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X章 幻想国度

  昏濛濛的天空,阴云密布,黑暗拢聚。几只应景的黑漆漆的乌鸦飞过,发出丫丫怪叫。
  忽的,几声焦雷乍响,阴暗的天空被照得一片分明,像是被撕裂了道道口子一样。吓得那几只乌鸦惊慌失措,四散飞逃。
  其中一只乌鸦躲闪不及,被一道惊雷劈中。那只乌鸦发出短暂的“咕~”的一声,就被烤得外焦里酥,散发着阵阵肉香,直挺挺地从高空坠了下去。
  打雷的天,少出来晃荡。
  柔美的月光照耀进来。四周铜兽的眼睛嵌着夜明珠,散发着蓝绿色的光芒。一支支“美人泪”蜡烛无火而燃。点亮了本该昏暗的古堡。
  林秋雨身穿黑色罩篷,月辉清照,照亮了她兜帽下露出一张玉雕水润的脸蛋,晶莹剔透的狡兔迷离眼,巧夺天工的细润小鼻,粉唇玉露含娇,此时她正装作似笑非笑的表情。
  有两绺秀发调皮地地外伸,匍匐在小巧的胸脯前。宽大袖袍下左手握着“暗月魔杖”,右手捏着盛满鲜红血液的红酒杯。胸前膏乳贫贫,真是一马平川路坦坦,飞机场里道平平。褶皱的长袍下,露出赤裸的碧玉双足。
  她赤着玉足,正站在月露台上。四周“圣水”池里的血莲花开得正盛,散发着妖艳的血红色的光芒。她头顶几只火心鸟正咿咿呀呀地乱叫。脚下的“水月”符文阵迸爆出阵阵光亮,飞速旋转着,贪婪地吮吸着星月精华。
  林秋雨摇晃着红酒杯,展望皓月繁星,玲珑的眼睛透亮。杯中那鲜红色的血液,正散发着阵阵香甜的气息。她嘴角微翘。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她忍不住清唱了起来。
  “你送我的棉花糖
  是天边漂浮的云彩啊
  你一口,我一口
  甜甜蜜蜜蜜蜜甜甜哦
  两小无猜忌哦~
  等有一天我们长大了
  我们坐上美丽的云朵
  去向那遥远的星空
  偷偷摘下星星,悄悄亲吻月亮
  在那阳光照耀的地方
  一起欢笑
  ——
  你送我的棉花糖
  是天边漂浮的云彩啊
  你一口,我一口
  歪歪腻腻腻腻歪歪哦
  两小无猜忌哦~
  等有一天我们长大了
  我们走向婚礼的殿堂
  去向那幸福的国度
  偷偷摘下花环,悄悄亲吻对方
  在那长满鲜花的地方
  彼此相拥
  ——
  你送我的棉花糖
  是天边漂浮的云彩啊
  你一口,我一口
  甜甜蜜蜜蜜蜜甜甜哦
  就像你一样甜蜜
  就像你一样美味~”
  她的声音虽然甜美,奈何五音不全,毫无音乐天赋,好好的歌曲被她唱得歌不成歌,调不成调。歌声远扬,吓得城堡四周那些凶兽灵怪,小鬼精灵之类的惊慌逃窜,伏身哀呼,以头抢地,仿佛中了世界世界上最可怕的诅咒,最痛苦的刑罚。
