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有意思

  颜凉心想,“这是什么?”不过表面没有表露半分疑问。
  这个女子混进太子府又是意欲何为?更可况她行事诡异,拿出来的东西奇奇怪怪的。
  身份不明之人还是少相与了,于是颜凉就打算不和她继续说话了,敛声屏气的低头思考着什么。
  乔巧已经一整天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此时早已经饥肠辘辘,所以拿着一个鸡腿吃的满嘴是油。
  吃了半饱后,见颜凉也不打算继续问自己了,就故作生气地放下食物说道:“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没礼貌!”
  颜凉轻声道:“颜凉。”
  乔巧傻笑一下“哦,嘿嘿。”
  接着又啃起另外一个鸡腿来,说道:“这是哪啊,我的小青跑进来了,我是跟着小青进来的,可这里面地势太错综复杂了,我就迷路了。”
  小青?追人进来的?什么人跑进太子府避难啊?
  颜凉从腰间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了过去,疑问的看着乔巧说:“小青?”
  乔巧笑着接过帕子擦了擦嘴,“嘿嘿,我养的一条竹叶青。”
  蛇啊,颜凉浑身恶寒了一下,果然苗族女子个个都擅蛊毒蛇虫之术。
  颜凉处变不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着:“那你应该去池子旁边看看,夏季蛇类贪凉,可能去池子边了。”
  乔巧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对啊,我怎么忘了呢,谢了,嘿嘿,也谢谢你的吃的。”
  嗯,这女子倒不似一般其他苗疆女子阴暗诡异,哪怕说着蛇虫鼠蚁,浑身也透着清新阳光。
  小莉蹲下来问道:“小姐…苗族是哪人啊?”
  颜凉看了看猫着腰在池子边找蛇的乔巧,“一个小地方,那里几乎所有人都擅长巫蛊之术。”
  听到巫蛊之术的小莉惊吓的瞪大了眼睛,“巫蛊之术?我阿妈说巫师都是害人的。”
  颜凉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笑道:“谁知道呢。”
  突然热闹的宴会突然变得安静起来,真奇怪。
  颜凉也抬起头看过去,看到了是一个头戴紫金冠身着紫蟒袍脚踏凌云靴的人姗姗来迟,但是却没有半分迟到的歉疚。
  此人狭长的眼睛,左眼角下有一颗泪痣,挺拔的鼻梁,高挑的身材,颜凉笑着说“倒是一副好皮囊。”
  小莉好奇的探过头,道:“小姐?你说谁?”
  颜凉轻轻挑了挑下巴,“那个。”
  只见这人微微服了下身子,不算恭谨地说:“大哥,三弟来的不算晚吧?”
  太子不经意地皱了皱眉,然后快速舒展开来,笑着说:“不算晚,入座吧。”
  许瀚海慢慢抬起头一边嘴角翘起邪魅的笑了一下,道:“谢大哥。”
  颜凉仔细打量了他半日,道:“这人就是三皇子许瀚海吗?”
  小莉好奇的看了过去,“是吧?奴婢也不曾见过…”
  最近金陵传言,太子将废,三皇子有勇有谋,宜是继承大统之人,难道这就是最近名满金陵的三皇子许瀚海吗?
  长得看上去是比许翰墨更有天子之相一些。
  然后颜凉就不去看了,皇帝之子不会有哪一个是好相与的。生在帝王家,权衡利弊明枪暗箭都是家常便饭。
  一母同胞尚且会因为帝王之位骨肉相残,更何况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许瀚海慵懒的找了个宽敞的地方,眼睛一挑。
  原来坐在周围的人便全部识相的走开另找座位去了。
  许瀚海舒心地坐下,眯着眼打量着全场,果然世家公子小姐都被请来了。
  许瀚海呆了半晌儿,上来跳舞的都是府中养的舞姬,于是不满的站了起来。
  全场瞬间安静了,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他。
  只见这人笑着看着南茯苓说:“听说太子妃嫂嫂擅长袖舞,曾一舞动金陵有天人之姿,今日何不趁此良辰吉日一展舞姿,让我们也饱饱眼福?”
  全场一时间都寂静了。
  …敢叫太子妃作舞姬以娱大众,这许瀚海胆子真是不小。
  不过从侧面也说明,这个太子和太子妃已经名存实亡了。
  “这三皇子竟敢当众羞辱堂堂大许太子妃。”
  “别说话…看着就行。”
  “真是了不起…敢让太子妃作舞。”
  “你…”南茯苓一下子抓紧了旁边的扶手,眼睛都泛了红。
  南茯苓和许翰墨成亲五载有余,任谁都不敢如此当众羞辱她,今日差点没有忍住就要站起来斥骂许瀚海。
  身边的许翰墨沉下了脸色,一把抓住了马上要爆发的南茯苓的手,安抚的拍了拍。
  许翰墨道:“三弟说笑了,太子妃近日身体不好,怕是不能为大家助兴了。”
  许瀚海怅然若失,好像真的很失望,说:“那真是太遗憾了。”
  随即眼神一转就看到了坐在南茯晴旁边的南茯琴,邪魅的笑着说:“那你,你去跳!”
  南茯琴没想到会一下子指到自己,心一下子就落到了十八丈深渊下。
  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呦,这是下马威啊,南茯苓是不会亲自去跳的,那你的妹妹代你跳,也算顺理成章。
  颜凉低着头一边嘴边微微翘起,轻声道:“合情合理。”
  小莉早已被这场面吓得六神无主,后背都冒了汗。心想道:“小姐怎么还能这么悠闲的喝茶啊…”
  许瀚海坐下了,但是眼睛一直盯着南茯琴,声音越来越不耐烦的说着:“去啊…”
  南茯晴就坐在南茯琴旁边,心理还在暗暗为没有点到自己而欣喜。
  转头看了一眼南茯琴,“你去吧,不要连累咱们南府,现如今咱们都在风口浪尖中,不要再给父母添负担了。”
  南茯琴是家中三个孩子里最为胆小的一个,一想到自己要登上高台跳舞,就伤心欲绝,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南茯晴见她一个劲的哭,就随手拿起自己的帕子给南茯琴系在了脸上,只露出一双还泛着泪花的美目,“哭什么,三皇子都不耐烦了。”
  说着推着南茯琴站起来。
  南茯琴颤抖的走了出来,走到了正中间,身体止不住的发抖,用求救的眼神看了看上位的南茯苓。
  南茯苓也无法,只想着,跳一曲舞罢了,又不会掉块肉,就移开了视线。
  许瀚海挑着眉毛看向南茯琴,“如此还不跳?难道是觉得少了抚奏的人助兴?”
  许瀚海哈哈一笑,“那就…在挑一个美人来为你助兴。”
  听到这话,所有世家女孩儿都把脑袋低下,生怕点到自己头上。
  说的也怪,平日里哪个宴会这些世家女孩儿哪个不是争先恐后要在公子哥儿面前一展所长,怎么今天都惧怕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