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撞邪?

  温家人赶到的时候,村口已围满了人,听到那哭声,是温金宝的声音,温国栋心底一紧,二丫真出事了?一把扒拉开人群,随手抓了人就问:“我家二丫她”
  大冷天的见温国栋穿了个背心就出来了,眼眶还带着湿意,温糖眼底闪过一丝动容,开口唤了声:“爸,我在呢。”
  温国栋猛然回头,心底顿时宽慰,那眼中一直强忍的泪水不期然便落了下来,激动地跑到温糖身边看了又看:“爹还以为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爸,你怎么也不穿件衣服就出来了?怪冷的。”
  “哪顾得了那么多?不冷、不冷”
  “哎呀我的儿啊”王桂花后脚跟来便看到父女俩之间的温情互动,却没看到二人身后地上坐着的温金宝,心中大为光火,气呼呼上前一把拉扯开二人,一巴掌对准温糖就扇了过去,“我就说你是个灾星,现在又克了你弟弟,你怎么还有脸活着?你还我金宝、还我金宝”
  这一巴掌很突然,谁都没有料到,连温糖都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生生挨了一记耳光。
  温糖目光凉凉看着王桂花,无悲无喜,只伸手摸了摸脸,手劲真大,这是使了吃奶的力气吧?
  季寒拳头攥得暴起了青筋朝温糖看了一眼,脸都被打红了。他娘的,自己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当宝的人,她居然敢打她?深吸一口气忍住杀人的冲动,若是眼神能杀人,王桂花此刻已死了不下百次。
  众人皆是一愣,不问问人有没有事,也不问青红皂白伸手就打,打的还是自家闺女,说话还那么诛心,有这么当妈的吗?
  温国栋气极了,反手也是一巴掌,扇得王桂花一个趔趄。
  “你打我?你为了这么个害人精打我?你的宝贝儿子都被她”
  温国栋一把将王桂花扯到温金宝面前:“你儿子在这!”
  “哎呀我的金宝,你怎么在地上?”王桂花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愧疚,蹲下身子就将温金宝抱在了怀里,“怎么哭了?嗓子都哑了,天可怜见,快让妈看看。还好还好,真是谢天谢地、菩萨保佑,我家金宝是个有福气的,谁都克不着”
  “妈,疼!”
  “哪疼?”
  温金宝扬起脸,王桂花便看到了那两个巴掌印,当即跳脚:“谁打的?”
  众人眼角一抽,重男轻女到这个程度天底下估摸着就她一个了。
  “我。”温糖不咸不淡答道。
  “你又打你弟弟?你凭什么打他?他爹,你都听到了?她居然把咱金宝弄到外面殴打,我说金宝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见了,这要不是大伙听到了动静,金宝怕是要被她给打死了。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恶毒的丧门星”
  “呵”温糖冷不丁笑出声来。
  “你看,她还笑”
  “二丫她娘,今儿要不是你丫头,你家金宝就真没了。”李明亮实在看不过眼,叹了口气出声,指了指地上死去的银狼,“你瞧这是什么。”
  “什么?”王桂花回头,见着那触目惊心的死狼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怎、怎么会有狼?”
  季寒冷哼一声:“还是那吃人心肝的狼!”
  温国栋心口又是一提:“二丫,真没伤哪?”
  温月也忙拉住了温糖的手:“这可开不得玩笑,我瞅瞅。”
  见温月光着脚,一路跑来早已磨破了脚皮,还渗着鲜血,却是不觉痛一般拉着自己左右细看,温糖心中一暖:“姐,伤的是你,哪有出门不穿鞋的?”
  说着便将脚上的鞋脱了下来:“你穿上。”
  “不就磨破点脚皮吗?做农活还免不了流个血呢,不打紧,姐没事。”
  “那我给你穿。”
  见温糖弯下身子就要动手,温月连忙扶了一把:“好好好,我穿、我穿。”
  “他爹,你们一个个的只顾她,怎么不看看金宝?我还想问问她大半夜的怎么就把金宝弄外面来了,要不是她,咱金宝能遭这罪?这么大匹狼,差一点就”
  “你家金宝半夜梦游出来,亏得二丫发现及时,也得亏季寒碰上了,瞧,人家手还伤着呢。你怎么还怨起你闺女了?”
