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蹴鞠比艺 岂料京巴为伴
“内哥,你真无聊,这大好的天气,你不出去转悠,还在家遛狗?”鞠朋这一说话,京巴犬终于把皮球抢走了。
“我还有脸出去?大宋朝的脸面都让咱们给丢尽啦!那天散场,我都不知道怎么会的回家,你们没听见老百姓那个骂呀。”
“辽足近年来进步太快了!老百姓都认为我防守不到位,我下场时,扔了我一身西红柿炒鸡蛋,都够喝一次酒啦。”
“鞠朋,你说你,也算咱‘齐云社’主力后卫了,怎么会给辽足那么多的射门机会?”
“内哥,辽足那个前锋——海东,他启动快,射门准,我真是防不住呀!要不是他体力不支,还不知后面要进多少球呢。”
“还有你,鞠友,我传给你的球,那是多么好的射门机会?你见到门将就思考人生,为什么不射门?”
“我……我……是想……晃开,晃开……我假动作!”鞠友摆姿势模仿,他结巴着说。
“你总是假动作,害得总老跑越位。”
“内哥,我总结了,我们这次的失利关键是中场不行——对方进攻,他拦不住;我方射门,他又传不出威胁球来。要不是你那脚世界波,我们就让辽足剃光头啦!”
“内哥,你那脚惊天远射真是太精彩,绝对是本场最佳进球!您进一个球,就值辽足三个球。”陆帅始终不忘吹捧高衙内。
“陆帅,怨不得你数学不好,就没有那么算的!”高衙内根本不买账。
“内哥,咱‘齐云社’中场丁小谓,他球技确实不行,咱们必须把他换掉。要是有燕青在,以他的控球能力、以你的射门技术,不愁赢不了球。”
“换谁也换不了丁小谓!他爷爷是蹴鞠宰相——丁谓,那是一个,在蹴鞠届比我家老爷子还牛的人!”
“太尉大人看完球没发脾气?”鞠朋问。
“我家老爷子根本就没看完比赛!他看到辽足二比零领先时,就提前退场了。回到家,他拍着桌子和我喊,知道什么是完败吗?——这就是!”
“太尉大人没看到你那脚射门?”陆帅问。
“有什么好看的?那是辽足给咱面子,他们最后不设防,我才有了射门的机会。”高衙内有自知之明。
“那太尉大人有何指示?”鞠朋问。
“他告诉我,绝不能因为在国子监上学,就影响了正常的蹴鞠训练。输球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进取!”
“然后,你就和狗踢球啦?”鞠朋笑着又问。
“鞠朋呀,我发现和狗踢球比人难。人,若是能赢了狗,其他的对手都不再话下。”
“怎么可能?纯属歪理邪说!”鞠朋不信。
“我家太尉小时候就常和狗踢球,他在这方面有不少的心得,为此,他在撰写《蹴鞠谱》时,特意拿出一个章节来单独论述。”
“他的蹴鞠秘籍中有遛狗?”
“你算说对了!和狗踢球可以最大限度地训练人类的灵敏程度。鞠鹏,你也算咱球队数得上的蹴鞠高手了,要不然皇上也不会赐与‘鞠’姓。我敢打赌——我数不到十下,你脚下的球就得让狗抢了去。”
“就这条京巴?”鞠朋指着狗不屑地说。
“对,我还不用中华田园军犬,那样你就更不行了。”
“这怎么可能,我试试!”鞠朋不信,站在了花园中央。
高衙内走到京巴前,用脚把皮球踢給了鞠朋。鞠朋身体后仰,用胸部停住来球,然后他把球卸在了脚下。那个小京巴见有人和它玩皮球,立刻像疯了一样跑将上来。鞠朋不慌,他把皮球趟开,躲过了京巴;他还没来得及转身,那个京巴一个急停又绕了回来;鞠朋急中生智,连忙把皮球挑了起来;京巴再次扑空,从皮球底下滑了过去;这皮球还没落地,正在空中,只见那京巴突然一转身,跳了起来;鞠朋一看情况不好,忙用身体把狗挡开;可没想到,球落地,狗也落了地,没到五招,狗就把皮球抢跑了!
“我的天呀,这小家伙动作太快了。”鞠朋说道。
“怎么样?服了吧!我发现我家太尉的蹴鞠理念,有些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内哥,我们可以看看老爷子的《蹴鞠谱》呀?”
“门都没有!他像宝贝一样地藏着,连我都不给看。”
“他为何秘不示人呢?”
“我家老爷子说了,其一,是球谱还没编好;其二,球谱阵法和行军打仗的阵法相通,属于军事机密。”
“哎!内哥,你能不能透露一点?”
