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天赐的鱼 三
由于鱼樑旁边空间有限，只有四位村民可以在鱼樑两侧捡鱼，这让那些站在旁边干瞪眼的村民们急得火烧火燎，不停的催促着正在捡鱼的村民快点，再快点，好让自己也能一品亲手抓住鱼的快感！
捡来一到达就大喊起来，“分别排成两队，排好位置之后就不要变了。都把背篓取下来用手拿着，到了鱼樑边用背篓直接舀鱼，右手把鱼朝背篓扒拉两次就走，把鱼倒在河坎上的田里立即回到队伍最后面等候。
快，现在就开始按我讲的做！”
村民们虽然还不明白捡来要求这样做的意思，却立即按照他的话行动起来。现在鱼还不多，四位村民把背篓横放在鱼樑上，用右手扒拉两把之后，无论装进了几条鱼，都立即离开，把背篓里的鱼背到河坎上，倒在平整的田地里。
“很好！一直按这个样子做。一会鱼多以后，会有一些大鱼跳回上游，或者跳出鱼樑，跳进下游的水里。不要管这些跳出去的鱼！全力按现在的样子做！”
“诺！”
当火排的光芒转过河湾出现在视线里的一刹那间，鱼樑前面的喇叭口暗坝范围涌起了巨大浪花，一大群跑在最前面的“聪明鱼”一下子冲进鱼樑里。
“啊——啊——啊——”
面对满满一鱼樑银色的光芒，装鱼的村民们放声呐喊起来。千万众情绪交织在一起，已经不知道该表现哪一种情绪了，但任意一种都带着满满的幸福！
“别慌！别乱！按我刚才讲的做。”
鱼樑边的四个村民只需用背篓舀一次，背篓就差不多满了。然后扛起背篓朝河坎上的田里跑，把鱼直接倒在田里的平地上，又赶紧朝鱼樑跑过去。
这不是抓鱼，这是直接搬鱼啊！两列运鱼的队伍在捡来的指挥下顺畅的运行，一开始运鱼的村民们脸都笑烂了，一路还大声的喊着，笑着。但鱼樑里的鱼越来越多，鱼群掉进鱼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运鱼的村民跟不上节奏了。
尽管运鱼的村民们已经竭尽全力，鱼樑还是很快被鱼填满，一波紧接着一波冲过来的鱼群，在先倒霉的同类身体上跳呀跳，然后幸运的跳进下游的流水中。
运鱼的村民们不再高喊，他们瞪圆了双眼，紧咬着牙关拼命的奔跑着。虽然没有了欢叫，但喜悦的泪却一直闪烁在眼中，有些噙着，有些流着……
捡来一边咧嘴笑着，一边在心里吐槽：失算了，失算了！这是未经破坏的原生态时代呀，怎么能用那种满地臭水沟的眼光来看待这时代？！
下次至少要减少三分之二的火排，甚至随便放几个惊吓一下鱼群就可以啦！哎哎，这搬鱼恼火，加工鱼更恼火呀。没有工具，有人都没用哩，这得赶快安排一下才行。
荀鹰也跟着捡来去上游放火排，他对捕鱼的每一个步骤都得学会呀。
这时他才跟陈叔和罗叔一起跑回了鱼樑边，看着在田地里已经堆成银山的鱼，三位叔眼睛都泪湿了！尽管他们连气都没有喘匀，捡来还是不得已下起了命令。
“鹰叔，请你立即回家加工竹片刀，我准备的五十把肯定远远不够用了。现在天气太热，太阳一出来鱼会臭得飞快！明天中午前必须把鱼做完初步的处理。只有一柄铜斧，所以就辛苦鹰叔了。照着我加工好的那些样子做就行，能做几把就做几把，反正越多越好！”
“哪……哪用客气哟……我去，，了……”
“陈叔，请你带几个人回去组织大家捆扎烤鱼架。村里那些看不见的人也得帮忙了，你们整理好材料，交给他们摸索着捆扎应该是可以的。”
“放心，我马上去办。”
看到这里，估计有人要吐槽了。捆扎个烤鱼的木架子也用得着连夜赶工？连“瞎子”也不放过人家。
这捡来是想过差遣人的隐吧？！是在装逼吧？！是啊，还是简化版的木制烤鱼架哩。三根鸡蛋粗细的木棍，用青藤捆扎起来作为烤架的一头。
一个烤架需要用石斧砍出六根差不多一样长短的木棍，捆扎的青藤也得砍成合适的长度。试一下吧，现在的板砖比石斧还强些，回家试试，看一晚上能制造几副烤架哈——
“罗叔，请你带些人把鱼堆里的小鱼扔回水里，能扔多少算多少，尽量吧！”
“诺……”
罗叔年纪大些，跑到鱼堆旁边就喘不过气来了，一下子跌坐在鱼堆边，撸着胡须呵呵呵的傻笑。听到捡来的话以后，用力撑了起来。
火排已经飘到了喇叭口暗坝的范围，捡来看到运鱼的村民们快要支持不住了，决定就此结束这次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大捕！
“牛哥，收回火排！不用依次慢慢收回了，一次性全部收回吧。”
“诺！”
“火排收回以后，立即在堆鱼的田里打一些木桩，将火把绑在木桩上。今晚怕是要玩命一通宵啦！这收获太多也很辛苦哩——”
“哈哈，我觉得累死也心甘哈！看着这么多鱼就爽死哩。”
“还是先别爽死哈，先把事情做完了再爽死都行呀。大雷，你回去再加工一些火把，这里要干到天亮，不知道够不够用哩。”
“好嘞，我争取把所有的油柴都扎好。”
火排收掉以后，大部分鱼群调头朝深水河段游去，听着那哗啦哗啦的波浪声响，这就是以后的鱼肉仓库啦！只要有序的捕捞，永远都不会缺鱼吃。
冲进鱼樑的鱼已经不多了，运鱼的村民们也到了差不多要倒下的样子。
“运鱼的兄弟们休息吧！剩下的由小弟弟小妹妹们来抓。”
随着捡来的喊声，正在帮忙把不合标准的小鱼扔回水里的小不点们一声欢呼，拿起背篓冲向了鱼樑。而先前运鱼的那群青壮一下子就全部瘫在了地上，喘息了半天之后，才哈哈哈的笑出声来，一些家伙还紧紧抱起大条的鱼呵呵的傻乐。
几十枝火把点起来了，让河边有了华灯初上的朦胧感觉，鱼鳞反射出的闪闪银光，更是有流星落下九天的诗意。
捡来觉得：眼前跳动的火把叫活着，脑袋里记忆的霓虹是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