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
公孙谦眼神渐暗:“心音的要求我怎么可能拒绝,不过……”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挽心音“这玉簪我既是特地为你定制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你若不收我便只能丢了罢!……可惜了!”本来挽心音还想让他转赠府中娇妻,只是他说是特意定制,也便没了说出口的可能了。“心音,你想要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必定都满足你!”
挽心音身旁的裴惜和白妗灵由于公孙谦的出现,兴致减了大半,白妗灵被对挽心音走近桥沿,观赏着园中景致。公孙诣对此不感兴趣,他很早就知道挽,谦两人剪不断理不清的纠葛,他素来很有作为局外人的自觉,于是如白妗灵一般站立桥头。
裴惜倒是一直跟在挽心音身侧,也不知是不是挽心音的错觉,感觉项啻周身的气息似乎更冷了,挽心音只当他是因为她二人扰了大家兴致而微有不悦,不禁心中微恼。
恼怒不要紧,挽心音恼怒了可就不得了了,她冷淡道:“不过玩笑罢了,四皇子竟然当真了!不过……既然如此,我便只好却之不恭了!至于条件…我暂时还没想好!以后再说罢!况且在你身上暂时没找到我需要的事物。”
挽心音不待公孙谦开口,只一个劲继续说:“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歇息片刻便该回府了!四皇子过来也不知会项世子和我们一声,四皇子刚入府我们正准备回去了。实在抱歉。”说罢便往白妗灵和裴惜方向扫了一眼“裴惜,妗灵,走吧!”语罢,率先往桥的另一头走去,与公孙谦错身而过。自始至终未再看公孙谦一眼。
裴惜目不转睛地看着挽心音说出那一串话,那姿态,气势简直美绝了,在白妗灵眼里,裴惜的眼神也是绝了。
看着几人远去,公孙谦站在原地,眼中似有什么破碎迸裂。
爱一个人没有错,无关人品,只是因为公孙谦对她的生活造成困扰罢了!只是公孙谦的心里想得就是这么简单,只顾一味对挽心音好。至于以前那些傻事,只当年少轻狂罢了!
或许只是他没能在沉稳的年纪遇上她,她才一直不肯接受自己。但是爱了那么多年,他真的做不到放手。
公孙谦就呆呆站着哪里,脑中不断回想着不久前,他烂醉如泥时,挽心音给他的那个温暖倔强的拥抱,这大概是从小至今她与他最亲密的时候了,他多想一辈子都停留在那一瞬间。
想到更久之前,他差点轻薄于她,后来她也不曾厌恨自己还在他颓废至极的时候特意进宫安慰他。他以为她是在乎他,甚至有一点点喜欢的,但是今天……他好像真的要失去她了,他不甘……
公孙谦双手成拳,越握越紧。
挽心音几人走着,迎面远远便瞧见曲江珩两人向她们走来,挽心音笑着加快脚步,一边边开心的喊着“爹爹!”一边已经灵活的绕到曲江珩身侧挽着曲江珩的臂膀。
剩下四人慢悠悠走来,见了见礼,绕到项绥曲江珩两人身后,陪同几人走了走。
项绥忍不住感叹到:“真是羡慕他们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啊!后生可畏啊!”
曲江珩笑了笑:“是啊!以后凌云国的兴盛就交予你们这些后生的手里了!”说着望了身后的几人一眼。公孙诣无奈到:“曲伯话可不能这么说,国家的兴盛自然是交予君主手上,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自当竭力辅助明君。”
项绥道:“诣王英明,有你们这些人,凌云国的繁盛指日可待啊!老曲,你说是不是?”曲江珩摸了把胡子,笑了。
其实曲江珩作为朝中老臣,觉得公孙诣是最有帝王之才的皇子,太子公孙瑾只拉帮结派,结党营私,而公孙诣却懂得以德才服人,对于他们这些中立的顽固老臣,太子公瑾平时基本不予关注,以君臣之道相待,公孙诣时常带着朝政疑难杂虑登门请教,深得一众老臣的赏识。
挽心音巧笑倩兮:“爹爹,要是我是男儿,定当驰骋沙场,杀敌报国,建功立业。”其实挽心音不过说说,想逗曲江珩开心罢了。
项绥向着曲江珩道:“老曲,想不到你的女儿还有这等想法,日后怕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裴惜几人有点。
曲江珩皱眉:“且不管她如何,我也只盼她日后安安乐乐过日子。”
席间基本上都是曲江珩在于项啻交谈,项啻一直都是安静的,若有问话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一板一眼回答。公孙诣到是一直恭恭敬敬的语气和态度。
直到曲江珩告辞,宾客散尽。
曲府华丽的马车中,依稀流动着纯粹暖暖的气息。
曲江珩:“你啊!就是天生这般闹腾的样子。爹爹不愿你深陷这深宅大院,只希望今后能有个人对你呵护备至,代替爹爹,终其一生去爱你。
但是……生于曲家,什么都拥有,代价却是这最珍贵的选择幸福的权利。
爹爹知道你素来思虑周全,只是怕是要受不了委屈,爹爹是万般不愿看到此种情形的!”
他突然正色道:“凝儿,不若爹爹推了这门亲事,爹爹这官不要也罢!爹爹这辈子除了你,也没什么值得挂念了。”
挽心音笑了笑:“爹爹,现在还不是时候。且皇帝亲自下旨,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爹爹明白不是吗?”挽心音的眼中似有泪光盈盈,转瞬归于平静。
“爹爹,女儿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轻易让自己受伤的!”挽心音淡笑着。
曲江珩悄声叹息。
不过短短几日便突然传出太子公孙瑾欲求娶曲府二小姐为侧妃的消息,曲府小姐分明只有一个,这“二小姐”自然是曲汝妍无疑。
此时,亭台小榭间,挽心音似是,粒筠惊异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太子要娶表小姐?!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粒筠两只充满疑惑和不可思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依稀记得挽心音只是笑笑,那笑意未达眼底。却有丝丝冷意从眼底迸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