  林秋雨一曲终了,意犹未尽,感觉舒畅不已。
  那些精怪仿佛被拖到十八层地狱体验了一圈回来,见林秋雨终于停下歌喉,都忍不住高呼“万岁”,虽然他们只会“嗷呜嗷呜”地乱叫。显然,听林秋雨歌唱简直是一种折磨。
  林秋雨见城堡外的精怪都“嗷嗷”欢叫,显然是被她悦耳的歌声给震撼到了,既然它们这么欢喜,就当继续开怀高唱。也正好不负这美丽的月夜。于是便又继续浅唱了起来。
  由于她是带了魔力地歌唱,声音悠悠扬扬地往城堡外传着。
  “知了知了
  你可知我所想
  秋天来了,树儿落叶了
  晨早的露水沾湿了小草
  在遥远国度的你还好吗
  ——
  知了知了
  你可知我所念
  冬天来了,寒梅花开了
  午间的暖阳化开了柔雪
  对你的思恋却未曾融化
  ——
  知了知了
  你可知我所思
  春天来了,种子吐芽了
  晚间的风依旧有些冰冷
  吹不散与你共度的回忆
  ——
  知了知了
  你可知我所期
  夏天来了,荷叶飘香了
  清早的朝阳温暖了人心
  终于
  又能看到你俏丽的身影
  ——
  知了知了
  你终于来了
  知了知了
  终于又能听到你悦耳的歌声了
  知了知了,美味的知了,啾啾啾
  你可知
  我是一直等你的麻雀啊~”
  那些精怪简直想死的心都有,听林秋雨歌唱实在是太痛苦了。那些稍弱的精怪都被歌声震撼得昏了过去。它们都想“农民起义”,可是它们不敢。
  林秋雨高歌完毕,觉得有些干渴。不自觉地举起红酒杯,伸出小舌舔了舔杯中之物,觉得味道不错,然后灌了一口。新鲜的血液就是美味,酸酸甜甜的,就像番茄汁一样。咦,等等,林秋雨觉察不对劲,又皱了皱眉头,复又举起酒杯,又狠狠地大饮一口,还是酸酸甜甜的,这分明就是真的番茄汁。
  林秋雨一杯下肚,只觉得不够过瘾,舔了舔舌唇,又舔了舔酒杯。
  “笨龙~!”林秋雨一声大吼。
  “呜呜~”只听得一声巨大龙吟,接着一条巨大黑龙从外边的天空中飞进城堡。
  那黑龙全身黑气缭绕。黑麟黑甲覆盖,照得天地昏暗。背上双翼横展,自带一股阴风。恶狠狠,狰狞龙头吐似要生吞活人。凶巴巴,弯钩利爪似要撕裂天地。馋涎滴答,獠牙外露,如钢刀利刃。鼻头哼哈,吞吐着凶浊之气。长尾拖地,四爪钩地,傲立身躯。真是威武武,雄赳赳。这龙偏不做好龙,专叫恶龙。
  “全世界最伟大美丽善良高贵温柔可爱又迷人的主人,您有何事吩咐老龙。”恶龙低垂着狰狞的脑袋,圆盘大的鼻孔大气不敢喘。庞大的身躯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恭恭敬敬地对林秋雨说。
  林秋雨掐着小蛮腰,努力睁大眼睛,鼓着腮帮子,佯装发怒恶狠狠地说:“笨龙,我的新鲜血液呢!为什么变成番茄汁了!”
