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打劫
“还有一位呢?”穆棱好奇地问道。
“有一些急事便先走了。”苏青松回答道,牵了马走过来,仰头看了看天,然后得意道,“我们快走吧,赶到下一个能住下的地方,要抓紧了。不过刚好那里有我的几个朋友,不用担心没有住的地方。”
大家上路,路途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起来天色已经暗了。苏青松说的确实没错,沿路只有那么一个客栈,光是楼下吃饭的地方,便挨挨挤挤坐了许多人,大包小包者居多。不过我们的确每个人都有住的地方,长乐公主同慧心同我一间,其余人也各自分配好了。
我们三人这一间房只有两张床,我同长乐公主各躺了一张——其实只是我躺着,长乐公主只是坐在床沿上。慧心别扭地坐在一边的凳子上,便挪不动屁股了。之假装在那儿喝着茶的样子。
“慧心,你睡哪边?”我笑道。
慧心登得一下红了脸,然后缓缓道了一句阿弥陀佛,正色道:“我不困。”
我两脚架在床沿上,一手撑着脑袋,横躺着,笑道:“那怎么能行呢?今日不好好休息的话,明天怎么赶路啊?”
慧心凝重了半天,小声道:“那可否……再叫一间屋子?”
我也作凝重状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那可得要许多银子了,你有带银子吗?”
“我……我会还你的!”慧心站起来倔强道,实则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倒是觉得他心虚的很。果然出了云天寺,就算是他也没办法保持向师父那般稳重缓慢的说话方式了,但步子迈地倒是依旧规矩方正,似乎是要向门走。
“慧心弟弟!”长乐公主突然站起来叫道,亲切地我都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对这个称呼没什么异议。若是她也直接唤慧心的名字,那倒是把我和慧心喊成同辈了。
从小被师父教导礼貌,慧心整个人僵硬了一下,然后还是停住脚步迟疑地转过身来。
“本公主勉为其难把我自己的床让给你了,你也不用太感激。”长乐公主傲然道,“不过若是你敢打扰我睡觉,我饶不了你!”
我本还想说我的床让给慧心就好,但一想,不管是我让还是长乐公主让,我们俩不都是睡一张床吗……
“不必……”慧心正拒绝,长乐公主却已经走过在,一翻身躺在了我的床上,一下就占去了大半张床。
我嘴角抽了抽,还是对慧心道:“还不谢谢长乐公主。”
“谢谢长公主。”慧心低头道,却只是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假装看书。
我也不理会他,将凑合着那小半张床就躺下了。我闭着眼睛伪装睡着,其实开了一条小小的眼缝。
果不其然,慧心先是小心翼翼地将眼神从那本书上移开,朝我们瞥了一下,又瞥了一下。见我们都闭着眼睛睡了,方无声地将书收起,走到那床沿的边上,迟疑了半晌,才吹了灯躺了下去。
我心想着慧心这脸皮也不知像谁,真是了不得的薄。但屋子一暗下来,困意便翻江倒海而来。
两个人睡一张床,我睡得也如往常一般踏实,踏实归踏实,但出门在外的警觉,丝毫没有减少半分。
也不知午夜何时,窗外突然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响动。我睁开了眼睛,轻巧地从床上一个翻身下来,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但凭着印象向那窗子走去。
我打开窗,见穆棱一闪而过:“穆棱?”
我疑惑地叫了一声,穆棱停住脚步,咧了咧牙,说道:“白姑娘睡得可好?”
我几乎忍不住要对他翻一翻白眼:你觉得我这半夜三更爬起来像是睡得很好的样子吗?
但一码归一码,我问道:“你大半夜不睡觉在做什么?”
“刚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过去了,我正要追呢,可不这被白姑娘叫住了嘛。”穆棱委屈道。
“那……真是抱歉了。”我说的毫无诚意
“无妨无妨!”穆棱摆手道,回了屋子。
我也摇摇晃晃的爬回了床上,迷迷糊糊睡到了天亮。
第二日,我方觉得有些奇怪,晚上我明明听到的是扣窗的声音,问了大家,大家都回答没有听到什么,便暂时作罢。
离山河道已经不远,在加上天色不好,似随时都要下雨,我们稍微放慢了一些前进速度。
正穿过一条黑色泥土小路,车轮摩擦这石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但在这笨重的声音之中,突然夹杂近了快速又密集的咔咔声。
一转眼,前面出来了一伙十几个黑衣蒙面的人,看这伙人,不是来杀人的,就是来抢劫的。保不准还是个杀人越货的。
与想象不同的是,他们到没有说出“此路是我开”如此老套的台词,只不过也毫无新意,他们齐齐用刀指着我们的马车,喊道:“交出钱财,便放你们离开!”
一边的单独骑着马的苏青松也快速拔刀,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他一手牵缰绳,一手拿剑,正气凌然喝到:“哪里来的土匪,竟敢在我面前撒野!”
我们也从马车里面出来,这人数一对比,我们也没显得处于绝对的劣势。
为首的土匪头头倒是自信依旧,愤怒道:“你们交不交钱!”
我我耸肩道:“没有钱。”
“没有钱就死!”那土匪头头举了举刀,再次威胁道。
“阿弥陀佛,万万不能杀生啊。”慧心突然说,这番话却是对着我们自己人。
那个土匪头头没有察觉到这个细节,全以为这个光着脑袋的和尚是在同他们说话。他冷哼了一声,大喝一声:“兄弟们上!”
十几个土匪这爽快地性子我倒是欣赏,只见他们毫不犹豫地提刀对着我们这儿的刀刃冲了上来,英勇得不像话。
那苏青松果然不是装装样子,几招几式把按为首的土匪打得一个踉跄,动作流畅,就像看着剑舞——又或者说剑舞,那般的一招一式清晰明了。
不过就在他把那人打得趴下的同时,我、闻休、穆棱、司徒竟由早就像割麦子一样,把剩下的人全部打趴下了。倒不是需要那么多人,只是坐车太久,活动活动筋骨顺便凑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