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人心隔肚皮
曹真说话的功夫，手里面多了一块玉牌，令牌上面印着五爪金龙，看起来栩栩如生，曹真拿在手上把玩着，语气不善。
“这……这是？您……您是哪位大人？”
从曹真掏出玉牌的那一刻，窦元吉就觉得事情要糟糕，况且曹真说能直接面对皇上，那可就不是小事情了，什么人才能直接见到皇上，两厂一卫啊，自己被这些人盯上了，还哪有好果子吃？
窦元吉想到这里，心里一凉，感觉舌头有些发木，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曹真心里冷笑，但是脸上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平静的喝着茶，优哉游哉。让窦元吉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每一分钟都是煎熬，不知道这尊大神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人，要犯方延川已经带到！”
“知道了！”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门外有人给窦元吉禀告。窦元吉随意的应了一声。窦元吉现在思绪如麻，还哪里有心情断案，只想着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眼前这位满意。
“走吧，窦大人。”窦元吉不动，但是曹真却站了起来，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大人……有刺客！”
门外的人可没见过曹真，门被拉开，只以为是窦元吉，哪想到一看却不是，当下脑子都差点死机，不过其中一个护卫反应比较快，大喊了一声，手里的兵器直接照着曹真呼了过来。
“住手！”窦元吉跟在曹真后面，见护卫动手，吓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一个大阔步跑过去，硬生生的挡在了曹真的面前。
他现在摸不清楚曹真的身份，但是见玉牌不像是假的，只看样式就感觉价值不菲，要是真的是天子近臣，被这护卫呼一下，那自己铁定落不着好。
“砰~”
护卫是抡着劲打的，哪想到窦元吉给冒了出来，护卫当时就吓得冷汗直冒，这种情况下想收力是不可能了，只能是往偏处挪了一下，只听砰的一声，地上的青砖瞬间被砸的四分五裂。
“来人，给我把他押下去丢进大牢！”窦元吉都快哭了，背上的冷汗直冒，这个愣头青护卫以前咋没发现这么生猛，这要是敲在曹真的头上，那就是谋害朝廷命官，不要说护卫了，就连自己也得受到牵连。要是经过监察御史的添油加醋般的描述，那就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所以为了让曹真开心，赶紧一指那生猛侍卫，向其他人命令道。
窦元吉这么草率的就把中忠心护主的护卫丢进大牢，让曹真大为诧异，不过他也懒得管这狗屁倒灶的事情，直接朝着府衙正堂走去，只是心里对窦元吉的评价掉到了谷底。
“你说……这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作奸犯科之辈，怎么就能犯了大案呢？”
“那可难说，人心隔肚皮嘛！就是不知道犯了什么案子……”
“我可是听说他是入室杀人、奸.***女，真是给我们天下读书人丢尽了脸面。”
“呸……这种人就该杀……”
前衙大堂，门外站的满满当当的人在议论，不过多数来说都是书生。毕竟秋闱在即，在一店春住宿的也多是赶考的读书人，况且在官差逮捕方延川的时候可是动静不小，涉及到的还是读书人，他们自然是要过来看热闹的。
不过谁也没注意到的是，散播方延川坏话的竟然是窦东权的随从们，只是稍微打扮了一下，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但是抹黑起方延川来是不遗余力。
当然，效果还是比较显著的，一时间读书人们把矛头对准了方延川，群情激愤，就像是方延川是十恶不赦的恶棍，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来福站在人群里听着他们肆意的诋毁着方延川，气的直抹眼泪。原本他是据理力争的，但是他的声音就像是大海里的浮萍，连点浪花都翻不起来。
“肃静！肃静！”
正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从偏殿出来了一个黑壮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直接坐在了主位旁边。后面跟着的府尊窦元吉看起来点头哈腰的，好像是有些怕黑壮男人。
“曹真？”方延川的眼睛猛然收缩，他知道曹真的身份不一般，但是没想到就连一府之主在他的面前也是这般模样。
不止是方延川，人群中的来福差点失声叫出来，他刚才还在心里骂曹真，认为曹真遇到事就知道躲避，白瞎了方延川对他那么好。没想到转眼间就在这里看到了，不过没想到是这么一个方式见面。
“带原告刘氏。”
窦元吉一拍惊堂木，大声传唤道，在所有人的耳中就像是滚滚正气，但是在曹真却撇嘴颇为不屑。
不大一会儿功夫，两个官差就带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到了堂下，女人看起来有些姿色，只是衣衫不整，脸上也是青一片紫一片。
“府尊大老爷，您可得为民妇做主啊！”那刘氏刚一上堂，就一声大喊的给跪下了，声音之凄惨，让围观得人对方延川更加愤慨。
“肃静！刘氏你也不要激动，请把当天的事情详细的给本官说一遍，本官替你做主。”
窦元吉悄悄的看了一眼曹真，见曹真一脸冷漠，根本没有看他的意思，他只好无奈的继续审这个案子。
“府尊大老爷，昨天晚上，我和相公正在家休息，正睡的迷糊的时候，就摸黑闯进来一个人，那人进门什么话也没说，就要和我行那苟且之事……“刘氏抹了一把泪，余光偷偷的看了一眼方延川，继续说道：”我自然是不肯，他就说我要是不从，就杀了我全家。呜呜~府尊大老爷，可怜我那相公，就因为气不过要跟他打斗，就被他……就被他……”
刘氏说话真的是滴水不漏，再加上哭哭啼啼的，效果还是不错，一时间听的人都起了轩然大波，都骂着方延川就是衣冠禽兽，没想到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