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3 黑塔之影

  “往左走还是往右走？”达纳斯看向左边一片破碎的楼梯和厅堂说：“那边看起来更危险一些，好像……”
  他瞄见了窗外飘在半空中的碎石和石柱，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所见的景象。
  “这就是空间的错位。”卡塞恩说：“我们不能以常理度量这里面所有事物的存在，这座塔从外面往里看和从里往外看明显是不同的……”
  “左边可以一直通到卡拉赞上层，但是……我能感觉到有很多法师在我们的下方。”
  “你的意思是。”达纳斯说：“我们要往下走？早知道就从正门进去了。”
  “偷袭，达纳斯。”卡塞恩说：“你总不想我们把正门给打破了之后，克尔苏加德和跟他合作的那些肯瑞托叛徒立刻就逃走吧？我们这趟的目的是为了救出阿拉托尔和卡德加，如果卡德加真的被抓住了的话……”
  “如果我只是单纯的想把克尔苏加德给杀死，根本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
  “说不定他们不会逃走。”达纳斯说：“如果他们想在卡拉赞里制造一个守护者出来，在不达成目标之前他们应该不会离开，就算知道了有人闯了进来……”
  “至少让他们不会做好应对我们的准备。”卡塞恩招了招手向右边指去说：“这边来，这个方向可以到塔的下层去。”
  一个魔血精灵和一个高大的人类行走在淡蓝色石砖上，安静的回廊让两个人的脚步声尤为明显而清脆，这让雇佣兵出身的达纳斯尤为紧张，他不喜欢这样自己在明处而敌人在暗处的情况。
  卡塞恩的暗影视觉延伸到走廊尽头，顺着这条走廊走出去能进到剧院的大厅，一阵阵凉意袭来，这不是温度或者外面的冬风带来的寒冷，而是别的非自然的事物的影响。
  “这里面有很多死人，精灵。”达纳斯低声说：“我能感觉到鬼魂的气味，如果真的要进行什么战斗，希望你别把我们两个人在沙塔斯城时的口角带入到你的情绪里……”
  “我的天。”卡塞恩叹了口气说：“你觉得我是那么记仇的人吗？”
  “奎尔萨拉斯的精灵一向小肚鸡肠。”达纳斯说：“这不是我说的，这是流行于阿拉希的俗语。”
  卡塞恩难以置信地看了达纳斯一眼，说：“你放心吧，这一趟你就算是死，也不会是死在我的手里。”
  随着渐渐接近走廊，两人慢慢靠近墙边，他们都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
  剧院很大，恐怕比暴风城甚至洛丹伦的剧场都要壮观，过去，麦迪文在神智正常的时候很喜欢热闹，不爱孤独，因此常常邀请暴风城的贵族们来到这里聚会和看剧，这座剧院也被他和他的仆人们打扮的富丽堂皇，尽管如今已经落满了灰尘，仍旧十分气派。
  两人来到剧院旁的走廊时，才看到中央剧场座位上竟然坐满了人。
  不，是鬼。
  达纳斯躲在柱后观看着那些时笑时哭的疯鬼，低声道：“他们好像不关心我们。”
  舞台的幕布没有落下，这些鬼魂们似乎在看一场十分打动人的演出，但在达纳斯和卡塞恩的眼中，那里什么都没有。
  “快点通过这里。”
  两人通过一个布满了自娱自乐的鬼魂的后台，在木板和舞台搭景后面离开剧院来到卡拉赞的会客厅，果然看到一群肯瑞托的法师聚集在这里商量着什么。
  卡塞恩将自己的能量尽力隐藏，当他想要提醒达纳斯也做同样的事时才想起来，对面是一个纯粹的战士，靠锻炼和营养到达如今的层次，完全没有什么用得着隐藏的东西。
  “让你猜对了，精灵。”
  达纳斯往大厅中瞥了一眼，他已经能看到大厅的尽头，一群穿着肯瑞托紫色法袍的法师正围着什么进行什么仪式。
  “茉德拉在那边。”达纳斯指着角落里一个坐着发呆的女法师，然后又看向另外一边，说：“安斯雷姆鲁因沃维尔……我的天，肯瑞托议会的六个人里来了两个，他们都被恩佐斯控制了吗？”
  “很可能是无面者假扮的。”卡塞恩说：“这些肯瑞托学员里可能还有蒙在鼓里的，不知道古神已经渗透了肯瑞托，还在帮助这些议会的成员。”
  然而当卡塞恩寻找着克尔苏加德的存在时，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这些本来应该十分强大的法师们所散发出来的能量甚至还不如旁边的斯托姆加德国王，这是怎么回事？
  “安斯雷姆和茉德拉为什么都坐着？看起来很虚弱。”达纳斯问：“那边的那群法师也是……他们穿着提瑞斯法议会的衣服。”
  “仪式已经完成了？难道他们才是真身？”卡塞恩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犹豫。
  “什么意思？”达纳斯刚问出来便明白了对方想说什么，提瑞斯法议会集合数位强**师的力量制造一个守护者的事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达纳斯眉头皱紧想了片刻，说：“我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去找到阿拉托尔！”
  还没等卡塞恩做出回应，达纳斯已经提着剑走出了走廊大门。
  “喂！肯瑞托的诸位！”
  这么一喊，会客厅内所有的法师都朝这边看了过来，达纳斯一边质问着卡德加在哪一边往人群当中走去，情势已经无法挽回，卡塞恩只得趁着法师们的注意力都在达纳斯身上时混进人群戴上兜帽混进人群，好在他的精灵形象在一大群由奎尔多雷和人类组成的法师团里并不显眼。
  “达纳斯托尔贝恩。”
  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会客厅尽头的台阶之上，一个面色枯瘦的男人站了出来，他面带鄙夷地说：“为了卡德加，竟然敢一个人进入卡拉赞送死？”
  “你是谁？”达纳斯啐了一口，说：“洛萨之子绝对不会抛弃任何一位成员！”
  “我叫克尔苏加德，对您这样的名门之后无疑是一个无名小卒……尤其是您在外域的时候错过了洛丹伦大陆所发生的一切精彩，更不可能对我有所了解了。”
  “只是您来晚了，卡德加已经成了一个可怜的废物，但他的力量和他的守护者之杖将成为铸造新世界的关键，永远活在黑暗帝国子民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