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二章水土不服 二
玲儿一愣,待发现秋月曦居然嫌弃梧桐的时候,乐得抱着自己笑疼了的肚子,倒在了马车上。
呜呜呜……,居然连小月曦都嫌弃自己,到底是不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呀?
梧桐凑上前,朝着秋月曦眨了眨眼睛,打算在秋月曦面前刷个脸,没想到跟小兔子玩得正开心的秋月曦很是嫌弃的招招手,奶声奶气的说道:“爹爹,你不要打扰月曦给小兔兔洗澡澡,月曦都好多天没有见到小兔兔了”。
梧桐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站在原地,自己这个娘亲拍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说好的女儿跟娘亲,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梧桐心里在咆哮,在掀桌,都是骗人的!
秋月曦跟小兔子玩得好,梧桐回过头瞧见南宫繁星萌萌哒的抱着自己的腿,顿时高兴了起来,哎,女儿不亲啊,只能够从儿媳妇身上找安慰啊!
南宫繁星对着梧桐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那胖乎乎的小手伸进了袖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一动一动的,成功引起了梧桐的好奇心。
梧桐弯下腰,刚刚打算伸手往南宫繁星的袖子摸一摸,就瞧见一只软绵绵的兔子耳朵从里面伸了出来,紧接着南宫繁星脸上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双手轻轻将小兔子捧到梧桐面前,甜甜的问道:“爹爹,我的小兔兔长大了,过些日子让雨琪姨做几件可爱的小衣裳,不然会冷到小兔兔的”。
南宫繁星忽然想到了什么,双手宝贝的捧着小兔子,迈开小短腿,一溜烟的朝着雨琪所在的马车跑去了,一边跑还一边喊道:“雨琪姨,小衣裳做好了没有?繁星的小兔兔要着凉了”。
雨琪伸出手将南宫繁星抱起来,一个吻落在南宫繁星的额头上,隔着车帘都可以听见南宫繁星银铃似的笑声。
梧桐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啊,自己这是失宠了,彻彻底底的失宠了,要是输给别人就算了,结果是输给了两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兔兔,不就是小兔子比较可爱,梧桐心里想到,自己也很会卖萌好不好,怎么几个孩子目光就落在了几只兔子身上。
梧桐怨念的啃着玲儿递过来的烤地瓜,沈大夫就这么跌跌撞撞的冲过来,及时的在梧桐面前刹住了车,不然再走一步就会掉到前面的小溪里。
梧桐刚刚被两个孩子冷落,心情那叫一个阴云密布,现在瞧见沈大夫来了,整个人都提不起一点儿精气神,有气无力的问道:“原来是沈大夫啊,您有什么事情?”。
沈大夫着急得手足无措,伸手往秋正熙的马车指了指,说道:“刚刚正熙少爷身子不舒坦,昨夜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了,我估摸着可能是水土不服,这可是要赶紧解决的呀!”。
梧桐一听秋正熙的名字来了精神,刚刚被秋月曦和南宫繁星打击得太惨了,居然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宝贝儿子了,梧桐满脸喜色的往秋正熙的马车上跑,要跟自己的宝贝儿子亲亲抱抱举高高。
沈大夫一愣,自家主子是不是脑子被水泡坏了,为什么听见自己儿子病了这么高兴没瞧见那几个姨娘都给急坏了吗?
“正熙……,你爹我来了……”,梧桐朝着马车奔去,身子灵巧的往马车上一跳,像是一只灵巧的小松鼠,稳稳的落在了马车上,一丝灰尘都没有溅起。
马车是空的,秋正熙居然不在马车里,梧桐刚刚回过身,就瞧见秋正熙被书儿扶着,一步一步艰难的往马车走。
额头渗着汗滴,脸色蜡黄中泛着微微的青色,而嘴唇出更是苍白了一圈,梧桐上前几步抱着秋正熙,有些心疼的问道:“正熙,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秋正熙面露苦色,捂着自己的小肚子,蹲在马车上不说话,一滴一滴的小眼泪就这么直直的往下落,一旁的书儿看了心疼极了。
“沈大夫,您看看能不能开点儿什么药方给正熙少爷,您瞧瞧他难受的模样”,书儿瞧见沈大夫也跟着过来,赶紧开口说道。
梧桐殷切的目光落在了沈大夫身上,轻轻的将躲在角落里哭的秋正熙抱在了自己身边。
沈大夫迟疑的说道:“缺了一味药材,前些日子在月曦小姐身上用完了”。
梧桐目光闪了闪,这也实在是太巧合了。
“鬼针草是专门用来治疗腹泻,搭配其他中药材一起煎水服用最适合,上次月曦小姐中毒,用了不少,我们近来这些日子一直在树林小道走,没有来得及补充”,沈大夫长舒一口气说道,自己若是有法子,怎么会不开方子,医者父母心啊!
