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王黼无奈 宜奴强压办事

  王黼自从见了一面聂姑娘,这几天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他发觉,自己做行幸局长时对女人太过随意了,有点饥不摘食,凭他的身份地位,怎么会找封宜奴这个母夜叉。和聂姑娘相比,除了相貌,从文化到气质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王黼越想越不满足了。聂姑娘为了相好李之问的前程是有求于自己的,从这方面来讲,聂姑娘就像一个待宰的羔羊,这就看王黼用什么手段把她吃到嘴里了,即使不能全部吞噬,哪怕就是咬上一口也是香的啊。
  王黼坐在办公桌前喝着龙井茶不断地胡思乱想,聂姑娘的身影一幕一幕在他的脑海里闪过,欲望这东西越得不到满足越有诱惑力。
  这时,他看到房门前有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贴在门前,他警觉起来,高声喊道,“什么人?”
  “是我,贲四!”
  “在外面晃悠什么?快进来!”
  “王部长好!”贲四点头哈腰,猥琐地走进门来。
  “你们这些人,一点规矩都不懂,趴着门缝看什么?”
  “我看看你在不在。”
  “敲门不就行啦?”
  “我怕还有旁人。”
  “我这能来什么人?我告诉你,贲四,这些天我烦透了你!”王黼训斥道。
  “王部长,我怎么啦?”
  “我来问你,你进的是什么破烂木材?”
  “都是优质的红松啊。”
  “胡说!我到工地去看过,木材疤疖太多,全是劣质品,全给我拉走!”
  “王部长,那可不行。”
  “怎么不行,不想干了,是吧?”
  “王部长,最近梁山剿匪造船,好木材都让军队抢购一空了,我这还是——”
  “少废话,你早干什么去啦?”
  “王部长,要不这样,我挑好的用,不好的我当劈柴给您送家里生火。”
  “你别恶心我,那木头作劈柴我都不要。”王黼对这点小恩小惠是不屑一顾的,他接着说,“另外,你进的汉白玉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屁话,你的石头上怎么有那么多的黑影?”
  “这批石材进的……好像矿脉不太好。”
  “我不管你矿脉还是人脉,石头不合格,一块也不能用。”
  “是,是!”
  “还用,你们这次进的青砖怎么和核桃酥一样,一踩就碎?”
  “可能……是货要得急了些,砖没有烧透。”
  “我不管什么原因,你的包工队立刻停工整顿,做好撤场的准备。”
  “王部长,我几十号工人,无论是停工还是撤场对我的损失可就太大啦,您可能有所不知,这些材料都是西门庆进的货,他家里好像最近出了一点事情。”贲四说出了进货不好的原因。
  “你不提他倒好,一提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个奸商,人品下流,一贯好投机钻营,根本没把心放在正地方。他介绍狐朋狗友苗青,开天上人间,腐化朝廷官员,败坏社会风气,不是让朝廷给查封了吗?”
  “是,是,我也听说了,好像还闹出了人命。”
  “哼!,这事与西门庆图脱不开干系。”
  “王部长,西门庆是西门庆,我是我。现在,我在京城只认识您王部长,不认识别人。我这里有一点心意,您务必要收下。”贲四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银子就往王黼的书桌里塞。
  “不行,这使不得!”王黼假装不要。
  “王部长您别推辞,让人看见多不好。”
  “唉!”王黼叹了口气,关上了抽屉,“我不愿意和你们整这种事,但念你老实巴交的,确实不忍心把你一脚踢走,那样也显得我王黼太不近人情了。”
  “王部长大人大量!”
  “王大官人在吗?”这声音是从屋外传来的,尖利无比。王黼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他知道封宜奴来了。
  “进来吧!”王黼急忙把抽屉关好。
  房门一响,封宜奴领着聂姑娘走了进来。贲四看到王黼办公室来了客人连忙起身告辞。
  “记住啦,一定要严把质量关,不能有误!”王黼冲着贲四的身影装模作样的喊话,摆出一副大宋官员正气凛然的样子。
  “王部长,你放心,绝对没有问题!”贲四看到进来两位美女,嬉皮笑脸地走了。贲四知道,王黼前面一系列的对质量的严格要求,都是为了达到索贿的目的。
  “嚯,嚯!看看我们王哥当官的派头!”封宜奴撇着嘴,嘲笑王黼。
  “你们怎么找到这来?”王黼让两位美女坐下问道。
  “你是王大学士,忙得很!请你是请不到了,只能登门拜访了。”
  “说的哪的话,我们见面才过几天?”
  “是没过几天,我怕时间长啦,王大人就贵人多忘事啦。”
  “小封呀,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你也向人家聂姑娘学学,文文静静的。”
  “她倒是文静,自己的事还要拉上我来找你?”
  “聂姑娘什么事?”