  那恶龙唯唯诺诺,谄笑说:“全世界最伟大美丽善良高贵温柔可爱又迷人的的主人,老龙见城堡外边的番茄长得正肥,特意给您抢来,精心榨成美味的番茄汁,献给全世界最伟大美丽善良高贵温柔可爱又迷人的主人,还望全世界最伟大美丽善良高贵温柔可爱又迷人的主人(以下简称“主人”)您喜欢。”
  “抢?我们堂堂黑暗城堡怎么能做出强抢民脂民膏这种事!读书人的事,要说借,是借,懂不?笨龙,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林秋雨拍了拍恶龙粗大的脑袋,一脸严肃的说。
  “是是是,主人说的是,老龙一定多读书。”恶龙一脸真诚,铜铃般的眼睛贼闪亮。
  “不对,别想转移话题。我的新鲜血液呢?你主人我都快要饿死了。”林秋雨一脸蛮横地说。
  “老龙正在想办法,下次一定给主人弄到新鲜的血液。”恶龙冷汗涔涔地说。
  “下次?哼,还想敷衍我,上次是西瓜汁,上上次是胡萝卜汁,上上上次是圣女果汁,上上上上次是西红柿汁,这次是番茄汁。你主人我改吃素好了。”林秋雨握着魔杖,一脸愤恨地说。
  “吃素不挺好的吗?”恶龙委屈巴巴,小声嘀咕说。
  “不好,堂堂的黑暗城堡主人怎么能吃素,”林秋雨一脸愤然,威胁说,“下次弄不到新鲜的血液我就吃番茄炒龙蛋,西红柿煮龙蛋,龙蛋炖圣女果。”
  那恶龙战战兢兢,咽了口唾沫,忽咧牙笑说:“要不主人您喝老龙的血?”那恶龙说完,眼睛放光,似乎有些期待。
  “算了,你的血又老又腥又臭,闻着都吐。”林秋雨一脸嫌弃的表情。
  林秋雨刚数落完恶龙。一小鬼跌撞进来,结结巴巴的说:“抱抱抱报……主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不好了?这么慌慌张张的,是天塌下来了还是火星撞地球了,还是手机断网了?”林秋雨问那小鬼。
  “外边有个傻哔前来送死,自称是路人国仁甲王子,单枪匹马要来挑战龙大人。”
  林秋雨“哦”的一声说:“没事,火星撞地球的时候都不急,这点小事,还是交给笨龙去安排吧。”
  天空虽然昏暗,辰星却是美丽。闪耀的星辰趁机向温柔的月儿表白。弯弯的月牙,看着下边闹腾的人儿,露出了温柔的笑脸,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月如雪糕,风如餐刀,天地间的万物好像置身于冰箱中的瓜果蔬菜,待人割宰。
  远远望去,那古老森严的城堡就像匍匐于空中的凶兽。阴云密布,惊雷不断。
  仁甲王子站在巨嘤,啊不,巨鹰上,威风凛凛。他身穿蓝衣银甲,甲光鳞鳞,映衬着冷寒的月色银辉。身后披着猩红披风,随风鼓舞。他腰悬大剑,剑未出鞘,已有几分威赫。
  他手里提着只烤得喷香的肥鸡,准确的说是前面提到的被雷电击落的乌鸦,不过这乌鸦也忒肥大了一点,让人误以为是肥鸡也没什么的。王子对着烤鸡抹了香料,张开大嘴撕扯起来。打颤的牙口得了些暖意,如同钢板一般坚硬的脸庞的稍微舒缓了些。说实在的,这地方确实太冷了。
  王子虎目伸张,望向远处暗黑色的城堡。
  远处天空中的城堡名为黑暗城堡。这城堡离地万丈,悬空而立。
  堡身巍峨,黑气森森。暗云压天,电闪雷鸣。常闻恶鬼哀嚎,时有凶兽咆哮。四周败树纵横,如鬼影重重。黑光闪耀,墙身巍严。使得云龙不敢从过,麒麟不敢伏。好似森宫阎罗殿,地狱阿鼻府。
