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张巧巧
“越乐章，我想了下，我想吃火锅。”张巧巧神色有点慌张的说。
“怎么突然想到吃火锅了，刚才问你你还说随便呢。”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吃了。”
“那好吧。”
好在商业中心不缺饭店，越乐章和张巧巧很快找到了一家看上去生意看上去很不错的火锅店。
才刚到火锅店门口，就有个大妈迎了上来。
“吃什么，里面坐，里面坐。”大妈穿着个围裙，感觉整个人都要扑上来了，热情的招呼道。
“嗯，好好。”
越乐章和张巧巧招架不住大妈的热情，很快在大妈的招呼下落座了。
“鸳鸯锅还是红锅？”一个服务生过来问。
“你说，要什么锅。”越乐章朝坐在对面的张巧巧挑了挑眉。
“红锅吧。”赵巧巧小声的对越乐章说，
“红锅。”越乐章又抬头对服务生说。
服务生得知锅底后，说了句稍等，然后离开了。
点菜使用手机点的，扫描桌上的二维码。
越乐章先把手机递给张巧巧叫张巧巧先点，张巧巧操作一会儿以后又把手机还给了越乐章继续点菜。
“诶，你这个土豆片是点了两次吗？”越乐章问张巧巧。
“嗯？没有啊，我记得我只点了一次。”张巧巧有点疑惑。
“你自己过来看。”
赵巧巧走到越乐章的身边，贴过去看越乐章的手机。
“诶？真的诶，他这个菜品怎么做了两个选项，我看到有就都点了一下。”张巧巧划了两下越乐章的手机，发现了存在的问题，然后解释道：“多了的话，删掉一个就好了。”
张巧巧没有听到越乐章回应自己，侧过头来看越乐章，发现越乐章正在看自己。
赵巧巧现在离越乐章太近了，赵巧巧看越乐章手机时没注意，头基本上都快靠在越乐章的肩上了，侧过头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彼此之间脸上的温度。
越乐章看着近在咫尺的赵巧巧，四目相对，越乐章能感受到赵巧巧的吐息，只要自己的脸往前一探，似乎就能够着张巧巧的嘴唇。越乐章心里面躁动着。
“你们的锅来咯。”一个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打断了越乐章的想法，服务生端来了张巧巧选的锅。
帮越乐章和张巧巧架好锅，打开下面的煤气灶。
“你们要吃什么在手机上点餐哈。”这个服务员对越乐章说到，看到越乐章和张巧巧还调笑了一句：“这么冷的天，带着女朋友出来吃火锅最合适了。”
“是，是。”越乐章简单应付了一下。
服务员见越乐章没有下文后也就走了，越乐章这才回过头来看张巧巧。
张巧巧被服务员打断和越乐章的暧昧后，就红着脸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没有说话。在听到服务员说自己是越乐章的女朋友后，头埋得更低了，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诶，菜来了，想吃什么，我煮。”越乐章在菜送来了后问张巧巧。
“哦哦，都行。”张巧巧还是有点不敢抬头看越乐章，随意答道。
越乐章没办法，就随便下了点菜在锅里。
别人请吃饭，一直不说话也不是个道理，过了片刻，张巧巧问越乐章：“你现在在大学一定很优秀吧？”
“没有啦，现在我很颓废的，逃逃课，偶尔做做实验，差不都就这样。大一的时候还有激情，每天去上课，还参加学生会和足球队，现在基本都待在寝室打游戏。我们学校大佬很多，怎么也轮不着我。”越乐章听到张巧巧问自己问题，回答道。
“怎么会呢，我觉得你以前一直成绩很不错啊。”
“高中成绩又不能说明什么，大学以后颓废了呗，懒了呗”
“我倒是觉得你看上还是挺优秀的。”
“那是你觉得我还和以前一样。”越乐章摆摆手，撇撇嘴，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诶，对了，你怎么会来Y市？”张巧巧问越乐章。
“朋友有事，我陪他一起过来的。”
“你们已经放寒假了吗？不用上课？”
“没有，还早呢，估计得到一月份过后了。”
“那你……？”张巧巧有点欲言又止。
“你是想说我为什么不用上课吗？”越乐章盯着沸腾的火锅，拿漏勺尝试着漏了一些起来：“熟了，毛肚可以吃了。”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张巧巧也开始夹菜吃起来。
“我要去澳大利亚留学，暂时不用管学校里面的课程了。”
“哇，那很棒啊。”张巧巧看着越乐章眼睛神采奕奕的。
“好什么好，我朋友帮我找的关系，不然就我现在那样，怎么可能有这种机会嘛。”