  “你看,忘啦不是?王大人说话就要街头说话街尾听,他呀,漂亮姑娘见多啦,会把你的是放在心上?”
  “哈哈……我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淡定的很!”王黼倒真想让聂姑娘坐在自己的怀里。
  “别胡扯啦,聂姑娘的事你给办了没有?”
  “不是说,让李之问把家里的事搞清楚了再说嘛?”王黼办事要吊人胃口,能拖一天是一天。
  “你看看,我说等这几天没有消息呢?出差头了吧?”封宜奴说。
  “我是在为聂姑娘办事?要不然,我认识李之问是谁?李志文李之问不答应娶你,我肯定不给办!”王黼拖着不给聂姑娘办事,给出的理由冠冕堂皇。
  “之问那边还没有消息。”聂姑娘喃喃地说。
  “皇上不急太监急,李之问知道我为他跑官之事吗?”王黼又说。
  “他知道,我把此事和他说啦,他高兴得了不得。”
  “光知道高兴啦?——简直就是一个书呆子,也不知道来谢我?”
  “之问走得匆忙,没来得及看您,是有些失礼。”李之问窝囊,他不敢见王黼,聂姑娘知道理亏。
  “我和您们讲,有些人一辈子升不了官、发不了财,也怨不到别人。他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我即使给他某了高官,他也做不长久。这叫,德不配位,必遭祸端。”王黼说。
  “少来这套,王大官人,你品德也好不到哪去。”封宜奴插话。
  “混账,你怎么可这样说我?还想不想给聂妹妹办事?”王黼在聂姑娘面前遭封宜奴贬低自然不高兴。
  “呦——呦!瞧瞧您叫聂妹妹叫的这个甜,都快齁着我啦!要脸不?要不老娘让出去,让您们腻歪一会儿?”封宜奴奚落王黼。
  “我这辈子算倒了大霉,怎么遇上了你这块料!”王黼对封宜奴无可奈何。
  “这叫一物降一物,你个孙猴子离了我观音菩萨的保佑,能成得了大事?”
  “你还是观音菩萨?我看是白骨精还差不得?”
  “那你用你的金箍棒打我呀?看看老娘是不是吃素的!”
  “你还吃素,我看是吃人不吐骨头。”
  “好啦,别说没用的啦?聂妹妹的事你给办了没有?”
  “嗯……”王黼想了一下,“李之问这个人呢,最近我也打听了一下,此人迂腐得很,聂妹妹为什么非要嫁给他呀?京城比他条件好的人可多啦。”
  “王大官人,你别和我妹妹绕弯弯肠子,你是不是想把聂姑娘也娶到家里,我俩可是干姐妹,是睡一个被窝的,肯定能伺候得美死你!”
  “我王黼可没那样的福分。”
  “说道你的心坎里了吧?不要脸的东西!”封宜奴骂王黼。
  “小封呀,我这辈子何时挨骂到了头呀?”
  “哈哈哈……,”封宜奴露出了胜利的微笑。“王哥,是好王哥,大大地好王哥,说吧,我妹妹的事何时能办成?”
  “这几天我实在太忙,和蔡太师倒是见过几次面,可朝廷为了梁山之事闹得情绪都不太好,我也没得机会说事。”
  “什么没机会说,你就是没把我妹妹的事放在心上。”
  “实际呢,蔡太师他是我的老师,得到他的同意也就是一两句话的事,可是……阎王好办,小鬼难缠啊!”王黼要让聂姑娘知道办事是有费用的。
  “谁是小鬼?”
  “吏部的人呀?蔡太师想提拔谁,也是需要吏部的人组织材料上报,你说,我为李之问的事去求吏部的人,总不能两手空空吧?那帮人都是过手三分肥的人。”
  “我知道,不就是要钱吗?妹妹你有多少钱都拿给他。”
  “自从见到李之问后,我好久没在潘楼赚钱了。”聂姑娘拿不出太多钱来。
  “妹妹呀,我了解你,你这样重情义能到赚钱吗?这样吧,钱不够肉来偿。怎么样,王大官人?”封宜奴猜到了王黼的心里。
  “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王黼见封宜奴说话如此直接,他不得不表现得扭捏一点。
  “难听?呸!妹妹给他脱衣服。”
  “这个使不得,使不得!这是办公室,你怎么能胡来?”王黼赶紧起身拦截。
  “好啦,是你不要,不是我妹妹不给,记住啦,这回我们算扯平啦。下面的事,有钱你也得办,没钱你也得办!”封宜奴诚心气王黼。
  “你这个胡搅蛮缠的东西,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王黼无可奈何地摇头,“好好,我给办!”
  “妹妹听到了吧?我们走,回家等待好消息!”
  王黼看着这两位美女走出了房门,他在想,有封宜奴这个泼妇看护,他要一口咬定聂姑娘这个小肥羊还是有些难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