  城堡高峨,直插云间。与明月为伴,繁星点缀,好似那星月就在咫尺之间,伸手可摘星辰,展臂可揽明月。若是站城堡上,千里河川尽收眼,万里江山哪够看。
  飞鹰疾驰,不过半刻,便到了那森冷的城堡前。
  飞鹰落于紧闭的城堡门前,变作正常老鹰大小,傲岸地立于仁甲王子的肩膀上。仁甲王子站在巨大的城堡前,面前是两扇高大的大门,大门冰冷漆黑,左右大门各悬挂着一条黑黝黝的铁质大蛇,那铁蛇栩栩如生,火舌吞吐,竖瞳圆眼,甚是吓人。
  门前伫立着两个手执钢叉,**着身躯的石像恶鬼。那两石像恶鬼獠牙外露,狰狞丑陋的脸上张着血盆大口,眼中冒着森森鬼火,相视而立。
  醉蒙蒙的银月高悬天空,零碎的月光照耀。几只蝙蝠怪叫几声,从暗黑的门缝间飞窜而出。
  风声呼啸,带来了阵阵鬼哭狼嚎。
  仁甲王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冻得冰冷的手按在剑柄上,缓缓靠近城堡。他眼中满是坚决,他曾在国人面前发过誓,不斩恶龙不回头。他一定要战胜恶龙,证明自己,好回去风光地迎娶美丽的公主。
  这时,“嚯”的一声响,城堡的大门开了缝。
  仁甲王子扯了飞鹰,忙缩到一旁的石像鬼身后,躲了起来。
  一只短头小鬼从半开半合的门间露出的脑袋,探头探脑,左右张望。一阵阴风吹过,唬得它战战兢兢,慌忙缩回脑袋,关了城门。
  不一会,城门又开,那小鬼又探头探脑,左顾右盼。一滴水滴落于它的头上,吓得它慌慌张张,又缩回脑袋,闭了城门。
  又不一会,城门又开,那小鬼又探出脑袋,四下张望。忽然,不知何处响起了“喵”的一声猫叫,骇得它惶惶不安,缩了脑袋,又闭了城门。
  如此往复几十遍,那小鬼一遇点风吹草动便吓得跑了回去。仁甲王子躲石像鬼身后,蹲得腿都麻了,那小鬼才敢迈出城门半步。
  原来这小鬼是别的,正是叫“胆小鬼”的那只。
  仁甲王子正思量着下一步的行动,抬头一看。见一条小花蛇缠绕在石像鬼上,睁着两只卡姿兰大眼睛,正盯着自己,那小花蛇姿态妖娆,调皮吐了吐舌头,还勾引人似地眨了眨眼睛。
  唬得仁甲王子一阵头皮发麻,脸都青了,钢板一般的脸庞显得越发僵硬,险些惊叫了出来。
  虽然仁甲王子没有惊叫出来,但他还是不小心做出了动静。那胆小鬼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本来要跑回城堡里的,但不知它哪根神经搭错了,硬是硬着头皮要过来一探究竟。
  仁甲王子见已经被发现了踪迹,索性就不躲了。他扯了嘴角,扮了个鬼脸,忽然跳了出来。
  都说“人吓人,吓死个人。”,其实“人吓鬼,也能吓死个鬼。”。胆小鬼见忽然窜出个人影,还做出一副令人恐惧的表情。胆小鬼顿时给他吓得六神无主。忽的,天空一声惊雷乍响,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当空劈下,胆小鬼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
  胆小鬼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没命地往城堡中跑,本来它要撞开城门的,却一头撞城门上了,撞得他晕乎乎的,却硬是没有彻底晕过去。
