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黑夜嚎叫 王黼宜奴癫狂

  西门庆走后,王黼和周邦彦谈了些工作方面的事情,因为周邦彦急着向蔡太师交稿,说不了几句,他就走了。在空荡的豪华大办公室内,王黼并没有觉得舒服,相反,他倒有些紧张。夜幕已经降临,他点燃了油灯,独自坐着分析想着刚才一连串事情,感到危险的临近。这时,突然听到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他浑身发冷,吓得瘫坐在椅子上。
  “王部长在屋吗?”还好,门外传来的是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
  王黼转惊为喜,他知道谁来了,高兴地说道:“进来吧,门没锁。”
  哐啷一声,房门打开,一个妙龄女郎穿一身白衣走了进来。那一双眼眸,虽然在灯影中还是明亮得顾盼神飞。
  “你怎么找到这来?”王黼仰靠在椅子上问道。
  “想不到我来,是吧?”那个女人扬着眉挑衅地问着,纤纤细步来到王黼宽大的办公桌前,她双手岔开撑着桌面,将两条修长的腿儿一前一后,盘绕着站定,一只脚从裙裾下面不经意地间露出来,小小的、粉红色的绣花鞋翘起来,像一只盈满的酒杯。
  “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是不想让我来了?”那女子问话时有些失望。
  “不是,门卫不通报,大黑天,你穿一身白衣吓了我一跳。”
  “咯咯……”女人露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你们男子汉就这点胆量?”
  “虽然我色胆包天,可也不敢招惹女鬼呀!”王黼站起身来,想靠近那女人亲热。
  “躲一边去!”那女子突然翻脸,一把将上来的王黼推开。
  “你……你不想我了吗?”王黼被这一推搞得有些尴尬。
  “你想我了吗?”
  “我怎么不想,我走的这些日子天天在想你。”
  “鬼话!到了苏杭那样的花花世界,温柔之乡,你还想得起我来?”
  “过来呀!”王黼又上前抓那女子,那女子步履轻盈,围着王黼的办公桌跑,就是让他抓不到。
  “我问你,回到京城为什么不去找我?”那女子跑开后问道。
  “工作忙,没看到我现在还在办公室吗?”
  “那你怎么有时间回家,找那个黄脸婆。”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回家了?”
  “没回家,真的?”
  “没回家!我指着天上的月亮发誓。”
  “屁话,月亮还没出来呢。”
  “怎么没出来,你到我这边来看。”王黼站在窗户的一角,指着窗外的天空。
  那女子不知是计,走到窗前看月光,一下子被王黼捉到搂在怀里。
  “你坏,你骗人家!”
  “你就是我心中的月亮——小奴!”王黼抱着美人亲个没够。
  来的这个美女叫封宜奴,是京城有名的美女——潘楼的头牌。她因为选美比赛和当时任行幸局局长的王黼勾搭在了一起。
  那次选美比赛本来是带有目的性的:第一名,肯定是要给皇上的女人李师师;而第二名呢,因夜来香唱红了《青玉案·选美》不得不给;封宜奴虽然委身于行幸局局长王黼,本想得个选美皇后,可后来却得到了第三名,作了个名副其实的小三。
  “你说话还算数嘛?”在王黼亲吻到情绪亢奋时,封宜奴从怀抱中挣脱出来,猛然问道。
  “你说什么呀?”王黼像从万丈高楼上坠落下来一样,充满了绝望。
  “你什时候娶我?”
  “再等等嘛,你没看我工作有多忙。”
  “你北岸忙一年,南岸还要忙一年,现在李师师那个骚娘们又要建艮岳还要建七八年,等到老娘人老珠黄啦,你还要我吗?”
  “我就是喜欢残花败柳。”
  “放屁,你们男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就没一个好东西。你别和我嬉皮笑脸,说,什么时候给我买房?什么时候娶我?”
  “现在京城房价这么贵,我一时难以筹集。”
  “啊,乱搞女人,还没钱,你要脸吗?”封宜奴生气了,“你要老娘一辈子在潘楼接客?”