  “梦游?不可能,我家金宝可没有梦游症,就算有,她发现了怎么不出声?”
  没文化真可怕。
  温糖扫了母子二人一眼,说:“我半夜起来解手,意外看到金宝出屋,喊了他两声也没搭理,这才发现他在梦游,而梦游的人是不可以强行唤醒的。大家都知道这些时外面不太平,夜半三更的他梦游出来,我怕他有什么意外就一路跟着”
  “不能叫醒你还打他?你安的什么心?”
  这个妈简直了,这时候居然还想着抓错漏,啥时候思维这么敏捷了?温糖能这么说自然早已想好了对策,说:“我跟着他一路走到村口,突然间不知哪里窜出一匹大野狼,对着我们虎视眈眈流口水。我一见,坏了,这该不会就是这些时命案的元凶吧?金宝浑浑噩噩叫都叫不醒怎么跑?情急之下我只能赌一把,总比活活被狼给生撕了要强,这才打了他两巴掌。”
  “二丫,你做得对。也怪我这当爹的睡太死,不然也没这档子事。不过你也真是,遇上这么大事咋不呼救呢?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斗得过这么大匹狼,我这想想就心惊肉跳。”
  “我喊了呀,可能村口离得有些远,大家梦乡中一时半会没听见。我又催着金宝上树,好歹也能拖延一些时间,亏得季寒舍身相救,为了保护我们受了这么重的伤。”
  季寒忍笑,丫头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一流呢,刚想开口,王桂花抱着温金宝问了句:“金宝,是不是这样?”
  温金宝看到那匹狼就吓傻了,到现在脑子都还是懵的,对于温糖所言一概不知,但唯独记得自己是被打醒后从树上摔下来,现在还疼,心里记恨刚想开口却突然说不出话来,急得脸都红了。
  他人看不到的是温糖暗中掐了个指决,想开口否认?那也得看她同不同意啊。
  “你倒是说话啊,妈在呢,别怕。”
  温金宝扭头却对上了温糖深不见底的双眸,冷冷的,摄人心魄,没来由脊背就蹿上了凉意,好可怕!垂眼胡乱点头。
  “婶子,合着温糖不是你生的?厚此薄彼也该有个限度,不带这么糟践自家闺女的,你还让不让她活了?你不信她,难道我的伤还是假的不成?”季寒说着一把扯开了缠在自己手臂上的衣料,两排血洞,看着就瘆人。
  众人惊呼连连,都快见骨头了呢。不由跟着说了王桂花几句,哪有这么当娘的之类,一时间王桂花有些抬不起头,支吾了半晌终究没再出声。
  季寒心底一声冷哼,又说:“怎么着我也算是咱石榴村的一员,虽然命案发生在别村,可凶手一天没找到哪都不安全。所以这几天晚上我和李北他们几个都会自发出来巡视,结果今儿就碰上了。”
  李北等人眨了眨眼,他们啥时候出来巡视了?不过这当口肯定不会拆季寒的台。
  “好家伙,我看到的时候那野狼正朝他们扑过去。金宝好歹也在他姐姐的保护下上了树,可独留她一人暴露在狼口下,你们是没瞧见那野狼的凶相,简直险象环生,千钧一发之际任谁看到了都会挺身而出吧?”季寒说着从腿上摸出一把匕首,几不可查勾唇,这轩辕剑真好,还可以随意变幻大小形态,“亏得我带了匕首,也是运气好一刀就扎在了它的心口,算是劫后余生。我想错不了,这应该就是那几起命案的元凶了。”
  季寒不过三言两句,可谁都能听出当时的惊险,尤其是那手臂的伤口,现在还在冒血呢。
  温国栋当即就给季寒跪了:“孩子,今儿真是谢谢你了,这恩情我们家一辈子都记着。”
  男儿膝下有黄金,温国栋这一跪可谓由衷感恩。季寒哪里敢受?连忙扶了一把:“叔,您可别折我寿,这我哪受得起?快起来。”
  “不不不,你救了我家二丫和金宝两条人命,不,是救了附近几个村所有人的命,是为民除害的大英雄。受得、受得!”
