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志尚

  “我是半榜生产队的,王振英。吃鸡蛋吗?”看着这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忍不住的问道。
  “吃,你真大方,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好兄弟了。我叫山志尚。就住在这儿不远,等下带你去我家认认门,以后你来镇上就来找我玩。”他笑嘻嘻的对我说到。
  你可真是,你可不要这么实诚好不?真是让人感慨万分,现在的人真的很热情。随着他拐了几道小巷,来到大道上,看着这简陋的平房,当然比我住的土坯房好多了。来到大门前,看着还是木板的门。跨过不高的门栏,看见里面有五六间房,虽然很简单,但是很整洁,可以看出家里有勤快的人在常常打扫。来到他的房间,一眼就看见床,旁边有一个竹箱就没有了,不过地方很宽敞。现在地皮真的没什么价值。他打开竹箱,里面放着他的衣物,在里面摸索半天,拿出一颗糖“这是我藏起来的糖,只有这一颗了,给你吃”他大方的递给我。
  看着眼前有些化的糖,还是伸不出手接过来“不用了,你吃。”“真不吃,那我吃了。”他放进嘴里,一脸满足的样子,像吃了美味一样。他睁开眼睛,看着我,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转了转眼珠子,跑到门边,左右看看,关上门,在打开竹箱,捣鼓半天,拿出一个皮囊,做贼般凑到我耳边说:“这可是好东西”,拉起我的手,倒入一小窝奶白色粉末,我眨了眨眼睛,鼻子闻到的奶香味,使我确认了这是奶粉,不过为什么是皮囊装的?不懂。
  “吃啊,等下二弟回来闻到了又要闹了。”他着急到。拉起我的手伸到嘴边。
  “就这样吃??不加水?”我疑问道
  “对啊,现在没法加水,干吃也很好吃的。”他点点头,确定的回到。
  看来奶粉也有借口拿出来了,等下再出去看看,现在能把那些东西那出来。
  原来这是他妈妈给他带回来的,他悄悄藏起来一份,他妈妈在内蒙当兵,这是当地的老乡送给他妈妈的,他爸也在哪里当兵,他跟着他爷爷奶奶,一年都见不到他父母,所以这孩子一天到晚的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仗着一身武艺打遍镇上的小朋友,回家被告状,就被他爷爷揍,然后再去揍告状的小孩,一循环,当然也交不到什么朋友了,都不愿意跟他玩,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我,就光荣的成了他的好哥们。
  跟着他把镇上逛得差不多了,去看了供销社、粮店、百货商店、食品公司。看了供销社里面的农具之类的,主要去逛了百货里面的,看了这个时代的布料,糖,盆等。最后和山志尚去了山上,现在吃饭困难,他就经常在山上找食。没走多远就来到山脚下,看着在旁边找食物的大人和小孩,还真是跟农村也没什么区别,有的人还穿着化肥袋,现在人们基本没有足够的布票做衣服,村里家家都有织布机,但是那里女人也要出工,就发展成,上工的时候就穿日本进口的化肥袋做成的裤,这些袋是尼龙料,比不耐磨。生产队用过化肥后,就把化肥袋分给村民(有的是奖励型,有的是抽签型),然后村民将字洗去,染成黑色或蓝色,再做成裤子。有些字也洗不净,染过后同样可以看清“日本株式会社”等字样。还好,我穿的是老汉的衣服,至少还是布啊,我可不要穿化肥袋,看来布也得拿点回去。
  感慨后,和山志尚继续往山上走去,山边缘基本没什么活物,看着山志尚带着我长驱直入的闯进深山,只能说现在的孩子真的胆大,不过在这个缺衣少食的时代,没有胆量怎么才能填饱肚子。看他那副胖墩墩的身材就知道了,没少加餐。最后你追我赶的比试起来,忽视体型,他的速度真是倍道而进啊。
  看着周边绿意浓翠,我们停下步伐,查看周边的情况,听着“嘘”的一声,顺着山志尚的手指,看见乌黑的一坨,收缩着我的眼珠,【蛇】闪过我的脑海,鸡皮疙瘩散布我全身,僵住四肢。
