东又走到郑贤良面前，用沾血的刀在他的脸上拍了拍。
“好好享受这个过程吧，千万要坚持到最后一刻啊，中途求饶可就没意思了呢。”
之后，房间里只剩下郑贤良一个人。
“阿东，这样真的有用吗？”
谢东掏出烟，美美的抽了口。
“谁知道呢。如果他对十三会所真的那么忠心的话，肯定是没用的。”
道上人骨头硬是一个特点，可为什么人，什么势力肝脑涂地，甚至宁愿受尽折磨而死也不出卖，那也太看得起他们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道上每天都有势力被灭，同样也每天都有势力成立，有些人十姓家奴都做过。忠诚？不存在的。
只要利益足够大，一起创立势力的兄弟都会反目，就像皇天的龙哥和虎哥，而一旦威胁到个人的利益，尤其是生命的时候，不出卖的可能性有多大？
然而等了很久，郑贤良还是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难道这位是传说中少见的忠心耿耿的狗？”谢东自己都觉得好笑，自己的运气貌似不怎么好，竟然抓了一个宁愿死也不愿意出卖上面人的忠肝义胆。
“看来他是不会松口了。”王志斌点头道。
“如果直接问他张小玉在哪的话，他肯定不会说的吧。”
王志斌沉默，他不是郑贤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如果是他自己的话，肯定是不会说的。
外面突然划了阵风进来，在这初夏的时间让人觉得很舒服。
“老王，有没有办法把外面的温度降低？”谢东突然说道。
“有。”
虽然王志斌不知道谢东又要做什么，可他还是去办了。
“先过去给他一闷棍，让他意识模糊后在降低温度。”
刚才那一瞬间谢东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也许郑贤良根本就不是什么对十三会所忠心不二，宁愿自己死也不出卖老大的人，可能他只是比较聪明，没有相信自己的谎言。虽然感觉到血液从手腕流出，身体也虚弱了下去，可没有致命威胁的身体冰冷，没有让他有濒死的感觉。
这家伙还真是不到最后一刻不松口，难道就不怕一个不小心真的的小命搭进去吗？
王志斌一切都进行得顺利，很快外面的温度迅速降低，而郑贤良的意识又处于不清晰的状态，他很快就有种自己快要死了的感觉。
瞬间，恐惧感袭来。
为十三会所流干血液而死？怎么可能！谁会放弃自己的生命为别人生财的道路铺垫？傻子吗！
郑贤良开启挣扎，他不想真的死在这里，他相信那个人还在附近，他不会轻易放弃自己这个情报源。
“我…要…见…你！”
虽然很虚弱，可郑贤良还是清楚的说出了这句话。
“好兄弟不当了？”谢东出现在郑贤良面前，戏谑的看着他。
“你…不…会…杀…我…”
虽然断断续续的，可郑贤良还是目光坚定的与谢东对视。
这是他最后的试探，如果谢东此时露出不会杀他的意思，那么接下来他就不会说实话。
谢东看着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那种冷漠甚至比郑贤良感觉到的寒冷还要冷。
这个人真的会杀了我！
我不能死！
我才不要为了他们流干血而死！
郑贤良垂下头，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我…想…活…”
说完，郑贤良陷入昏迷。
其实郑贤良现在的情况并没有很严重，虽然他的确失了不少血，可距离威胁生命还有很远。谢东用心理暗示，模糊他的意识和制造他恐惧的环境条件成功攻破了他的心防。
死亡本就让人恐惧，更何况那种一点一点感受死亡到来的恐惧，郑贤良能撑那么久已经很厉害了。
那么，真正的审问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