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唯一的突破口
纸盒子里有一封信，办公室档案柜的钥匙，一个一直放在何姐桌上的人偶公仔，还有设计部主管的桌牌。
凌楠看信的时候双手都在发抖，何姐告别过去的姿态决绝又痛快，甚至没给自己留下一点余地，就这么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信里并没有多说什么，无非是抱歉前一天迁怒于凌楠顺便感谢她的陪伴罢了，最后大概了交代了一下遗留下来的工作，关于未来的去向和打算却是只字未提。
“设计部是公司运转的核心部门，何芳执意要走我们也没法强留，但是我们还是要向前看，接下来的工作不能耽误。”人事部主管用一种恭喜她中了大奖的态度把桌牌塞到凌楠手里，“我们找领导层商议过，既然何芳那么看好你，公司也愿意冒险一次，破格提拔你为设计部主管，这事已经定了，明天的员工大会上会宣读你的委任书。以后好好干，别让信任你的人失望。”
凌楠被她劈头盖脸夸了一顿，又被排山倒海般的鼓励了一通，直到走出人事部大门好久还会不过神来。
娜娜等在外面，一看见她就迎上来：“怎么了，人事部找你什么事？”
凌楠实在不想再提起那些烦心事，只是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两个字：“何姐。”
“何姐也真是的，哪怕要走也该和我们道个别啊。大家在一起几年了，总还有点情分在，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娜娜停了停，“人事部那边说，她去办辞职手续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半左右，那会儿人家都准备下班了，她整那么一出，把人家吓得够呛。”
凌楠想起每天五点30分准时组织开会唱衰业绩批评创意的何姐，忽然笑出声来。
何姐真的是个非常有仪式感的人。
在往后绵长的生命里，或许她还会有无数次卡着这个点开始一个人的狂欢，只不过是陪着她的人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些罢了。
人的一生总归还是要靠自己走，但能在路上找到一个能陪着你走下去的人，实在是太幸运了。
凌楠扭头望向窗外无边的雨幕，忽然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韩骞——早上出门的时候他捧着一叠资料，应该是去学校了。
想到这里，她又开始有些失神的嘟囔：“今年的雨怎么那么多……好烦人啊。”
雨停下吧，不要阻拦他回家的路，不要淋湿他的头发……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姚梦圆居然正呆在那里，和fanny聊得热火朝天。在人际交往方面，姚梦圆确实是个天才，不管老的少的，社会阶层如何，就算是和公司雇佣的保洁阿姨都能聊出相见恨晚的错觉，给别人擦一遍桌子都要多给她擦一遍，真的是服气了。
再加上最近姚梦圆跟着韩商陆着实刷了不少存在感，公司里之前传言凌楠要攀高枝的时候被骂得齁惨，可换了姚梦圆大大方方到处宣扬和韩商陆的关系，大家反倒都接受了，一个个都把她当成了未来的老板娘小心翼翼的伺候。
娜娜最近跟姚梦圆也混熟了，过去就聊上了。
“你们回来得正好，还记得去年辞职那个小伙子张蒙吗？”
凌楠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们已经把辞职话题引申得这么开，茫然的摇摇头。
Fanny神秘兮兮的说道：“那会儿我们还奇怪呢，他家里状况也不好，怎么说辞就辞，也不找上头多要点补偿，原来是买彩票大中奖了啊。”
“哎哟，真是好福气啊！”娜娜羡慕得不行，“我们这些打工的，一辈子拼死拼活，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要想致富还真的只能是中奖。”
“谁说不是呢？”fanny把话头接过来，“但是这钱来得快去得也离奇，张蒙家本来家境不好，也不是心里没谱的人，这钱到手也没忙花，而是投去做生意了。一开始生意还挺不错，规模越来越大，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没人气了，到今年就把奖金全败光了，就连之前省吃俭用攒下的也砸进去了，生意还真不是谁都能做的。”
“太可怜了……太可怜了……”姚梦圆满脸哀悯，“人大概是各有各的命吧，不属于你的东西，就算是拿到手了也攥不住。凌楠，你说是吧？”
“啊？什么？”凌楠原本挺高兴的，虽然她们聊歪了楼，起码已经不再为了何姐的事情翻来覆去的猜疑揣测嚼舌根了，姚梦圆忽然喊她，倒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你又走神了？”娜娜抢着问她，“咱们在议论怎么才能致富呢，凌楠姐，换成是你中了大奖，你要怎么花？”
凌楠想都不想：“投资做生意啊。”
众人：……
设计部主管这个天外飞饼砸在头上，凌楠也说不出到底是福是祸，只想一个人呆着缓缓神，可姚梦圆不肯消停，拽着她就尿遁了。
凌楠看她这么着急，觉得大概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也就跟着她出来了，没想到姚梦圆到了没人的地方，第一句话就是：“凌楠，怎么办呀，我觉得韩商陆好像不太喜欢我。”
凌楠哦了一声，没敢再打击她。
“可是啊，他越冷淡就越有挑战性，他越不搭理我我就越喜欢他。”姚梦圆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然后扑哧一声笑出来，“干嘛露出这种表情，我知道你一开始就不看好我们之间的感情，可我不在乎。”
凌楠叹了口气：“这个你也早就说过了，你到底有什么事非得上班的时候和我说？”
“凌楠，你和韩商陆走得比较近，你知不知道一个叫李知慧的人？”
凌楠微微一怔：“李知慧？没听说过啊。”
“你也不知道吗？”姚梦圆用手托着下巴，“那天他喝醉的时候……模模糊糊的喊过这个名字，看他当时的神情那么痛苦，这应该是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你说那会不会是前女友或者是暗恋的女神？”
凌楠摇摇头：“可拉倒吧，虽然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名字，至少公司里没这个人，我也没见过韩商陆身边出现过什么女性……他这个人很拎得清，就算是业务上往来的需要也不会和其他人过于亲密。”
“这样吗……”姚梦圆压低了声音，“公司里到处都在传太子爷真是他的私生子，你说这个李知慧会不会是太子爷的亲妈？”
凌楠傻了眼，她这个脑洞过于清奇，竟然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哦，不对……”幸亏姚梦圆自己推翻了这个雷人的设定，而且推翻的理由同样清奇，“我如果真的跟韩商陆成了，岂不成了太子爷的后妈？我可不要这么大的便宜儿子。”
凌楠：……
“凌楠，我有个事情要拜托你。”姚梦圆转过脸来，“我真的很好奇李知慧是谁，韩商陆似乎真的没有别的亲人了，我想打听也没地方打听，唯一的突破口就剩下太子爷了。”
凌楠愣了愣：“你是要我去问韩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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