书儿这次是真的着急了,秋正熙难受成这样,没有药喝可怎么好,关切的问道:“能不能用其他药材代替一下?”。
沈大夫一摊手,问道:“每种药材都有其特性与药效,断不可随意替代”。
“能不能换一个药方?不要你说的那什么鬼针草?”,梧桐皱着眉头,暗道沈大夫就是一个榆木脑袋,就不可以稍微变通一下,真的是要急死人啦!
沈大夫一摊手,回答道:“鬼针草很重要,绝对不可以缺少的”。
梧桐咬着嘴唇,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光有一个好大夫,没有药那都是白搭。
“要不用银针,将正熙扎成一个筛子?只要能治病就好”,梧桐话音刚落,边上的秋正熙抬起头来,怨念的盯着梧桐,觉得自己一定是买桂花糕的时候送的,这都是什么家长,太不负责任了。
“进林子去采药,林子生长着各式各样的药材,说不定能找到鬼针草”,站在马车外面的玲儿赶紧提议着说道。
几人频频点头,示意沈大夫可以去采药了。
后面才过来的棋儿瞧着秋正熙吐得不成样子,从自己香囊里摸出了一把泥,而且还递给了正在抱着秋正熙的梧桐,目光灼灼的盯着梧桐,眼光中意有所指。
梧桐咬咬嘴唇,不明所以的看了棋儿一眼,不知道这个小丫头今天又抽什么风,给自己一包泥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奴婢早就准备好泥了,这是皇城我们秋梧苑的泥,若是像正熙少爷这等水土不服,泡一些喝下去就会好了”,棋儿这般说道。
玲儿目光闪了闪,打量着棋儿手中捧着的泥土,嘴角微抽,问道:“所以,你这是打算让正熙少爷吃土?”。
棋儿顶着众人热烈的目光,艰难的点点头,梧桐的脸色立刻变得跟棋儿手中的泥一样难看。
“其实奴婢也听说过这种说法,只不过离开皇城的时候不是取了泥巴,而是取了一些井水”,书儿急忙让人将藏在马车内格的东西取了出来。
梧桐皱眉,虽然说是一些不着调的小偏方,但是说不定有用呢?
“井水总比泥土来得好接受”,玲儿在边上小小声的劝说道,主要也是考虑到不过就是一些井水,就算是治不好人,也不至于将秋正熙给喝坏了。
“那就……试一试吧!”,梧桐终于是发话了,书儿赶紧用小锅将井水烧开,给秋正熙递了一些。
说来也奇怪,秋正熙喝了一些秋梧苑的井水,等了半刻钟就没有再喊着肚子疼了,看得梧桐暗暗称奇,这简直就要比太上老君的仙丹还要灵验了。
马车一直等到天黑,沈大夫还是空手而归,最后还扔给梧桐一个很是痛心的结论,由于气候不适宜,树林里根本就没有鬼针草。
梧桐看着沈大夫带出去的六个护卫,每人手里都是满满的一大包,忍不住嘴角微抽,伸手指了指,问道:“那这些是……”。
“都是上好的药材,而且还采了一根千年灵芝,品质十分的好”,沈大夫献宝似的将灵芝取出来给众人看,结果守在边上的暗卫连头都没有抬,至于梧桐,低下头将自己手中的桂花糕吃光了,而沈大夫还是满脸喜色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灵芝。
梧桐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沈大夫就是一个医痴,眼里除了草药就是药方,见着树林里的好药材,恨不得全部都给搬走了。
梧桐翻了一个白眼,告诉沈大夫,秋正熙已经好上一些了,沈大夫就忙着指挥几个护卫将草药放下,忙着处理了。
秋正熙刚刚好一些,梧桐终于缓了下来,满身疲惫的躺在马车的软榻上,朝着凝香伸出一只白白胖胖的手,说道:“酸橙,给我一些,我累坏了,吃不下饭,来点儿橙子开开胃”。
梧桐闹着要吃的酸橙是按照莫红鸾的方法腌制过的,采用当下最新鲜的橙子,将酸橙洗干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在瓷罐里放些蜜糖和盐,酸橙可以保存很久,过了季节也能吃。
凝香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我们备下的酸橙不多了,您确定要吃吗?”。
梧桐原本无精打采的躺在软榻上,现在凝香这么一问,顿时怒火中烧。
凝香这是什么态度,凭什么不让自己吃东西?