  仁甲王子见那胆小鬼这样怕事,觉得颇为滑稽,忍不住哈哈大笑。又见那胆小鬼瑟瑟发抖,楚楚可怜的,不免心生仁慈,上前安慰说:“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乖哈。”说着便伸出大手,要摸那胆小鬼的脑袋。
  岂知他手刚一靠近,那小鬼头瞬间涨得巨大,张开血盆巨口,要把仁甲王子一口吞下。
  仁甲王子虽说上前安慰它,可心里却是一直保持警惕的。一见那胆小鬼异样,立马带着飞鹰闪身跳开。
  胆小鬼一口咬了个空,仁甲王子没吃到,反倒咬了自己的舌头。疼得它眼泪直流,呜呜咽咽的,哭着跑回了城堡中。
  那胆小鬼甫一进城堡,又从门口飘出一群小鬼。
  那些个小鬼嘻嘻哈哈的,一见面就要来缠着仁甲王子,拉扯的拉扯,撕咬的撕咬。
  仁甲王子将那些个震荡开来,一剑横扫,砍了几个小鬼,其他的小鬼跑的跑溜的溜。仁甲王子推了城门,闯了进去。
  仁甲王子推开城门,只见眼前是一片巨大的血湖。湖水沸腾,冷血鲜艳,水面上一只只长嘴大鳄,那些长嘴大鳄绿眼森森,正在四处找寻着猎物。
  中有一条铁锁大桥,桥身摇晃,朽木横铺,漆黑的铁锁沾了些血液。
  仁甲王子想起了那段著名的童谣:“摇啊摇,摇啊摇,船儿摇到外婆桥。”然而把这桥命名为外婆桥似乎很不合适,那就先不命名吧。
  “嗷呜~”“嗷呜~”“嗷呜~”,三声狼嚎同时响起。铁索桥的那端,跳出来了一只三头巨狼,斜走上桥。
  恶狠狠地盯着仁甲王子。
  看那狼:头生三头,中一头凶狠无比,左一头丑陋无比,右一头蠢笨无比。三只头颅具是钢牙外露,似磨制的弯刀。红眼凶光,似暗夜的鬼魅。毛发灰黑,似刷锅底的钢刷。身躯庞大,弓腰匐身。四肢矫健,奔走起来如风如电。
  三个脑袋三种心思,三种心思一条心。
  三头狼见了仁甲王子,欢欢喜喜,奔走到铁索桥中间,舔了舔舌唇,问了仁甲王子三个哲学上的终极问题:“哈哈哈,小子你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仁甲王子把剑拔出半寸,蓄势待发,高声答说:“我乃路人国仁甲王子,要来此斩除恶龙,造福黎民,”
  “哈哈哈哈,造福黎民,不如先造福造福我吧。”三头狼那只凶狠的狼头说。“我已经三百年不曾吃肉了,想不到竟然有个傻子送上门来,终于可以开荤了。”三头狼左那只丑陋的狼头满眼贪婪地说。“好饿~,呜呜~”右边那只蠢笨的狼头一脸委屈巴巴地说。
  仁甲王子整身而立,索桥动荡,他却稳站如松。飞鹰傲岸,对于眼前事物更是丝毫不惧。桥下红水沸腾,游荡其间的长嘴大鳄更是磨尖了齿牙,等待猎物从天而降。
  他俩八目相对,怒目相持。那三头狼撕磨着齿牙,利爪紧附桥板,也不急着扑身上前,而是有耐心的紧盯着仁甲王子,等待着他露出破绽。三只头颅各自狠叫了一声,“嗷呜~”、“嗷呜~”、“汪汪~”。
  仁甲王子听见那一声“汪汪”,颇觉好笑。三头狼见仁甲王子短暂的分神。趁此良机,便捷足飞奔,向着仁甲王子飞扑过来。仁甲王子也不避让,银光闪烁,拔剑横档。
  那三头狼身形矫健无比,呲着齿牙,伸长了利爪,身如鬼魅,恶狠狠地飞扑而来。仁甲王子身形凛凛,红袍鼓舞,横举银光剑,不动如山。
  他俩一场好斗。
