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天不怕地不怕

  席亦琛明白,白瑾瑜这是想让夏文宬知道阿辞此时的样子,对白业衡的痛恨变得更甚。
  而不配这种事情从白瑾瑜口中说出已经实属不易,平日里的白瑾瑜可是对谁都是好脾气,对于自己的亲人哪怕也是一直都是包容。
  如今说如此的话恐怕是他心中对白业衡也已经失望了,甚至已经有了怨气!
  “好!”
  席亦琛点头同意,毕竟白业衡的确是让人有些生气,他到底是丢了父亲该有的分寸,有些时候,世俗之人终究还是接受不了他这样的宠妾灭妻,哪怕那妾室再好,他都不该那样对待自己的发妻,更何况他的发妻夏文竹还有可能是……
  想到这,席亦琛便敛去思绪,罢了,这件事情等她去调查一番便也就知晓了,做游戏好在阿辞重要,若是真的,那么白业衡与他的小妾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
  二人谁也没说话便出了千桦院向着浮清苑走去,席亦琛出门时便吩咐了小厮去晔柳院去将夏文宬请到浮清苑。
  待二人来到浮清苑时便见四个孩子此时正坐在凉亭中眼巴巴的望着那禁闭的木门。
  虽说此时已经有些许的热气,可毕竟是在凉亭中,到底是凉快了许多。
  “你们几个怎么在这里?阿辞醒了吗?”
  四人一听是席亦琛的声音急忙起身,恭恭敬敬的道:“姐夫,东菱姐姐回来了,她现在在里面看着阿姐,所以我们便在外面等着,若是有事的话东菱姐姐就会喊我们,阿姐此时恐怕还没醒呢!”
  席亦琛点点头,看着白瑾瑜道了句:“我呢先进去看看吧!”
  声音中没有丝毫波澜,带着淡淡的忧愁。
  白瑾瑜此时早已经恨不得快些进去看看白夙辞到底如何了,席亦琛发话了他便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推门进去,可他到底是忍住了,毕竟这是自己妹妹的闺房,除了她的丈夫能进以外,其他的人都是不能随便进入的!
  想到这,白瑾瑜便等着席亦琛开门,跟着席亦琛进去,如此倒不会失了礼数。
  来到内室便瞧见了东菱此时正满脸忧愁的盯着床上的白夙辞,似是微微有些出神,就连此时席亦琛二人出现在内室都没听见。
  “阿辞如何了?”
  席亦琛的声音将东菱吓得一个激灵,待回过神来看着席亦琛与白瑾瑜后便急忙起身行礼:“奴婢参见王爷,参见少爷!”
  席亦琛摆了摆手又问了一遍:“阿辞如何了?”
  东菱眉间带着淡淡的忧伤:“王妃到现在还没醒……”
  看着席亦琛东菱有些欲言又止:“王爷……奴婢刚刚去找了张府医,张府医说,王妃这个病不单单是癔症,这癔症还有一个别称叫做离魂!
  张府医说,王妃此时恐怕是一个躯壳中生活着两个独立的思想!如此却是不知是好是坏!”
  “什么?,离魂?”
  此时门口传来一声带着丝丝沙哑的声音让三人不由得循声望去!
  之间此时一身着月白云锦织锻,锦衣长袍的身影站在门口。
  却见那人面色带着微微的苍白,身形高挑却不魁梧,倒是落在旁人眼中带着几分的儒雅公子模样。
  此人正是夏文宬,只见他此时面露担忧,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白夙辞,脚步匆忙的冲了进来。
  边走边对着席亦琛与白瑾瑜和站在一旁的东菱质问着:“刚刚的话你们再说一遍,什么叫离魂,辞儿怎么了?”
  声音中的急切使得夏文宬的话中没有多少的客气的意思,当然,对于夏文宬来说,他从小生活的环境使得他从来都不用对任何人客气。
  而且从小便有哥哥姐姐宠着长大,从来都不需要顾及什么的夏文宬,根本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他有资本让人对他无可奈何。
  可到底是因着生活不得不收敛了几分。
  见三人不说话,夏文宬此时更加的生气,将目光落到白瑾瑜身上,声音不由得带着几分的怒气:“瑾瑜你说!”
  白瑾瑜被点到,张了张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毕竟他也只是听王爷说起的,自己并未真正的瞧见!
  不单单是这次,就连之前的那几次自己也是并未亲眼所见,见到的都是王爷,所以这让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算了,还是本王来说吧!这几次阿辞昏迷本王都是亲眼所见的!”
  于是席亦琛很是好脾气的对着夏文宬娓娓道来!
  当然这包括洛县之行以及刚刚发生的事情!
  甚至席亦琛该特别的贴心的对夏文宬粗略的讲了一下这些年,阿辞在相府的生活和待遇,以及白业衡是如何对她的,通通都毫不保留,甚至是事无巨细!
  就连一旁的白瑾瑜都有些吃惊,王爷此时添油加醋的模样像是趁机打击报复,却也是没有出声反驳,但一旁的东菱却是异常的赞同席亦琛的这一做法,原来,王妃所受过的苦同别人口中说出来竟是如此的让人心疼。
  这么多年了,自己待在王妃的身旁,其实也已经渐渐的麻木了,有些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同,可真正从他人口中讲出,原来,自己的心中也是有些凄凉的,更何况是王妃,时时的被人拿那些戳人心窝子的话来一次一次的伤害!
  想到这,东菱心中竟是不由得升起一抹解恨的感觉,其实是她的的私心在作祟,她不知晓面前的这个人的身份,可他对待王爷与少爷的态度便能看出,他不是普通的人。而且他对于王妃的关心,不是假的,所以让他知道王妃这么多年受的苦,知道相爷这么多年对王妃不闻不问,让他对相爷生出埋怨,也会更加的心疼王妃!
  当夏文宬听完席亦琛的话,夏文宬此时已经被气的七窍生烟,垂在身侧的双手此时竟是不由自主的的狠狠攥住,因着力气太大,竟是微微的有些发抖,心中更是钝疼。
  他白业衡怎么敢,怎么敢如此对待他的外甥女,怎敢如此对待他姐姐的女儿!
  他的姐姐便是在家中备受宠爱,那样的好的女子嫁给了白业衡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连本该被充在心尖尖上的女儿竟也是任由他的小妾随意欺辱,实在是太不把他们夏家人放在眼中了!
  “白业衡,好的狠啊!老子还从来都没见过如此畜生不如的狗东西,竟然敢如此对待我们的小公主,老子看他是活腻了!”
  夏文宬的那句小公主对于一旁不知情的东菱来说便是觉得这个男人对于她家王妃的宠爱才会如此,可落到席亦琛与白瑾瑜耳中却是有了不同的猜测。
  而夏文宬却是因着是在太过生气,竟是不由得将“老子”而已脱口而出,完全是一副二世祖的样子,果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舅舅,辞儿如此,我这个当哥哥的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
  “你当然有责任!”
  还不等白瑾瑜说完便被夏文宬出声打断:“你不仅有责任,而且你作为哥哥是非常的失职的!咱们夏家的女儿就该是被宠着的,你可倒好,对自己的妹妹不闻不问,有抱负是好事,可是再大的抱负,没有了家人,它便是一文不值!
  抱负没了可以再努力,家人没了,那便是永远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