越乐章也喜欢得到其他人的称赞，但是有些时候，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称赞，就会极力的解释，否则就会感到很惭愧，这也是越乐章永远不能成为别人眼中的大佬的原因。
越乐章有时候就想，为什么班长每次在别人夸他的时候，都可以接受，而自己只要别人夸自己，自己就会马上推脱。这样的情况不仅仅在颓废的大学，即使在高中以前也都是这样，只要一有人夸越乐章，越乐章就会说是运气好之类的。
“哈哈哈。”张巧巧放下筷子笑起来。
“你笑什么？”越乐章问。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有人一夸你你就会推脱。”张巧巧说。
“你还是比较懂我哈。”这一次，这样的话好像没那么尴尬了。
越乐章又下了些菜在锅里。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现在过得怎么样，还好吗？”越乐章问张巧巧。
“说不上差，也说不上好吧。”张巧巧理了下头发：“我觉得吧，总的来说还行。”
“就这样？难道不能具体点，比如说，有些时候会觉得……难受，或者……”越乐章说话说道后面有点吞吞吐吐，因为他想知道别人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有些时候会……
“你是想说会不会感觉到孤独，是这个意思吗？”赵巧巧一下挑明了越乐章的意思。
“对！”
“当然会呀，出门在外，一个人在异乡，虽然离家不是特别远，但是一个人在外，还是会有时候觉得孤单，会想家。周围的人只能说得上是朋友，但不是姐妹那种。你能懂我的意思吗？”张巧巧说。
“能懂。”
“对，就是那样，和周围的人在一起生活，大家一见面不像高中以前了，还很单纯。到了大学，大家已经比较成熟了，彼此之间思想不同，生活习惯不同，只能互相包容互相理解，但是很难同化。”
“是的。”
越乐章想起自己在大学时，寝室关系还算不错，但是总是觉得不够交心。有些时候自己和室友打游戏，室友有时候很菜，越乐章忍不住指导了两句，室友却说了一句“我和你这种把游戏当做生活的人不一样”。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当时越乐章心里面很难受，但是表面上默不作声。越乐章知道估计室友也没有多想，只是随便口嗨，但是越乐章却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做兄弟的不可能，终究不是一路人啊。
“平常也觉得没什么，但是可能我是个女生吧，有些时候会有比较脆弱的时候，就会多想，想多了就会不开心，就会有些孤独。”张巧巧就这么说下去，可能一下子触碰到她的话匣子了，张巧巧想一吐为尽。“有时候也好想找个朋友来一起经历很多东西，一起成长，都明白对方所想，这样难过时也好有个伴。但是，很难啊，大家都只想获得不想付出，都忘了要先付出才能获得。”
越乐章突然想到去世的李才良，当初知道他去世后那么难过，难道就是因为又少了一个可以吐露心声的朋友吗？这么一想，又有点想他了。
“所以，今天遇见你，还是挺开心的。有点惊讶，可是你毕竟也是和我一同成长过的人，知道一些我的过往。”张巧巧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似乎打定主意，继续说下去：“一开始，我看到你坐跑车，我就觉得你不一样了，和以前那个在高中阳光和善的邻家男孩好不一样。所以，你想带我去那个意大利餐厅时，我不想进去，感觉好正式啊，没有了朋友的感觉。”
“难怪啊，哈哈。”越乐章听到这里，心里面悬着的某些东西突然放下了，举止也变得自然起来：“其实我也没怎么去过那种看上去高端的地方，只是以为现在的你会喜欢。”
“这才像你啊，越乐章。”张巧巧也笑了起来，灯光下很是动人。
两人之间的话题逐渐打开，越乐章给张巧巧讲到自己大学如何如何一天复习就去考试，又讲到自己大学见到了怎样怎样虚假的面孔：张巧巧也给越乐章讲到自己一些难过、尴尬的经历。讲到笑点，两人哈哈大笑。
这家店里的人气确实很好，周围有朋友，亲人，情人在这里吃着东西，人们在这里吃着火锅，谈笑风生，热闹的气氛停留在这里，扫去了冬日的寒冷。
锅里还咕噜咕噜的沸腾着，菜吃得差不多了。
张巧巧放下筷子，对越乐章说：“越乐章，我觉得你成熟了好多。”
越乐章也差不多快吃饱了，仔细的看了张巧巧一会儿，这一次张巧巧没有躲避。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能不能把嘴角的油擦一下。”
“哎呀，你好讨厌！”
好像也不是那么孤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