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两世看中
老夫人长长舒了一口气,“这就好。如此这般,就让枫儿把她娶回来吧。”
听到老夫人松口了,大夫人也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答应到“是,是。”
老夫人放下茶杯,严肃的说:“没别的事,你就去张罗去吧,虽然说南府已经没有兵权了,可到底也是大门大户,不能辱没了两家的门第。”
大夫人笑呵呵的应了,站起来说道:“是,儿媳一定漂亮的办,大办一场,不会让别人笑话咱家的。”
大夫人说:“那…没别的事,儿媳就告退了。”
老夫人道:“嗯,你去吧。”
大夫人笑意盈盈的走了出去。
老夫人笑了笑,道:“出来吧,偷听了个十乘十。”
颜凉笑着端着茶出来,把茶给了老夫人,“祖母说什么呢,颜凉一心给祖母烹茶,可什么都没听到。”
老夫人笑了下,端过茶杯,“小机灵,不过你说说对于那个南茯晴你有什么看法啊。”
颜凉低下头,用茶杯盖轻轻搅动着茶汤,轻声说道:“孙女儿和她不熟,不过上次家宴和太子妃的宴会见过一面,至今还没说上话儿呢。”
老夫人笑了笑,一下子就明白颜凉的意思了。
这南茯晴是大户嫡次女,长姐又是太子妃,身份显赫,当然不会把她一个庶女放在眼里了。
老夫人笑着说:“呦…那应该是个不好相处的了?”
颜凉笑盈盈的看着老夫人,“孙女儿可没这么说。”
老夫人道:“你放心,她嫁过来,自有人会调教她的。”
颜凉点了点头,并不回话,她明白,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大夫人可不算一个好婆婆,当她祖父是元老重臣,爹是护国大将军,姐姐是太子妃的时候还会勉强给她一点面子。
可一旦她家失势,届时她祖父去世,父亲交权,姐姐不再是太子妃的时候,那么她这个婆婆可能就不再像现在这样和颜悦色了。
颜凉喝了一口茶,笑着说:“希望,一切都可以顺顺利利的吧。”
老夫人笑呵呵的看着柳妈妈,“你看这孩子,这孩子人不大,说话倒是老成的很。”
柳妈妈站在一旁笑着回道:“老太太你该高兴啊,这是五小姐成熟稳重。”
老夫人上下满意的看着颜凉,“是啊,我三个孙女儿中,就数你识大体,知礼节。”
柳妈妈慈眉善目的像看自己闺女一样看颜凉,“是啊,这几天上门求亲的人,快要把咱颜府的门槛都踩破了呢,老奴如今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一家有女百家求。”
颜凉再成熟,上辈子不过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也是害羞的,听到柳妈妈这么说脸蛋瞬间就铺上了一层红纱,“柳妈妈…”
柳妈妈也真是的,这么羞臊人家…
老夫人笑呵呵的朝颜凉招了招手,颜凉就乖巧的走了过去。
老夫人抓住了颜凉的手。
顿了顿说:“好了,我怎么能轻易把你嫁出去,我一定睁大眼睛挑个最好的乘龙快婿给我的凉儿。”
如果说刚才颜凉的脸蛋只是夏天外衫薄薄的红纱,那现在就是傍晚天边的红霞,“祖母…”
老夫人了然,知道颜凉是害羞了,“好好好,不提不提了,我们凉儿害羞了,回去吧,记得别忘了给你未来大嫂绣两个荷包。”
颜凉害羞的只是行了个礼,就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了。
待颜凉走出去后,柳妈妈又拿出热水,又冲了一壶茶。
笑呵呵的问道:“老夫人,你对五小姐有什么打算啊?这些天那么多上门求亲的,我看有几个家世不错的孩子。”
老夫人拿起茶杯,细细思索,确实这一个月来上门求亲的人络绎不绝,可挑挑捡捡最后剩下的不过几家。
柳妈妈道:“我觉得真有几个不错的,韩家,沈家,周家都是祖上有功勋的,能选上咱们家五姐儿,还不嫌弃是庶出。”
柳妈妈看了老夫人一眼,接着说道:“当然,一来是颜府的门第在那摆着,二来也是咱们五姐优秀。”
老夫人轻轻眨了几下眼睛,这个中利弊,在清楚不过了,“是,不过我不想为她选周家沈家那样的大门大户,我宁愿她以后平平安安夫妻和睦的过一辈子,不愿意她后半辈子也搅和在后宅这些无谓的缠斗中,白白浪费一生。”
柳妈妈感同身受,体会到了老夫人的用心,“是,夫妻和睦举案齐眉最重要。什么身份地位都是次要的。”
老夫人温馨笑道:“所以,我觉得韩家二公子韩御杰最合适,书香门第,又是家中次子,不存在要继承宗庙,绵延后嗣的事。”
柳妈妈点了点头,仔细想了想,道:“啊,是,韩公子上次来,我瞧着,是不错。”
只不过颜凉此刻不知道,两世为人,身边最爱她的人都不约而同的为她选择了同一个人作为她后半辈子的依靠。
可见读书人确实让人放心,加上韩家从父亲到儿子,都只娶一个妻子,而且韩御杰头上有大哥,而且他大哥已经有了妻子和一个两岁的儿子。
所以就更不会强行在颜凉生不出嫡子的时候,给韩御杰纳妾了。
至于韩御杰为什么会上门求亲,怕也是颜凉在太子妃宴会上的一曲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个未婚妻白商陆吧。
而且在两年的书院中朝夕相处,让他对这么一个冰山美人产生了难以抑制的爱慕之情。
不为人知的是韩御杰为此央求了母亲很久,他母亲才答应让他娶一个庶女,进而选媒上门求亲。
这应该也是一个母亲的爱子之心吧,更想儿子的妻子是自己心仪已久的女子吧。
近来出云轩搬出了许久很多没动的针线,花样子,绣架和花绷子。
说来也奇怪,颜凉棋琴书画样样出挑,唯独刺绣无能,绣出来的的东西总是东扭西歪的,花不成花,兽不成兽。
不过既然老夫人发话了,颜凉也不好反驳,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些时间把楼外楼和莳花馆的事情都暂时搁置了,专心致志弄这个小小的荷包。
今日也不例外,只看颜凉坐在椅子上,拿着一个小小的花绷子在小心的描图勾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