  白刃缭乱,银光闪烁。白刃为爪气森森,银光为剑光熠熠。爪来剑招迎,剑隐爪无痕,情意无绵绵,恨意真切切,两两相缠斗,只顾分生死。饿狼狰狞,王子刚毅,索桥之上,只容一个,他俩非是争个你死我活不可。饿狼爪牙如风影,噬心咬,开膛刺,来势汹汹,不巧招招打空。王子剑芒如雷霆,千光斩,催山劈,气势滔滔,奈何刀刀不中。真是旗鼓相当的对手,不死不休的敌人。说来真轻巧,打来实凶险。但有怠慢处,小命直归西。
  血水滔滔,索桥叮当,朽木纷飞,剑光爪芒交错,银甲王子与那三头狼打得不分上下,难解难分。一群蝙蝠桀桀怪叫,看也不看一眼,从他们头顶飞过。
  这一场战斗打得天昏地暗,也不知打了多少个回合,多少个日夜。仁甲王子衣甲开裂,伤痕累累,勉强凭剑挺身。三头狼皮开肉绽,红血染毛,附身趴地喘气。
  答:他们打了一共打了三十个回合,八分之一个日夜。
  他俩喘息片刻,拖着残躯,准备整身再战。
  仁甲王子忽的灵机一动,从身后掏出跟大骨头,捏在手里晃了晃。果见那三头狼六眼放光,三舌哈喇,老老实实地蹲坐在桥板上,尾巴摇晃得像只哈巴狗。
  仁甲王子邪邪一笑,将那根大骨头往那血湖一抛。
  只见那三头狼急奔出去,三头同心共力,争扯着那根大骨头。待它反应此时它是身处空中,想要再飞奔回索桥上的时候,已然来不及咯。三头狼就这样直挺挺地掉落至血湖中,被那长嘴大鳄围咬,然后卒。
  仁甲王子休整片刻,“咻”的一下,又衣甲鲜明,剑光开刃,红袍猎猎生风。又满血满状态的复活了,带了飞鹰,又继续往前走。
  银月西移,繁星正向着月儿献殷勤。
  仁甲王子过了索桥,又上了几层楼,至一阶梯前。头上的吊灯散发着昏黄的光,两壁的蜡烛徐徐燃烧着自己的生命。
  忽的,迎面碰出一怪物。仁甲王子着实被那怪物吓了一跳。怪物莫名其妙地碰了一下银甲王子,然后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那怪物头小颈细腿粗身大,头小如板栗,颈细如麻绳,身大如钟鼓,腿粗如房柱。尾巴长拽,弯曲拖地。他浑身无毛,身上覆盖着细黑鳞片。整好的是个蛇头象身,因而仁甲王子知道这怪物叫做“蛇吞象”。
  蛇吞象侧倒着笨大的身身躯,腿脚登搭。黑心红眼森寒地盯着仁甲王子,嘶着红舌,声音嘶哑地说:“哎呦呦,走路这样不长眼,撞疼老爷子我了,算了,老爷子我心地好,你赔给老爷子我10块钱就行了。”
  仁甲王子满头黑线,这算是碰瓷吗?这蛇吞象嘴巴挺小,胃口也忒大了吧。10块钱数额可不算小,就这么让他给讹走了。
  仁甲王子本着息事宁人的想法,给了它10块钱。
  蛇吞象收了那10块钱,奋力翻扯着肥大的身躯,费了半天的劲才翻身站立起来。他堵了阶梯,眯着毒辣的双眼,左右打量着仁甲王子。
  仁甲王子被他盯得发寒,一时也不敢妄动,决定先静观其变。因此他此时正暗中蓄剑,一旦情况不对,便先发制人,打他个措手不及。
  蛇吞象又开口:“年轻人我看你骨骼清奇,啊不对,我看你莽莽撞撞。撞了我,皮都给你刮破了,怎么也得赔个100块钱吧的补皮费吧。”
  这也太狠了吧,刚讹完10块就要讹100。仁甲王子尽力保持平静的说:“老爷爷,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这一声老爷爷叫得仁甲王子险些吐了。
  “没事没事,年轻人你既然没带钱,那就先欠着吧,老头我也不着急。”蛇吞象祥和地说。只是那阴冷的语气让仁甲王子怎么也感受不到他的祥和。
  仁甲王子扯着嘴角,继续努力心平气和地说:“老爷爷,那我现在可以过去了吗?”