  “我每月不都给你钱花吗,还接什么客?”
  “你那点钱管个鸟用?你知道,因为你,我一个客人再没接过。”
  “好呀,你不是想从良吗?”
  “对,我正是想从良所以看上你个王八蛋!选美比赛,你说好让我做花魁,可没成想中途杀出个李师师,她我还可以忍,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喂马的女人——夜来香,作了第二名?你把我当小三耍啊?”
  “宜奴,我不是和你说过原因吗,你怎么又提起此事啦?”
  “还有,天宁节皇上生日宴,我去唱歌,皇上把我赏赐给西夏王爷,你为何连个屁都不敢放,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遭受侮辱?”
  “好啦,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你现在不是大晟府的御用歌手了么,朝廷还每月发给你俸禄。”
  “那点钱有个屁用,还不如我在潘楼作头牌一晚上赚得多。”
  “好啦,说点高兴事,我这次从江南给你带来了顶级的丝绸,就放在京城的绸缎庄里,明天他们就给你送去。还有,我这有个超大的金元宝,你也拿着。”王黼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枚沉甸甸地金元宝,硬塞在封宜奴的手中。
  “我不要这些!”封宜奴说完,“啪”地一声把元宝摔在了桌子上,掉在地上。
  “你是不是给脸不要脸呀?”王黼终于忍不住翻脸了。
  “我不要脸也是被你逼的!我一天天地等你,等了一年了,你现在这样对我?”封宜奴说完,梨花带雨,放声大哭……
  “你们女人呢,就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有事情能不能静下来说?”王黼看到封宜奴哭得真切又有些于心不忍。
  “相公,你一定要娶我,我确实受不了啦。你知道楼里的姐妹怎样说我?他们说你玩弄我,让我到开封府告你。”
  “告我什么?谈恋爱有错吗?”
  “他们让我告你贪赃枉法。就你那点俸禄,给不了我那么多的钱。”
  “这些臭婊子,真是该杀。我给你钱,她们反倒让你害我?”
  “相公,我怎能那么做?我怎么能忍心那么做?你是我的好相公,你一定是真心娶我的,是不是?”
  “宜奴,你不知我有多难,朝廷天天来查账,我在京城给你买不了房,也娶不了你。”
  “那你原来说的真的都是在骗我啦?”
  “我没骗你,这次我到杭州,一来是订购湖石,二来就是购买房产。我在西湖边上,搞到了一处房子。”
  “你不想在京城做官啦,你想走?”
  “对!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想做完南岸工程,我向皇上申请到下面当个县令。到时候,我带着你远走他方高飞。我不会让你再在京城,让人们都知道我堂堂的王黼娶了一个烟花女子。”
  “你嫌弃我的出身?”
  “哪会呢?你才是我的真爱。”
  “你京城的家眷怎么办?”
  “也和我一起走啊。”
  “那我算什么?”
  “给我做三房,小三你是当定了!”
  “呸!我才不想做小三呢。”
  “谁让我王黼前面有两个呢?你就是作小三的命!”
  “我不认命,我就要和你单独在一起。相公,我们私奔了吧!你贪了不少钱,我在潘楼作头牌多年,也赚了不少钱,我们不会缺钱花的。”
  “笑话!我这时候跑大宋朝肯定通缉我,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抓回来的。”
  “那你向皇上写辞职信呢?”
  “我现在写辞职信那等于不打自招,直接给我送到开封府大牢里。”
  “当官捞钱比作妓女风险还大?”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
  “那我们还需耐心等待了?”
  “等待个屁,我现在就等不急了。”王黼说完一把抱起封宜奴,重重地摔在了他宽大的办公桌上。他急切地用手撕抓着、揭开封宜奴的衣服。
  “王黼,你个禽兽!”封宜奴挣扎着躺在办公桌上,她两脚悬空,在黑夜中痛苦地嚎叫着,这种嚎叫声,它的诱惑是任何一个阳刚男人都是抵御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