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井底之蛙
席亦琛急忙上前一步,轻轻扶着白夙辞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原本紧绷的脸庞因见到白夙辞后稍稍缓了下来,面色柔和的看着白夙辞,唇边带着悄悄的笑意,平日里无波的眸子此时也是溢满了温柔。
“身子还未好利索,怎的又穿的如此单薄的出来?”
说罢便伸手摸了摸白夙辞的双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看看,手怎的如此的凉?”
话落,便将白夙辞素白的双手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不停的揉搓着,稍稍运了些许的内力,替白夙辞暖着双手。
感觉到手中泛着丝丝的暖意,白夙辞便知席亦琛用内力帮自己暖手,唇边的笑意更加扩大,看着席亦琛眉头紧锁的模样,白夙辞轻声道:“阿琛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只不过是觉得闷得慌,所以打算出来透透气,正巧看到你在这,所以,我便过来了!”
听到那一声软软的阿琛,席亦琛竟是觉得被白夙辞叫的浑身都冒着泡泡一般,整个人都浑身舒畅。
他没想到这两个字从白夙辞口中说出来竟是如此的动听!
席亦琛看着白夙辞越发尖细的下巴,心中也是越发的自责,终究还是让她受苦了。
感觉到手中那双冰凉的手微微回暖,想着太医说过阿辞自小落下了病根,身子也是虚弱的很,便想着待回府后,定要将她的身子好好调理一番才能放心。
抬手轻轻摸了摸白夙辞细软顺滑的发丝,席亦琛笑道:“嗯,真闷得慌了也可以出来,只不过阿辞要多穿一些,毕竟刚下了雨,天气还是凉了些,这会子又没有太阳,你这身子可是受不住的!”
白夙辞笑着点了点头,听着席亦琛的话。心中便觉得暖洋洋的,便也很乖巧的听了他的话。
“好,听你的!”
席亦琛唇边漾出温暖而又清浅的笑容,这种笑容,只有对白夙辞时才会有,这便是毫无保留的从心里的宠溺。
“你在这里看什么看的如此出神?”
白夙辞想到之前自己见席亦琛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真的入了神一般,竟是有些好奇。
“没什么,只是在看这渐渐消散的大雾罢了!”
席亦琛不愿白夙辞忧心,便只是随意说了个由头。
说到大雾,白夙辞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对着席亦琛有些微微的惊讶道:“你不说我倒是还忘记了,这五月的天里,怎会有如此浓厚的大雾弥漫,而且还是那种让人伸手不见五指的雾。
这不应该是在冬天才会出现的情况吗?”
席亦琛笑了笑,目光看向被淡淡的雾气弥漫的整座山,竟是有些飘渺虚无,山上的景色也因着尚未完全消退的雾气而有些影影绰绰。
偶尔几只飞鸟飞过,只能稍稍瞧见一抹淡色的小点儿,翅膀的挥动让整个身体一起一伏,仿佛在这被蒙上一层轻薄的面纱的山上点缀了几分生动!
席亦琛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与其它不同的场景口中心中思量着其它,而口中淡淡的道了句:“是啊……这样的天气的确是应该出现在冬季,可这洛县却不同于我们那里,听说,这里的天气很是奇怪,所以这里的庄稼收成都不是很好!
你看……”
席亦琛抬手指了指周围的山脉,环视了一周道:“洛县的西面,南面,北面皆是被山脉环绕,如此便让整个洛县城陷入一个低谷,就如同我们用的碗一样,从高处流下来的东西都完完全全的汇集到整个洛县城,唯有东面是一片开阔的平地,让洛县不至于完全被包绕。
因着周围是山脉的缘故,所以洛县的整个环境皆会因着这三座山脉的影响变得与别处不同!
你瞧这些花草,还有这些书,我想了一下,在我们来洛县当天我便发现所有的树上都没有叶子,花草也是枯黄。
可经过这一个月的时间,树木竟是慢慢的抽出新叶,花草也是慢慢有了生机。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洛县遭受大灾大疫的缘故,让这些植物都跟着受了影响,可后来无意间听到了洛县人民的交谈中,这些树木花草之所以只有枝杈没有绿叶是因为它们还没到抽芽的时间罢了!”
听了席亦琛的话,白夙辞不由得有些惊讶,眸中也是带着丝丝的诧异,嘴巴微张惊呼道:“还有这等事?”
席亦琛唇角含笑,微微挑了挑眉看着白夙辞的模样含笑点了点头。
“真是大千世界无所不有啊!倒是我们太过孤陋寡闻了,像是井底之蛙一般只知晓自己所生活的地方甚至觉得我们生活的地方便是所有地方的模样!”
白夙辞不由得感叹一声,看着面前隐隐约约能简单的山脉,不由将自己的孤陋寡闻说了出来。
席亦琛则是有些好笑,便心生打趣之意,故作认真的对着白夙辞道:“嗯,孤陋寡闻的恐怕不是我们,而是阿辞你!”
白夙辞被席亦琛的话惊的一时间竟是不知该作何反应,目瞪口呆的看着席亦琛,愣是没反应过来……
“我……你,好你个席亦琛,你竟然在嘲笑我!”
明白了席亦琛话中的含义,白夙辞握手成券便对着席亦琛捶了过去。
席亦琛一把抓住白夙辞的手,故作惊讶的说道:“阿辞,作为女子该有的贤良淑德哪去了,怎的一言不合便对着本王出手,如此可失了体统!”
白夙辞翻了翻白眼这席亦琛摆明了是扮猪吃虎装腔作势!
“如此跟贤良淑德有什么关系,你莫要太猖狂才是!”
席亦琛似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夙辞,更像是没想到她能说出那样的话一般:“阿辞,这句话就不对了,本王的确是见识的比你多啊,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再说,是你觉得所有的地方都像是你生活过的地方,这点是你亲口说的,但本王却是没承认!”
说罢,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看着白夙辞生气的模样,席亦琛竟是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忍住了要笑出声,只是面上带着明显的愉悦,看着白夙辞强忍着憋屈的模样心中捉弄的情绪越发的浓烈。
“席亦琛,你好好说话能死吗,不刺激我能死吗啊?”
见炸毛的白夙辞,席亦琛故作严肃的摇了摇头说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