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花前月下,璧人醉

  “公子”房门打开了,进来一位家奴。
  白子熙激动地冲过去,紧拽着阿晨:“有没有见到绮梦,有没有信?”
  阿晨无奈的摊摊手,道:“公子我连大门都出不去,进来还会被搜身。”
  白子熙失望的转过身走到案台边沉思起来。许久。
  “阿晨”白子熙紧皱眉头边思索着说:“后院里的那个池塘的水是不是来自赤水河。”
  “是啊,跟赤水河是相通的。老爷买这栋宅子的时候说,住在这里到是不用花钱买鱼呢。”
  “赤水河好像离绮梦家不远。”
  阿晨不知道公子是在跟自己讲还是在自言自语,随即一愣!似乎明白了他的话,大叫道:
  “哦,公子是想…”
  “唔”阿晨还没有说完,白子熙便扑过去捂住他的嘴。
  “嘘,小点声。”说完又附在阿晨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阿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后又恍然大悟的咧嘴大笑。
  “啪”白子熙一巴掌拍在阿晨的头上。“叫你小点声,快去准备。”
  “哦”
  阿晨揉了揉脑袋,轻手轻脚的把房间所有的灯吹灭了,又走到窗边倾听外面的动静,不多时,便向白子熙点点头,悄悄打开窗户,向窗外张望了会就跳出去了。白子熙立即闪到房内隐蔽的地方躲藏了起来。
  后院的池塘边,月光普照,池水清幽静谧,波光耀眼,秋风吹来卷起微微的寒意。阿晨打了个寒战,不过,为了公子,他还是咬紧牙关跳进水里。
  “扑通”一声,溅起一圈水花,阿晨猛地憋气,奋力的向外游去,冰冷的池水,刺骨的痛。振荡的水声,惊起四面八方的家丁,门外的家丁立即冲入房内,空无一人,后窗还是开着的,家丁立即大呼:“公子逃跑了,大家快追啊!”
  “公子跳河逃了。”另一边也喊起来了。
  顷刻之间,四处家丁呼喊震天,提着灯笼到处寻找,另有家丁跳进池水里,或是沿河岸搜查。顿时,白府乱作一团,白琯被管家叫醒后立即指挥下人去寻。
  厢房内,白子熙蹑手蹑脚走出来听着外面的呼喊声,微微一笑,随即乔装成小厮的摸样,混进府内,随着下人一起出府,隐没在一片树林里。
  “小姐,睡吧!你这样傻想白公子现在也不会出现啊,五日后…他便成婚了,何必作践自己呢?”彩儿狠下心来说道。她实在不忍看小姐这般摸样,真叫人心疼。
  听到彩儿的话,绮梦皱了皱眉头,突然开口动了久未开启的唇:“银汉云晴玉漏长,蛰声悄画堂。筠箪冷,碧窗凉,红蜡泪飘香。”
  刚念到上阕,只听窗外有人接到下阕:
  “皓月泻寒光,割人肠。那堪独自步池塘,对鸳鸯!”
  绮梦突的一恍神,这不是日思夜想的声音么:“子熙,是子熙!”
  “是我,绮梦,是我啊”
  绮梦踉踉跄跄的起身出去,悲喜交加之时,两行清泪不经意间滑落下来。
  “你还来作什么!你走吧。”
  想的五日后,一狠心,长痛不如短痛,碍于刚刚的那首词隐含的相思之苦,却又不好发作。
  “绮梦,你这是为何?思量却是,无情有思。你伤心,我断肠。今日阻隔重重,可我白子熙发誓只爱你一个人,只想娶你为妻!你若不信,我这就当众起誓。”
  白子熙一说完,便双膝跪地,举手为誓。
  “日月可鉴,天地为证…”
  “别”绮梦上前轻轻拉起白子熙:“我都知道。”
  白子熙心疼的拥住绮梦,轻声道:“我带你离开这儿吧,去一个永远也没人找的到我们的地方,过我们自己的生活。绮梦,你愿意吗?”
  “当真!”绮梦探出小脑袋质疑道:“子熙你放得下白家吗?愿意放弃做当今丞相的女婿吗?”
  “傻瓜,你知道我并不喜欢继承家里的产业,我爹也不希望我考科举入朝为官,我只想跟你过只有我们的生活。记得初次相遇时,你像一个误落凡尘的仙子,站在桥头上欣赏风景的模样让人不敢亵渎。后来每到快黄昏时我们总是在断桥上不期而遇,一起看天上弥漫的红霞,我多么想就这样一直到老。”
  “嗯,子熙,我愿意。我还记得那时我们看着夕阳西下,憧憬着我们的往后。”一想到那时绮梦的心很宁静,很暖!
  “青石河边,芳草萋萋。絮若漂流,溪水荡魂。”
  白子熙也含笑接道:“篱草为屋,熏草为香。泗水长流,心若磐石。”
  “共,天地情长在。”
  “永,日月同结心。”
  两人各自都微笑着说道,紧握着对方的手。
  “漫漫长生,与尔同在。只歆羡鸳鸯,不折桂昆山玉枝。”
  绮梦娇羞地低下头:“你说过,屋前种杨柳。暮春之际,看絮花暗洒,奏琴鸣歌,饮酒吟诗。”
  “你也说过,屋边要铺青石阶。破晓晨际,夕阳弥洒,散布于阶石,欣赏池鱼戏水,沐浴晖阳晨露。”
  花前月下,晓黯迷人。郁郁芬香,璧人已醉。只是那段段回忆和憧想便叫人醉迷了眼。
  “小姐!公子!不好了!”
  彩儿慌张的跑进来,顾不得二人的浓意深情。绮梦见如此慌张的彩儿,心知不妙,定定神急忙问道:“彩儿,出什么事了?”
  “赤水河那边好像出什么事了,都是白家的人。”
  白子熙急切的说:“绮梦,没时间了,快跟我离开这儿吧!”
  “可是…”绮梦望着屋内,有些不忍。如果一走了之,那她爹怎么办?正在焦虑之时,那位长者也出来了。
  “爹”绮梦看了看她爹,难为情的低下头,这种话叫她如何忍心说出口。
  “唉,女儿长大了,终究心还是向外的啊!”他说完后看了看白子熙:“我女儿从小就失去了娘,我能给她的就这么多,你可要真心待她啊!”
  白子熙满是惊喜,激动的说:“是!子熙一定真心待绮梦,决不委屈了她。谢谢岳父大人,请受小婿一拜。”
  “爹,请恕女儿不孝。”绮梦哽咽着说道,两人又双双跪下,向长者叩了三叩,便仓促的从后院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