“怎么就不多了?我记得备下了好几十瓷罐,是不是你们趁我不在,偷偷吃了?”,梧桐嘟着嘴巴说道,偷吃没有问题,但是不能只有你们偷吃,总得给主子留一些的呀!
凝香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指了指陈蔓儿所在的马车,回答道:“爷救回来的小姨娘,一坐马车就开始吐,然后抱着酸橙不断的吃,都被吃光了”。
梧桐眼睛一眯,上下打量了凝香几眼,虽然凝香明知道梧桐是个女子,但是现在梧桐就是一副翩翩公子的装扮,被梧桐那赤果果的目光打量得俏脸上飘起两朵小红晕。
梧桐得意的一笑,连日里照料南宫繁星与秋月曦的疲倦一扫而光,趁着凝香不注意,猛地上前“啵”了凝香一口。
宛如被雷劈了一样,凝香觉得自己身上都传出淡淡的烧焦味,自己这是被郡主给轻薄了。
凝香捂着自己被梧桐亲得有些疼痛的俏脸,一双爱笑的眼睛蒙上了水雾,旁人看来是被梧桐大庭广众之下亲吻给羞的,只有凝香知道,自己是疼的。
“爷,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凝香姨娘,光天化日之下,有碍观瞻,实在是有碍观瞻”,两个人在马车前眉来眼去,梧桐正调戏得开心,没想到沈大夫居然跑上前来横插一脚。
梧桐偏着脑袋瞪了凝香一眼,目光又开始缓缓流转到了沈大夫身上,芝兰玉树,俊逸潇洒,至于眼中只有那一大堆的药材勉强算得上是老实,梧桐这么一想,对于沈大夫倒是满意了几分。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奸情?”,梧桐装作睿智的打量着沈大夫。
沈大夫被戳中了心事,原本红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整个人不受控制哆嗦起来。
凝香大声喊道:“我没有”。
虽然话说得大声,但是明显带着心虚的意味,梧桐别有意味的目光又落在了凝香。
“好啦,我相信你,我的凝香小妾,上来伺候爷”,梧桐勾勾手指尾,让凝香跟着上马车。
沈大夫看着凝香脸上带着丝丝怨念,脸色顿时变得十分不好,只觉得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无时无刻揉拧着柔软的心,让沈大夫呼吸不过来。
沈大夫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想要离开,脚步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挪动。
凝香瞧着梧桐懒洋洋躺在马车上的模样,脸上泛着笑意,娇嗔着说道:“爷,让凝香好好伺候你吧!”。
梧桐闻言汗毛都竖起来,秋梧苑的几个小丫鬟梧桐实在是太熟悉了,凝香这么一说绝对没有好事情发生。
梧桐被凝香压在身下松骨,下手极重,疼得梧桐不断的嚎叫:
啊,我错了,凝香你轻一点……
好疼啊,你就不能温柔一些……
凝香满头黑线的看着趴在软榻上的梧桐,不就是捶捶背,至于鬼哭狼嚎的吗?
为了出气,凝香狠狠的往梧桐的柳腰上踩了几脚,整个马车都开始有规律稍微抖动起来,已经离开的沈大夫脸色一僵,心中泛起丝丝寒凉,终究还是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