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禅山机遇
看到周韦的模样槃莲没有丝毫意外，在杨炎昊支走了杜教授等人以后，槃莲幻化出金莲罩在周韦头顶，金光闪烁……
周韦对自己被带走的事情全然不知，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躺在一张手编的草席上。提提鼻子，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饭香，从房间内部的情景推断这里应该是一个茅屋。设施相当简陋，只有一张木桌两把木凳，上面放着一碗清水。
茅屋连门都没有，周韦迈步往外走，身形一晃差点摔倒，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生命力流逝的太严重，周韦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甚至不如一个老人。外面的景色让周韦赞叹，数座青峰拔地而起，山势极其陡峭，周韦所处的位置在一座山的山腰处，放眼望去都是青翠色，好似一幅流传千年的水墨画。
“这位施主，你终于醒了，师父让我来接你，他老人家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周韦闻声回头看去，是一个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和尚，身上的僧袍看起来很眼熟，想了想开口问道：“这里是禅山吗？敢问大师如何称呼?”
“没错，这里是禅山，小僧法号槃尘，是禅山第98代弟子。”
槃尘说话声很轻，哪怕周韦耳力过人也要聚精会神的听才能听清。槃尘说完话就往前走，周韦在身后两步的位置慢慢跟着。前面几米就是万丈悬崖，周韦有心拉住对方，但身体实在太虚弱，只好开口喊：“槃尘大师小心，前面是悬……”
“崖。”周韦的嘴巴定格在最后一个字上，像极了惊掉下巴的样子。
槃尘一步一步踩在空气中，如履平地，甚至僧鞋薄薄的鞋底都能看出承受重量挤压的痕迹。周韦探出脚在悬崖边试了试，发现真的只有空气。好在身体状态虽然不行，精神力还算饱满，控制着身体悬浮着跟在槃尘身后。
绕过面前的山峰，眼前豁然开朗，半山腰处被修葺成两百平米左右的正方形空地，上面铺着形状不规则的石砖。三个和尚正在打坐参禅，一老二少，身上落满了叽叽喳喳的鸟儿，两只火红的小狐狸静静的趴在老和尚腿上。
“周施主好像有很多疑问，不妨说出来，老朽愿意一一解答，禅山无岁月，我已经80年没见过生人了。贫僧法号涅海。”老和尚抬了抬眼皮，惊走了身上停留的鸟儿。
周韦张张嘴，却没问出来，心里的疑问很多，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好了，我来回答你第一个问题，为什么禅山有能力组织劫灭世，却不出手。生与死是亘古以来人们想要解开的谜题，可你所知的生未必是生，你所理解的死也未必是死。你应该已经清楚这点了，因为你已经领悟到了生的规则，具备了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禅山现在一共有五个人修行，称不上觉者，但对生死早已看透。世间应有此一劫，就算我们出手阻止了现在的劫，不久以后就会迎来更多的劫。这是定数。”
周韦做痴呆状蹲坐在地上，老和尚说了一大堆，他一句也没听懂，反正大概意思就是就算“劫”没成功，后面也还有别的坎在等着，总之就是人类必须死。
涅海从周韦的表情和眼神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也没多解释，接着说道：“你的第二个问题是这次劫难的结局究竟如何。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因为结局如何全在于你，灭世是定数，而你是变数。山顶有一棵树，你去看看，也许会有所感悟。”
周韦摇摇晃晃的飘到山顶，老和尚果然没撒谎，真的是一棵树，而且整个山顶只有这一棵。大概要五六个人合抱的粗细，也不知生长了多少岁月。周韦绕着树干转了一圈，发现了奇特之处，这棵树好像被竖着画了一条笔直线，一半生机盎然枝繁叶茂，另一半枯死的彻彻底底，干裂的树皮用手轻轻一碰就掉下一大片。
周韦找了一块相对平整的岩石坐下，拄着脸死盯着大树看。眼睛都看酸了也没什么感悟，又凑到近前用手摸了摸。
“这棵树这么粗，生命力应该很旺盛吧，要不我移花接木吸收一波？不行，这是别人的底盘，万一这棵树是什么精神寄托呢。”周韦抚摸着树干心里有些痒痒，罢了，就吸一点应该没人会发现吧。
双手按在树干上，一丝丝温润的生命力从大叔上抽取出来滋养着周韦的身体，虽然这点生命力对周韦的现状来说是杯水车薪，但这种舒爽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周韦欲罢不能，原本如丝如缕的生命力越来越粗，最后毫无保留的倾斜进周韦的身体。异变突生，从枯死的一半树干中涌出一股死寂的能量也钻进了周韦的身体。生机与死寂缠绕在一起难分彼此，等周韦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这算不算是阴阳人？”周韦回到涅海身前坐下，脸上一阵苦笑。左半边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生命力，皮肤紧致有弹性，一头黑发黝黑锃亮的，竟然是周韦7，8岁时的长相。右半边身体皮肤完全干瘪，变成了皮包骨的样子，就连脸上的皮肤也松弛下来，一层一层的搭在下巴上。
“周施主的悟性当真是……万中无一啊。枯荣树乃是禅山的圣树，近百代禅山弟子中有一多半在枯荣树下参透生死，像周施主这种情况的闻所未闻。槃莲，你来帮帮周施主吧。”涅海表情有些无奈。
周韦已经习惯了，涅海不是第一个说自己悟性差的人。槃莲小和尚似笑非笑的走到周韦面前，从金莲上摘下两颗莲子地出来。
“这两颗莲子里有我对生与死的感悟，周施主请吃下去吧。不用担心，莲子还会再长出来，只是需要些时间罢了。”
周韦也不矫情，又不是第一次吃莲子了，从槃莲手中捏起两颗洁白的莲子直接扔进嘴里，莲子入口化作两股暖流，一左一右钻进周韦的身体，生死交接阴阳调和，繁杂的感悟让周韦不自觉闭上的眼睛品味。
“原来一切竟然如此简单，多谢各位大师成全。”周韦睁开双眼举起两只手看了看，身体已经恢复原状了。不但成功领悟了死亡的真谛，连“生”的感悟也深刻了几分……
周韦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上一秒还身处禅山，下一秒已经回到了京都。这次奇遇周韦收获颇丰，不但补全了因为复活奥利安娜而损失的生命力，还感悟了死亡的意境。相比于黄图的剑意，周韦的意境更适合拼杀。
感知中两团能量波动迅速接近，是杨炎昊和奥利安娜，两人见到周韦的样子都很惊喜。奥利安娜人还没落地就扑进了周韦怀里。周韦心里清楚对方是因为感激自己救命之恩又见到自己安然无恙这才有些失态，并不涉及男女之情。
“这位美女，咱们有话好好说，你这么一头扎过来，万一詹姆斯看见了容易误会。”周韦扶着奥利安娜的细腰将对方放在地上，转身和杨炎昊来了一个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