  蛇吞象阴冷地哈哈大笑几声,说:“年轻人别急啊,我们还有几笔账还没算完呢,等我们算完了账,老头子我自然放你过去。”
  “什么账?”仁甲王子傻傻地问。
  “你撞了老人家我,掉了块血肉,总得赔1000块钱的‘掉肉费’吧。不仅如此,你还伤了老头我筋骨,这伤筋动骨的‘通筋费’要赔吧,也不为难你了,也就10000块钱而已。”
  仁甲王子惊讶不已,暗中又觉得有些好笑。这怪物肉没少,血没掉,甚至毛都没脱落,明明精神矍铄,却平白就要讹别人一万多块钱。既然如此,仁甲王子索性也不着急,手按剑柄,且耐心警惕地听他接下来怎么说。
  仁甲王子一言不发,勉强嗯嗯额额几声,就好像真的是任人宰割的冤大头一般。
  蛇吞象也毫无怜悯,继续往下说:“不止如此。老头我身子骨太脆弱,一把老骨头都给你撞散架了,怎么说也得补个100000块钱的‘接骨’费吧。还有,刚才年轻人你那一下把老头我撞得神魂颠倒,啊不,神志不清的,不偿还个1000000的‘精神损失费’说得过去吗?”
  此刻,仁甲王子杀了这怪物的心都有了。
  那怪物没完没了,还在继续说:“年轻人,未来的路还远着呢。由于你的过失,撞得老头我生活不能自理,我后半生的可怎么办呢。赔偿个10000000块钱作为老头我后半生的生活费没问题吧。我也是即将入土的人了,年轻人你顺便赔个100000000块钱做个‘棺材’费不算过分吧。”
  仁甲王子听得头皮发麻,又有些觉得好笑。
  “年轻人,你总共欠了老头子我111111100块钱,舍去零头,再四舍五入,就算你欠了我两亿块钱吧,怎么样,现金还是刷卡,自己选吧。”蛇吞象目露贪光,得意洋洋地说。
  两亿块钱什么概念,一块钱2根棒棒糖。两亿块钱都可以弄来4亿根棒棒糖,砸死这坑人的老怪物完全绰绰有余。
  “年轻人,现在请还钱吧,还不起也没关系的,”蛇吞象舔了舔叉丫的红舌,一脸慈祥地说,“拿你命来还就行了。”
  仁甲王子不再迟疑,瞬间抽剑,闪电出手,望那蛇吞象胖大的身躯电刺而去。
  蛇吞象身躯过于胖大,也确实不够灵敏,如此近的距离,却也是躲也躲不了。然而,蛇吞象也不打算躲。
  只听“叮”地一声,银光剑刺到了蛇吞象胖大身躯的鳞甲上,只刮破了些蛇皮黑鳞,之后竟进不去分毫。
  一击不成,仁甲王子立马飞身急退,摆开架势。
  那蛇吞象摆弄着阴森森地笑说:“年轻人,老夫的身躯可是金刚不坏,刀枪不入之躯。小子,纳命来。”
  那蛇吞象说完,便挺着庞大的身躯,后腿踏踏,奔足而来。气浪爆开,自脚下升起一股风暴,带着风暴,便向仁甲王子横冲直撞过来。这架势,要是被碰一下,非得被撞成齑粉不可。这气势,真是
  地动山摇气势猛,小阶梯前大动作。摧山倒海轻而易举,撞破南天门不曾回头。滚滚风暴,好似传说中吞天吸地的吸尘器。铮铮铁躯,如同撞破山巅的怒涛。泰山之神拦不住,翻江蛟龙不敢顾。两边壁烛皆挂灭,顶上吊灯摇欲坠,黯然失魂暗无光。
  蛇吞象奔踏而来,胖大的身躯使得整个城堡都在晃动,仁甲王子见那蛇吞象气势汹汹,莽冲直撞,哪敢与他硬碰硬,只得提剑躲躲闪闪。
  好在仁甲身法比起蛇吞象要灵活,再加上此地黑暗,倒也能勉强躲闪。
  然而这阶梯口确实狭窄了点,由于动静太大,那吊灯“咣”地一下掉了下来,砸到了那蛇头上,那蛇吞象就这样软乎乎地晕了过去。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