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虹桥南岸 有人扑地喊冤

  彩虹桥是京城外汴河唯一横跨南北岸的桥梁,之所以取名“彩虹”二字,是因为他的形状像一段弯弯的彩虹。彩虹桥是木结构桥,工艺复杂,在桥上两边还设有商铺,这从《清明上河图》中就能看得出来。在前文所说的施工栈道,是为了修桥而搭建的临时构筑物,是为了施工方便而设立的。
  宋徽宗从《北岸华庭》走到彩虹桥的路程并没有多远,实际上,站在样板间的大门口,就可以远远地望见彩虹桥高高的桥身。群臣们看到宋徽宗高兴,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开始平静下来,交口称赞着大宋朝经济建设所取得的伟大成就。
  “王黼呀,知道我当初为何把这所桥命名为彩虹桥吗?”宋徽宗指着远处正在修建的桥梁问着随行的王黼。
  “是因为……彩虹桥名字好听?”王黼如此简单的回答是为了给宋徽宗留有自吹的余地。
  “哈哈……”宋徽宗爽朗地笑着,“过去这桥取名为‘天汉桥’,是汉代就有的桥梁。大宋朝建国一百多年啦,还用汉朝的桥名,显然不合时宜的。”
  “是,是!更关键的是,它限制了商船的通行,不能把大件货物运抵皇城码头。”
  “所以,当初蔡太师提出把天汉桥拆除,我是一百个赞成的。汴河是我朝重要的交通纽带,每年藩属国前来进贡,带得东西多了都靠不到城边,早有意见了。”
  “这次彩虹桥建得更高大,比天汉桥高了整整六尺。不但桥面加宽,还添加了商铺,就连跨度,也比原桥多出一丈有余,使得桥下可以留有宽阔的通道,允许四个健壮的纤夫并排拉船。”
  “蔡太师,王黼还是进步蛮快的,都成了桥梁专家了!”宋徽宗对王黼的回答甚是满意。
  “年轻人,学习能力强。”蔡京回复。
  “太师,你写的石碑在哪里?”徽宗问道。
  “嗯——”蔡京用眼神看着王黼。
  “皇上,人群围着呢!”王黼说完,示意兵卒驱赶围观的人群。
  人群散开后,由汉白玉雕刻而成的石碑赫然矗立,在石碑的基座四周摆满了鲜花。宋徽宗走上前来连连点头赞叹:“还是蔡太师写得好啊。”蔡太师听后,拢着雪白的胡须心中窃喜。
  “从晋到宋只有蔡太师得到王羲之的真传啊!”
  “皇上过誉,臣之草书比起书圣来相差甚远。”蔡京非常谦虚。
  “王羲之的《十七帖》号称神品,他在书法上所取得的成就,确实是常人难以启及的。”宋徽宗认为王羲之的行草无人能比。
  “皇上说得对。”蔡京赞同。
  “王黼,彩虹桥计划何时完工啊?”
  “预计在清明节前昔安装完成。”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进度够快的?”
  “皇上,去年拆除天汉桥时,彩虹桥的构件就已经加工了。昨天我还特意去了趟工部构件厂,他们厂长说,构件已经全部加工完成,在厂内已经预装完毕,就等着现场组装了。”
  宋徽宗满意地点点头,“好了,彩虹桥还没建好,我就不多看了。王黼,记住了,一定要让干活的工人注意安全。”
  “皇上,我已经作了应急预案,安排了十个渔夫在河面上日夜守候,工人掉进水里,马上就能捞出来。”
  “我朝的父母官一定要把百姓的安危时刻记在心头。”
  “是,是!”
  “高太尉,咱们到河对面去,检查你的蹴鞠球场吧。”
  高俅连忙上前带路,并在栈道铺着的红地毯上用力地踩了两脚。
  “太尉,您放心,这桥很结实,您骑马过去都没问题。”王黼解释道。
  “我主要是考虑皇上的安危。”高俅尴尬地回答。
  “师师,当心!”宋徽宗牵着李师师的小手,小心翼翼地通过了栈桥。
  蹴鞠球场在汴河南岸,通过栈桥向右走出两丈有余就可来到球场的正门。在球场的大门口,高衙内正翘首以盼地等待着宋徽宗的大驾光临。
  宋徽宗领着李师师走过桥来,他看到南岸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在卫兵的生后挤满了围观的群众。宋徽宗觉得这里人员嘈杂,加快了脚步。
  “哎呦!”李师师刚过了桥头就发出一声尖叫。
  “怎么啦,师师,崴脚了?”宋徽宗停下来,扶住险些跌倒的李师师关切地问道。
  “没有,路面不平,鞋弄脏了。”
  “太尉,你要赔师师一双绣花鞋呦。”宋徽宗心情好,开着玩笑,他没有责备高俅。
  这时,从围拢的人群中突然窜出一个人,只见此人穿身穿孝服,跑得像兔子一样快,疾奔宋徽宗而来。
  “不好,有刺客!”高俅大叫一声,立刻挡在徽宗身前。李师师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花容失色,几乎瘫倒在地上。
  那刺客还没跑到宋徽宗身前,就已被禁卫军中一个健壮的士兵追上一枪打倒,士兵拉着刺客的两腿就往场外走。
  “皇上,我冤枉呀!”那个倒地的刺客抓着地上翘起的砖头,拼命地嘶叫着。
  宋徽宗看到此情此景,顿时气得脸色铁青,他当着众多百姓的面不能不闻不问,于是,用眼瞪着高俅说道:“你去问问,看他有何冤情?”
  高俅走上前来,制止住拖拽的士兵,冲刺客问道:“来者何人?”
  那个穿孝衣的小个子刺客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他抖动着身上的尘土回答道:“小人绰号芝麻三。”
  “你有何冤情?”
  “我娘死了,没有墓地。”
  “你娘死了没有墓地能找皇上要吗?”高俅差点被气笑了。
  “我不找皇上要,我找任翠花要。”
  “任翠花霸占了你家墓地?”
  “没有,墓地是我赠送给她的。”
  “混账东西!赠送的东西还想要?来人,把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给我拉出去!”高俅大声喊道。
  围观的百姓哄堂大笑,刚才那个士兵看到芝麻三个子小,干脆一把把芝麻三从地上来扔在肩上,扛起来就往外走。
  芝麻三挣扎着,在卫兵的肩膀上蹬踹着双腿下不来,他手舞足蹈地喊道:“任翠花死啦!我未婚妻死啦!她是被人烧死的!商街有人纵火!”
  高俅看着卫兵把芝麻三扛出场外,他走回到宋徽宗身边安慰道:“皇上,微臣无能,让您受惊了。”
  “那个小个子说的是实情吗?”
  “他是神经病,不用管他。”
  宋徽宗对高俅的回答不甚满意,回头对蔡京说,“蔡太师,商街大火案都过去了很长时间,怎么还有人喊冤啊?你要督促开封府的聂山,让他限时破案,尽快给老百姓一个满意的交代以正视听,决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是,皇上!”蔡京应诺。
  送徽宗被芝麻三一闹,兴趣全无,他扶着脸色惨白的李师师,几乎是嘟囔着脸走到了蹴鞠球场门口。高衙内满脸堆笑地走上来迎驾,他都没有兴趣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