“我只是知道书的大概章节,如训练篇,特技篇,阵法篇等等,全书共有十个章节。他每天都在整理研究,现在正请张择端给他的书配插图呢。”
“听你一说,这可是宝书呀!”
“鞠朋,老爷子说啦,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人活一辈子,总要给世间留下些什么。”
“要不说人家是太尉呢,想得就是比咱这些普通老百姓不一样。”
“好了,不说我家老爷子了。陆帅,那天的观众挺多,你一定是卖了不少门票吧。”
“是不少。”
“有多少?”
“除了给牛大的分成,再给了周邦彦写歌的钱,剩下的还不够您请客吃饭的呢。”
“咱还有积蓄吗?”
“哪有积蓄?前些天咱的花费太大了。要我说,燕青来京城求咱办事,应该他请客才对。可是你太好面子,都是让我去结账——”
“陆帅,和燕青相交,我不能太小气。从今以后,我再请客花钱,就让牛大结账。不能让他,作蹴鞠经济赚的钱比咱还多。”
“内哥,牛大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他要不愿意,我们再找别人。他算老几,敢和我谈条件?”
“内哥,依我看,咱不能总想着节流,还要想着开源——多打比赛!这才是根本。”鞠朋说话,“你想,咱们一年才踢几场球?——除了四国邀请赛,就是陪都友谊赛,一年下来,总共不超过十场,这点比赛能赚钱吗?”
“再说,赛……事少了,也……影响……我的……竞技水平。”鞠友补充。
“怎么办?”
“搞联赛呀,让大宋朝的州郡都来参加比赛,我说过不止一次了。”鞠朋有些着急。
“联赛的事我和老爷子说过,他朝中事物多,太忙。这不,北部边防吃紧,他刚把杨戬派到前线去。”
“太尉再忙,难道关心一下足球的时间都没有?”
“你们光提议搞联赛了,谁做联赛主席?”高衙内终于说出了,他不急于办联赛的真实想法。
“当然是你呀,这还有问?”
“我怎么当?前些日子,传言说我调戏林冲娘子,老百姓不高兴;这回,我为燕青作弊赢房产,皇上不高兴。现在,我是里外不是人,我还当联赛主席?”
“内哥,您‘祸’惹得一个比一个大,现在,确实提议你当联赛主席不合适。”鞠朋终于明白高衙内的想法。
“远的不说,近期西夏球队就要来访了,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考虑怎样赢下后面的比赛。”
“内哥,输完了辽足,我们赢‘西夏’还真没有把握。”鞠朋输完了比赛,自信心都没了。
“哎——”高衙内长叹一声,“要是有燕青在就好喽!”
“这燕青也真是,他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来个话。——李师师,他要还是不要?”
“鞠朋,你是不知,燕青现在被卢俊义软禁了起来。”
“还有这事?”
“不知道是谁,在卢俊义面前说了燕青的坏话,说燕青吃喝嫖赌、挥霍公款。现在燕青正交出账目,接受审查呢。”
“这卢俊义也是,谁说的话他都信。”
“商人么,他们就看重钱!”
“燕青也是,还跟着卢俊义干啥?要是我早就走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燕青忠义,他不会轻易背叛主人。反正事情早晚有个水落石出的时候。现在不是查账吗,那就让他查好了,一个月不够,两个月可以了吧。你说燕青挪用公款,那一点不假,等到李师师家把布染完,货款收回来,燕青会一分不少地还给你,到时,我看卢俊义还说什么!”
“卢俊义这样办事够伤人的。”
“我觉得也是!燕青替卢俊义跑官非常卖力,老爷子因为喜欢燕青,也想帮他主人。但,为慎重起见,他还特意派人到大名府考察卢俊义。前段时间,派去的人有了回话,说,卢俊义在当地的口碑不错,人品一流。我家老爷子甚为高兴,他当时就写下了委任状。你们都知道,《王教头私走延安府》、《林教头雪夜上梁山》,刚好留下两个教头的空缺。”
“依我看,卢俊义一旦到了京城,他有官做,对燕青的看法肯定会改变。”
“卢俊义还想当官?我家太尉说,燕青对卢俊义忠心耿耿,可卢俊义呢,他却因为一点小钱,就翻脸无情。像这种见钱眼开的势力之人,我朝能重用吗?这样的人要是到了军队上,最容易被敌人收买,成为叛徒!”
“内哥,我看也不能轻易把卢俊义全盘否定。他要是人品极差,燕青也不会跟他这么长的时间。依我看,要想了解真实情况,你应该亲自去大名府一趟。”
“现在,我不敢见燕青,你们知道为什么?——我家老爷子一直逼我,他想要回,燕青赢得的房产!你说,我怎么张得开口!”高衙内终于说出不能见燕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