  “叔,您快别这样,这事换大伙都一样,人人有责嘛,只是我赶巧碰上了而已,您言重了。”季寒一把将温国栋托起,转头对着李明亮道,“村长,祸害已除,大家都可以安心了。赶紧通知公安,把案子结了给大家吃颗定心丸。”
  “我已经差人去报了,差不多快来了吧,你这伤哟,伤得不轻啊,亏你忍到现在,真是条汉子。李北,你们几个赶紧的,送寒小子去卫生所好好治治,可别留下病根。”
  “哎,这就去。”
  这下不光李北他们,一些村民也自发当起了护卫队,就差没把季寒抬着走了。
  公安很快就来了,详细了解了一下情况,法医也随同前来,看到那狼时也是惊了,好大的个头,仔细瞧了瞧它的爪子,看着确实和那些抓伤相符合,但是具体结果还得比对验证了才知道,然后就将狼给带了回去。
  村民们这才纷纷散去,回去的路上可没少议论,不过大都放宽了心,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因此也对季寒纷纷改观,赞美之情溢于言表。
  众人散尽,齐文清也跟着回了,只是多看了被抬走的自己的本体几眼,掩下眸内的几丝痛色,这笔账他迟早要连本带利讨回来。想着望向被家人嘘寒问暖的温糖,这对男女还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忽悠得村民们信以为真。也罢,这样结束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倒是现在这具躯壳,呵呵,居然和自己的人形如此相像,天意!
  齐文清极为满意地摸了把脸勾唇,且走着瞧吧。
  当晚,温金宝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听到了好听的音乐和呼唤声,迷迷糊糊出了屋,一直走到了村口的大槐树下,一个穿着白衣服的男人对着自己张开了双手,然后忽然间变成了一匹巨大的白狼,就和死去的那匹一样,他还来不及呼救,自己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一看,姐姐?姐姐抱着他上了大树,然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依稀透过树叶好像看到了姐姐和季寒一起打狼的模样,那时候的姐姐就像变了个人,特别的威武、特别的厉害,陡然一张血盆大口
  “啊——”温金宝豁然惊醒。
  “金宝、金宝,你怎么了?”
  温金宝眼神有些迷茫,迷茫中还透着几分恐惧,随后又昏睡过去。
  “金宝——”
  一晚上温金宝睡了又猛然惊醒,醒了又昏睡,反反复复之下发了场高烧,幸好没说什么胡话,一家人忙了整晚才安稳过去。
  等到温金宝再次睁眼的时候,四下里看了几眼,似在搜寻什么。王桂花瞌睡一醒,心肝宝贝地叫着,却不料温金宝开口第一句话竟是——
  二姐呢?
  此时的温糖和季寒一起在公安局里做笔录,二人口供一致,将昨晚的情形又重复了一遍,温糖属于被救人,说完就回去了,但是季寒却被留下了。
  办公室内只有两个人,季寒胳膊吊着绷带,嘴里叼了一支烟吊儿郎当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靠在椅子上,斜眼一瞅:“张队,几个意思?”
  张一辉显得有些坐立不安,自己面前这个可是京城季家的二少爷,看着年纪轻轻又没个正形,可不知怎的,一眼扫来自己竟然看到了那种属于上位者的气势,不敢怠慢:“那个、季二少就是、就是”
  “有话直说,吞吞吐吐干什么?您可是领导,传出去不怕人笑话?”
  “”别介,你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是不知道气势逼人啊?张一辉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汗水,干笑一声,“那狼真是你一个人杀的?”
  “怎么我看着不像?”季寒眯眼,不错,是个聪明的,发现疑点没忽视,办案的时候也极为认真,是个可靠的人民公仆。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村民那么多,怎么不”
  “这不情况危急没时间吗?我可是边打边呼救来着,小糖那丫头也没闲着,他们来晚了怪我?”
  你现在可是大英雄,谁敢怪你啊,他队长还要不要做了?
  张一辉忙道:“不是不是,二少你又误会了,我只是觉得那匹狼不太寻常”
  “嗯,是比普通的大了些,谁知道它打小吃了多少心肝?这人还有高矮胖瘦不一呢,有什么出奇?”
  “一刀毙命?”运气也太好了吧?