  看着蛇吐着信子,感觉着四周,突然警觉起来,收紧身躯,突然嗖的一身,直窜向山志尚,我正准备出手,就看见山志尚一个箭步迎上去,冷静的伸手捏住蛇尾,迅捷的砸向身旁的树干。我抽搐着嘴看着一滩稀烂的蛇脑,这下手够重的。山志尚淡定的摸出小刀,割掉蛇脑,喝了一口蛇血,转过头伸手递给我,“满解渴的,来口不?”露出一口血淋淋的大白牙。我退后一步,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了,我不渴。”
  收拾好蛇,埋好蛇头和不要的部位。继续朝前寻找着。突然看见树上有苹果,叫住山志尚,我连忙爬上树,摘下苹果,扔像他。我专注的摘着苹果,听见一阵哼哧、哼哧的喘气声,转过头就看见山志尚和一头野猪对峙着,在这紧张的时刻,我屏气敛息,只能听见【怦、怦】的心跳声了,我紧盯着野猪,不敢出声打扰山志尚。
  野猪可能不耐烦了,刨着地面,摩擦的声音增大,迅速的冲向他,山志尚拐了一个弯,爬上树,在他爬到一半时,野猪来到树下,冲撞着树干,只见山志尚随着野猪的冲击力下滑了一截,我不由得捏一把汗。【嘭】在野猪的连续撞击下,山志尚掉下了树,在他还没缓过来时,野猪随之而上的攻击就到来了,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候,我似箭的来到野猪面前,全速一拳击向野猪的脑袋上。【咚】野猪倒在地上,山志尚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我摇摇头,回过神来,【吁吁】急喘的呼吸着。
  我们俩安静的伪装着野猪,恢复着要跳出来的心脏。抬着下山,来到人烟稀少的小巷,几拐几不拐的来到他家的后门。进了门,放下野猪,我们俩都泄了力气,坐在地上平复着心情,我们俩互相抱头痛哭起来,发泄着心中的恐惧。
  “小尚,回来了?在哭吗?怎么了?”温柔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位善气迎人的妇女向我们走来。
  “没事,刚在闹着玩呢”,山志尚擦擦眼睛,站起来面红耳热的答道。
  “奶奶好”我也窘迫的站起身。
  邴奶奶看着这么一头野猪,惊呼一声,叫来了山老爷子,只见一座小山般的人型生物走近,终于体会到虎背熊腰这个词了。在看看身边站着的邴奶奶,完全是小巧玲珑。太辣眼睛了,抽抽眼角。【美女与野兽】的现实版啊。
  “小子,想什么呢?”山老爷子一开口,就声如洪钟,震耳欲聋的刺穿你的耳膜。
  我不好意思的扒拉下头。“山爷爷,我和山志尚在山上逮了一头野猪,我们两个都杀不来猪。”眉开眼笑到。
  山志尚手舞足蹈,神采飞扬的表演、别具一格的述说着我们在山上的发生的一切。杀了猪,山老爷子含笑的听着,最后听见我一拳击倒野猪时,山老爷子若有所思的扫了我一眼,看得我冷汗涔涔,最后野猪我和山志尚一人一半,在山志尚家借了个背篓,装着半只猪和一些苹果,一些猪杂和那条蛇,没要,免得血滴滴的被人发现,在背篓里垫了一些叶子和草,背着一大背篓的猪肉,小心的逼着人。走到镇外,四周感应下,没人,赶紧把背篓收进空间。
  终于在晚饭前到达村口,我躲在草丛里,拿出两大袋奶粉倒入两个皮囊里,再放进背篓,掩盖好,背上背篓,低调的走向家门。关上门,转身就看见老妈站在屋门口,全身溺漫着低气压,我讪笑的站在那儿,一动不敢动。忘记了中午没回家吃饭了。
  “干什么去了,给你爷爷说一声就跑了,中午都不回来吃饭?”陈白桃声色俱厉的说到。
  “狗子,去哪儿还是要给你妈说声,今天让你妈担心了啊,快给你妈认错。”奶奶也直言正色到。
  奶奶的话音刚落,家里人都陆陆续续出来了。大人们都严肃的批评了我不告诉大人私自跑出去的事情,最后在老爷子哪里听说我出去了。才没那么担心的。
  狗蛋跑到我身边,好奇的望着我身后的背篓“四哥,你背的什么,怎么有血腥味啊?”
  好吧,他一句话就让大家的目光又放在了我的身上。
  “咳咳,进屋在说。”我对着狗蛋到。
  老爷子了然的笑笑,总结到“有事,进屋说。”带头走进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