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乘法口诀
“咳咳……宝儿……这……咳咳，这位是？”沈元宝的母亲见方延川进来了，颇有些惊讶，扭头看着沈元宝问道。
自从被赶出来之后，他们家就一直没人登门。怎么今天自家儿子出去了一趟，反而领回来了一个人，而且看穿着打扮，也不是个普通人。
“娘，这位大哥哥是好人……”
沈元宝笑嘻嘻的，自从见到他母亲之后，沈元宝看起来活泼了不少。然后还絮絮叨叨的给讲述了一遍怎么认识的方延川，方延川又是怎么帮助他的，最主要的还给说了方延川让他去上班挣工资的事情。
沈元宝的母亲只是听着，偶尔笑一笑，看着自家孩子这么开心，她心里也开心。只是等沈元宝说道上班的时候，她的眼里夹杂着一种担忧。
沈元宝乖巧，见母亲和这个大哥哥有话要说，自己在这里又不方便，便说要去给熬药。
“多谢方公子……”沈元宝的母亲强撑着给方延川行了一个礼，说道：“宝儿……咳咳……他年纪还小，学业更是耽误不得……咳咳……只怕是会辜负方公子的好意了。”
说让沈元宝上班，其实也是方延川看他有点轴才想出来的办法，真要是去上班，方延川也不过是多养活了一个吃白饭的罢了，所以听到沈元宝的母亲这样说，摆了摆手，赶紧说道：“不妨事，不妨事，学业要紧。”
读书是好事，方延川本就是读书人，自然知道这样的家庭里能出来一个举人意味着什么。
“沈灵茹……咳咳……谢过方公子……”正常来说，沈元宝既然答应了方延川去他那里上班，沈灵茹就算一百个不愿意，也不能推辞。毕竟已经拿了三贯钱的工资了，又不是一笔小数目。现在再拒绝，就显得有点耍无赖的嫌疑了，所以沈灵茹想了想，还是说道：“若是公子不嫌弃……咳咳……我可以去您厂里做一些力所……咳咳，力所能及的事，来偿还这三贯钱……”
“额……那就等你养好了病再说吧……”方延川本想说不用的，但是看沈灵茹的眼神坚决，只好无奈的说道：“其实你们根本不必如此的，这三贯钱本就是当铺赔偿给元宝的，说起来还真跟我没什么关系……”
“方公子此言差矣……咳咳……我们沈家祖训有云，非己之利、纤毫勿占，非己之益、分寸不取，我又怎么……咳咳……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拿这三贯钱呢？”
沈元宝母子虽然是轴，但是人品是的确没话说。左右现在他们也日子过得困难，方延川也只好答应下沈灵茹等病好之后就去玻璃厂帮忙打杂的请求了。
聊了一会儿，方延川从沈灵茹的嘴里了解到，这沈元宝母子两个的出身还真不简单，他们的祖上竟然是元末豪富沈万三，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再也没能出现一个沈万三这样的牛人，家族自然渐渐没落了。
至于沈灵茹和沈元宝为什么会流落至此，沈灵茹不怎么愿意说。只说是自己命不好，没能保得住丈夫生前的那点东西，被人给夺了，母子两个没了去处，自然是流落到这步田地了。
不过方延川比较好奇的是，沈元宝竟然跟随母姓。毕竟这是大明朝，是父系社会，跟母亲姓这种事情，还是很让人惊讶的。
“母亲，您的药煎好了……”
正聊着，沈元宝手里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瓷碗进来了，瓷碗还冒着热气。沈元宝乖巧的叫了一声，就捧着端给了自己的母亲。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沈元宝才这么大，就已经被逼的能做这么多的事，还真是不容易。
……
有了朱玉深给的五千贯钱，方延川开始大展身手，选址、修建炉窑，朱玉深还对自家女婿更是不遗余力，一下子派了几十个熟练工匠来帮助方延川来了。方延川看的出来，这些工匠可都是有真本事的。
沈灵茹还真的来给方延川做工来了，方延川也只好留用。不过最让方延川开心的，就是沈灵茹竟然能读书识字，最主要的是还懂一些算学。方延川正需要这样的人才，当下大手一挥，直接把她升成玻璃厂的管事兼厂长了。
别人都是热火朝天的在忙，方延川却在忙别的事情。因为沈灵茹已经来了方延川的玻璃厂做工来了，沈元宝的学习就成了问题。在沈灵茹知道了方延川是本次荆阳府秋闱解元的第一时间，就跑来跑来求着方延川给沈元宝当老师。
方延川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了下来。只是跟沈灵茹说的明白，自己可不会只教四书五经，而是多数时间给传授一些算术、地理之类的。沈灵茹自然是一一答应。
“一一得一，一二的二，一三得三……”
方延川手里拿着戒尺，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座位上的沈元宝摇头晃脑，正在认真的背九九乘法口诀。
在大明朝，算术可不会被重视。这些在读书人的眼里那可是小道，上不了台面。
“七九，七九……”沈元宝抓耳挠腮，急的满头大汗。可怜巴巴的看着方延川说道：“老师，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方延川微微一笑……没倾城，只是在沈元宝的心里面却是砰砰直跳，方延川这个表情……很显然沈元宝要挨打了。
对待教育上，方延川还是计较严厉的，沈元宝这段时间都快有了心理阴影了。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自己在耍老师的威风，肯定不会承认。
“啪~”
“七九六十三，继续往下背……”方延川在沈元宝的小手上抽了一戒尺，面无表情的说道。
听起来声音挺大，其实方延川只是用了巧劲而已，抽在沈元宝的小手上根本不疼的，只是沈元宝人小，听着戒尺呼啸声音有些害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