  “哟张队,您这是不信我呢?”季寒说着抬了抬胳膊,“瞧见没?再深一分我这条手臂就废了,若是废了手臂我这条命也就没了,我以命相搏给你们破了案子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哟,不敢不敢,我就是觉得吧”张一辉忽然不知道这么开口,想了想说,“就是觉得有些蹊跷,你说这狼吃人还挑部位?”
  古往今来听都没听说过。
  “我又不是狼我怎么知道?兴许它就是嘴刁呢?我说张队”季寒换了个坐姿,“人证物证都摆你面前了你还纠结什么?”
  “我这不是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
  “得,那狼其实是只妖,从妖界跑出来的,专吃人心肝增进功力。我呢也不怕告诉你,我是天师,以降魔伏妖为己任,碰上了自然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呃”张一辉一愣,随后尴尬地笑了声,“二少说笑了。”
  “看,你还不信。”
  “这”傻子才信。
  “什么这啊那的,该说的我都说了,事实就是这么回事,知道我身份自然知道我是打军区大院出来的,打小跟着我爸开枪打靶学硬功夫,区区一头狼而已,被它伤了我还郁闷呢,要我爸知道一准说我学艺不精,我这脸面都丢光了。”季寒说着从腰间掏出那把匕首,“喏,这就是我当时杀它的匕首,估摸着上头还有些残血,法医不是在吗?去化验一下,顺道比对一下伤口,看是不是符合。而且那些尸体上的抓痕我想法医很快就会给你答案。对了,这东西完事赶紧给我送回来,我可宝贝着呢。”
  “呃”
  “没事了吧?没事我回了,您忙着吧,尽早把案子结了,也省的左右乡亲成天提心吊胆。”语落,季寒起身,挥了挥手大摇大摆出了公安局。
  季寒一走,张一辉便似松了口气般靠在了椅子上,话说这都谈了些什么?不和没问一样吗?燃了支烟,闷闷抽了几口,心思百转千回,最终仰头叹了口气:“京城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起身抓起匕首苦笑一声:“得,就这么着吧。”
  季寒回知青院的时候,便看到了好些人,依稀还听得哭闹声,勾了勾唇,林如回来了。
  踏进院门,林如门口已经围满了人,上前一看,屋子里的林如披头散发抱着两腿蹲坐在地上,双眼警惕地四下里乱瞄,神情闪烁,嘴里还不停念叨:“别找我、别找我”
  刘慧芳作为她平时交好的朋友,虽说已经有段时间没那么亲近了,可看到她这样还是忍不住关心:“林如,你”
  刘慧芳一触碰,林如便发了疯,伸手乱挥,嘴里大叫:“别碰我,滚开、滚开!恶灵退,观音菩萨、如来佛祖,收了她、收了她”
  无论刘慧芳和几个女知青怎么安慰,都碰她不得,拿她没辙只能面面相觑干站着。
  季寒轻笑一声,问向一旁的魏光良:“她怎么了?”
  “谁知道呢?听说撞邪了。”
  “撞邪?怎么回事?”
  “喏,村里老刘头,就是那个老光棍,大清早去给他爹坟头除草,结果发现她竟晕在了坟地里,好不容易把人弄醒,结果她就跟魔怔了一样居然咬了老刘头一口,然后撒开腿就跑,嘴里还直呼有鬼。老刘头不放心,放下手头的活就一路追了过来,回来就是这么副模样。看着还挺是那么回事。”
  李北哼了一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谁叫她心肠那么坏?没准真的撞邪了,不然好好的怎么会晕在坟地?该!举头三尺有神明呐。”
  林如闹得厉害,见人就骂,还拳打脚踢,完全不顾形象,弄得鸡飞狗跳。李明亮闻讯赶来,一见这么副光景摇了摇头,怎么净出事?
  “你们几个按住她。”
  刘慧芳等人这才狠下心肠,连同几个女知青一道把林如给按住了。
  李明亮对准她的后劲一个刀手,林如这才消停了。
  “快,送去卫生所好好照看。”
  众人又七脚八手把人给抬了出去,季寒沉吟一声想了想,看着确实不似作假,当然,遇上那种事受惊过度有这种反应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以她的心智,应该不至于神智失常,就算是估摸着也只是一时的迷糊,为什么?祸害遗千年呀。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重生七零:狼少宠妻录》,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