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蠡岫山

  “嘀嗒……”
  清脆的一声朝露便伴随着绚丽的色彩滴落在地!
  因着此时是五月十分,这露水并非很重,却也是稍稍有了几分却不足以沾湿衣襟。
  天地间通过一夜的休息,原本安静的环境中,竟是开始发出了阵阵喧闹的声响!
  听着声声清脆的鸟鸣声,白夙辞那紧闭的眸子缓缓睁开,眸中的迷蒙之色依旧是没有褪去。
  将盖在身上的薄毯叠整齐后,放在马车一旁的暗格中,白夙辞便撩开车帘走了出去。
  甫一出马车,那阵阵清新的空气便灌入了白夙辞的鼻腔。
  白夙辞用力的吸了一口带着丝丝潮湿的空气,展开双臂,使自己的胸襟更加的开阔,感受着自己身体里流淌着阵阵的热流,白夙辞唇边绽放出一丝清浅的笑容。
  原本正忙活着的席亦琛见白夙辞此时那想要拥抱天地一般的模样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抬脚快步走了过去,席亦琛顺势伸手将白夙辞抱了个满怀!
  原本还在放松着的白夙辞被席亦琛的这一番动作吓得身子猛地一哆嗦,迅速睁开眼看着面前那像放大的还带着一丝浅笑的脸,微微皱了皱眉头。
  “席亦琛你干嘛?”
  席亦琛却是一副无奈的样子看着白夙辞,“什么干嘛,是阿辞刚刚张开怀抱的,本王见阿辞如此自然不能让阿辞一人在这无法满足啊!”
  席亦琛如此明睁大眼的强司夺理的说着浑话,白夙辞却也是真的无可奈何了,用力的吐了几口浊气,按下心中那一股冲动,白夙辞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席亦琛,恨不得咬他一口,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此那妾身还得谢谢王爷了?”
  “不用,不用,阿辞太客气了!”
  席亦琛立马拒绝了,那样子很是欠揍。
  白夙辞扭头看了一眼四周那些个偷笑的将士们,索性她也不再害羞什么了,因为,她遇上了席亦琛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以后,要是动不动就害羞那恐怕,自己这张脸也就该没了!
  席亦琛都不要脸了自己还要什么,他都不嫌害羞,自己还在矜持什么。
  看着白夙辞那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席亦琛心中甚是得意,若是让白夙辞知晓,定会笑话他幼稚。
  最后,白夙辞实在是有些无奈便用力的推了推席亦琛,提醒他该放手了!
  席亦琛这才松开白夙辞,将手轻轻揽住白夙辞的肩膀向着那已经燃起的篝火面前走去。
  “阿辞这醒的刚刚好,这早饭可是刚刚做好,快些先吃点,一会儿咱们还得赶路呢!
  这几日咱们又得吃的简谱一些,这里不比家里,将就些!”
  还要说什么,见白夙辞的样子便急忙出声道:“我知晓阿辞能将就的了,这么久了,阿辞都未曾说过什么,不过我只是还想告诉阿辞一声,省得阿辞到时候吃不习惯!”
  听着席亦琛的话,白夙辞心中很是舒坦,也知他这是时时都想着自己,所以心中不免还是有些开心的!
  看着那略有些粗糙的早饭,白夙辞便也是觉得这也是自己向往的简单的生活一般,虽没有华丽的在外,但那饭菜中却是带着让人温馨的感觉,如此便也不觉其中有多苦!
  “那……我还没去净面!”
  白夙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着席亦琛。
  席亦琛也没说话,便扳过白夙辞的肩膀让她背对着自己,轻轻推着白夙辞的身体向着一旁走去。
  白夙辞将身体轻轻的向席亦琛靠去,让席亦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温柔的阳光照在白夙辞的脸上,给她增添上了几分柔和与轻暖。
  待来到一处小溪流,看着那从山涧中缓缓流淌下来的细小的溪流,葱葱翠翠的松树针上镶嵌着点点晶莹的露珠。
  白夙辞抬手轻轻触碰那晶莹的水滴,落入手中的便是成了那一片水沾湿了手心。
  “这棵松树长的可真是好,就是比咱们府中那些精心培育的长的要葱翠。”
  席亦琛同样看着面前那棵松树,感叹了句:“不管怎么说,这棵树在这恶劣的环境中成长,经受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法则,好不容易长成了这么葱翠的样子,接受着天然的眼光与山间的泉水的灌养长势自然要比咱们府中被园丁们刻意栽种修剪过的要好的多。
  这棵树毕竟是生活在大自然中,自然是没有过多的粉饰,仍旧是保存了它最原本的那种样子。
  这就像人一般,环境决定了一个人的成长,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是一张白纸,给他染什么颜色,那他便能成为什么颜色!”
  白夙辞看着同样是满是感叹的席亦琛没想到他竟是会如此的想象。
  笑了笑,白夙辞打趣道:“没想到你能如此想,果真是让我吃惊啊!”
  席亦琛也不在意白夙辞的打趣,将她轻轻向着溪边推了推,“快些洗吧,再耽搁一会估计咱们连底都吃不上了!”
  白夙辞知晓席亦琛这是在打趣,便也顺着他的话继续说道:“那也无妨,左右王爷你这面子也是大的很,他们怎能不给王爷留点,给王爷留点,估计顺道也能给妾身留点!”
  席亦琛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你呀!”
  白夙辞便快速的净了净面,用衣袖胡乱的擦了一把便对着席亦琛道:“行了,走吧!”
  说罢从溪流那处跨上了岸边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席亦琛,唇边带着娇俏的笑容。
  席亦琛无奈的摇了摇头,蹲下身子在那缓缓流淌的溪流中洗了洗手,便一个跨步上了岸边。
  拉起白夙辞的手便顺着原来的路走了回去。
  一行人用着简简单单的白粥和干粮,就着那风干的咸菜就这样草草的解决了一顿饭。
  饭后便又重新踏上了征程……
  这次他们并未走来洛县时的路,而是选了一条更加宽阔的官道。
  左右不是去时那着急同时又要防着那些各有心思的人,因此便也换了宽阔的官道走。
  一路上的路不再是去洛县时那样的颠簸,却是平整了许多,马车也是平稳的走在路上,而白夙辞的心却是并没有因着这宽阔平坦的路而稳定,反倒是有些微微的不安。
  撩起帘子看着前面那骏马上那风姿绰约的身影。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无奈白夙辞便撩开一旁的帘子看着目视前方精神抖擞的白瑾瑜低声叫了句:“哥哥……”
  白瑾瑜听到白夙辞唤自己,扭过头轻轻弯下身子,看着白夙辞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出声问道:“怎么了辞儿?”
  白夙辞垂下眸子不知该如何说话,最后只是道了句:“咱们这是到哪了?”
  白瑾瑜直起身子向前看了看便有弯下腰对白夙辞说道:“咱们啊现在快要到蠡县了,也不远了,只不过前方有座山,叫做蠡岫山,咱们须得绕过去才能到蠡县!”
  蠡岫山……
  白夙辞心中不由得越发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