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你是不是要离开了
“放心吧,我会从旁协助的,”说完他贼兮兮的在我耳边低声问道:“你心理医生看的怎么样了?”
“我去,你丫监视我?”我差点从躺椅上掉下来。
“拜托,医院的结算清单都在我手上呢。我一不是文盲二不是瞎子,这还用监视吗。”他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我、我只是术后的正常调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清楚我看心理医生的目的,只能这样敷衍。
“哦,是吗。”他神秘兮兮的站了起来,还摇头晃脑的。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你还敢说你没监视我。”这个事实在太难启齿,还被人知道,我是不是可以去告医院没有保护病人隐私呢。
“淡定,有心理阴影那是正常的,哎,不过说实话,你克服了吗?莫不是林泽还守身如玉呢?”他的脸离我很近,我抄起左脚的脱鞋就朝他丢了过去,他动作到快,一个健步就闪开了,笑的前仰后合的。
“怎么啦?姐,他惹你生气了?”兰若从楼上冲了下来。
“把我鞋拿过来。”我气冲冲的瞪了一眼刘凌,兰若把鞋递给了我,见我要起来,顺手便把我扶了起来。
我笑眯眯地着拄着拐杖走到刘凌跟前,故意上下打量了他两眼,阴阳怪气的说到:“哎,想当初,我是想把自己……你,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么一段水中望月、怎么理解都可以的话,成功让刘凌脸上浮现出了不知所措。
我曾无数次的反省过,为什么我那么乐忠于去伤害他?其实心里是明白的,我之所以能伤了他,无非是因为他心里的在乎,我仗了这个势,每每都能击中他的要害。可每次伤他后,自己的心里也不见得多爽,真真的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想有些事应该放下了,过去的事无论对错,也都过去了,始终揪着过去不放,到底是在惩罚他还是惩罚我自己呢。
刘凌晚上没有留下来用餐,帮忙收拾好东西便离开了。
林泽到家后已经是晚上八点,据说研究所有个项目,很是烧脑。也好,这也分了他的心,没有多余的经历来考虑我们的婚后生活。
“我还担心上下楼你不方便,还是你妹有心。”林泽对兰若的安排甚是满意。
“不用你夸,又不是给你做的。”兰若一边端菜上桌一边还不忘怼林泽两句。
我坐在餐桌上用筷子敲了一下碗岩,声音很是清脆,“哎,怎么跟姐夫说话呢,还没叫过人吧,择日不日撞日,赶紧叫。”
林泽起哄架秧子,坐到我的身边等着看兰若的笑话。
“我叫他?哼,什么时候老爸老妈认了,我再认也不迟。”兰若冷笑着,就等着看我被收拾的场景了。
其实对我父母来说,家有剩女出嫁那是天大的喜事,一定敲锣打鼓的让街坊四邻全部知晓,何况女婿还是个有文化的科研人员,那就更不得了了。可是我吧,这事做的不地道,瞒着所有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把事情做了,把老人家的面子给抹了个彻底,所以就很难判断我爸妈会怎么收拾我了。
“我这脑子,差点就忘了,我爸妈下月回国,说是看看你。”林泽如无其事的拿起筷子要开始吃饭了。
“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就告诉他们了?”我被吓死了,林泽是个单纯的孩子,说什么是什么,不会有别的心思。可公公婆婆那是史上最挑剔的客户,别说我现在的残疾状态,即使身体没有任何缺陷,那学历、家世、品貌估计也都入不了他们的眼。我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我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还喜滋滋的填土把自己给埋了。
“迟早的事情,丑媳妇见公婆,害怕啦?”他吃着饭脸上的笑容都开出花了。
兰若也跟着起哄,“要不就让爸妈也过来,直接双方都见了面不是更省事了。”
林泽很是同意的说到:“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我一边吃着饭一边思索了一下这个事,我从来没有问过林泽关于他父母的事情,只是知道长居墨尔本。从表面观察,父子感情应该不会像普通家庭羁绊那么深。况且大家离得那么老远,想刁难我也没那个条件呀。
“不用激我,见就见呗,大不了就是个不满意,你还能跟我离了不成?”我斜睨了林泽一眼,“至于我父母到不着急,等假期我们亲自回去拜见不是更好。”
“对呀,亲自去才有诚意。”这个缺心眼的人,他说这话岂不是说明了我们没去墨尔本就是很没诚意喽。
这种话还是不接的好,因为不想去。
“赶紧吃,吃完赶紧走,我每天伺候我姐我乐意,还要伺候你,你当自己是谁呀。”兰若这臭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了。
她见我面色不善,委屈的解释到:“我也累呀。”说完低着头不再看我们。
林泽从认识我就没在兰若脸色看到过善意,一开始还觉得不自在,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还当兰若就长了一张嫌弃别人的脸呢。
饭后,我送林泽到楼下,他一直腻歪在我旁边问我:“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
心理医生看了一个月,也不知道成效如何,直奔主题我是不敢的,万一不行,再把林泽吓出个好歹来可就麻烦了。
我想伸手环他的脖子,但他比我高了许多,本能的要踮脚,可力量不均衡,差点把自己摔个狗吃屎。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我的腰,这下好了,正是我想要的姿势。
我抬手环住了他,眼睛慢慢闭上,等着他一亲芳泽。
他嘴角有淡淡的清香,就如他这个人,干净、清爽,任何俗世气息都被隔离在外,如泥中青莲,浊世独立。
一个淡淡的吻已经让我沉溺其中了,他只想浅尝辄止,而我却是意犹未尽。
“林太太,你要不跟我回家,要不就赶紧上楼。”他呼吸已经有了些微的变化。
我被自己只点火不灭火的行为逗笑了,又浅浅的在他唇上印了一个吻,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到:“我明天在家等你。”
看着他离开,我拄着拐杖上了楼,兰若坐在餐桌上一直等着我回来,“怎么还不去洗漱?”我换了鞋走到了她身边。
“姐,你是不是要离开了?”她一直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