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局势逆转
裴惜媚笑着说“是啊!人既然找到了也该兑现承诺了!白将军,你说呢!”裴惜故意将“将军”两个字咬得很重。
白嘉怡死死瞪着白妗灵,白妗灵若无其事,依旧是那般冰冷孤高。
白益面向众人,下面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他沉声说“愿赌服输!我承认我平日里冷落妗灵,偏爱嘉怡!”
随后他看了眼有些诧异的裴惜,朝裴惜说“如此那今天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了!”
裴惜还未回应,白益已先发制人,本来下面的人一听他讲顿时沸腾,但是却没想到他再度开口“今天在这里,我要说明一点,我并没有因为嘉怡是庶出而看轻她,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女儿。
大家都知道,大女儿出生,笨拙呆愣,被人唤作废物,我心下也是心痛难当。而我的爱妻只给我留了这一条血脉,而大女儿又是这般痴痴傻傻,以后白家怕是毁于一旦。
我不能那么自私。于是我又娶了填房刘欢,她把白府上下打理得妥妥帖帖,又温柔贤惠,任劳任怨,把痴傻的大女儿当亲生女儿一样照顾。
后来一连生了一儿一女,女儿嘉怡聪慧机敏。我身为父亲,自然想好好培养自己的儿女。
素来聪明的孩子都更加招人喜欢,嘉怡学什么都很快,总被赞扬。身为父亲,脸上沾光,去哪都很有面子。
而大女儿则痴傻笨拙,没有人愿意教她,我们一直将她小心翼翼地安养在府中,在外人面前也不曾提前她,所以很多人都以为我们刻意冷落大女儿,试问除了不将她好好安养府中,难道还放任她到处惹是生非,抹黑白家?
将她好好养在府中既能让她安乐的成长也能避免外界的伤害,我们是在保护她啊!”
下面已经隐隐有人被打动,看向白益的目光充满了敬佩与同情。
白妗灵的脸庞苍白得恍若透明。挽心音轻拍她的肩。裴惜一如既往的媚笑再也不见,脸色越来越沉。
椅在墙上的面具男周身的空气顿时冷凝,带着冰封千里的气势,冷如冰刃的眼眸望着得意的白益。眼中的红光一闪而过。
白嘉怡状似感动和委屈的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心下却是得意洋洋。
白妗灵这个时候任倔强冷沉地对白益说“我要不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估计也忍不住相信你的话了!”她隐在袖中的粉拳紧握,指甲狠狠地嵌入掌心,呼吸有些急促。
挽心音此时心中有些挫败,白益终究是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她感觉到了白妗灵的情绪有些狂乱。
她正心中一边盘算着,一边要去拉白妗灵的手,安抚她。不料白妗灵有意躲开,挽心音却并不罢休,抓到她的手才发现她的异常。
由于两人离白益和白嘉怡较远,所以的目光都投射在白益两人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到白妗灵和挽心音的小动作。
挽心音低头看向白妗灵紧握的粉拳,见她掌心隐隐有鲜血晕开,用力想将她的拳头掰开,却在拉扯中无意看到她手臂上深浅不一的疤痕,挽心音呆愣了一瞬,眼中闪过一道灵光。
挽心音挺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她,见白妗灵的眼中隐隐有泪花一闪而逝,却仍是摆出一副冰寒疏离的模样,心中又惊又痛。
挽心音面露伤痛望着下面,所有人的目光忍不住被她吸引,她轻声说“大家听我说一句!”
所有人再度安静下来。
挽心音将白妗灵的手臂举了出来,将她的袖子撸高,只见整条白嫩的手臂遍布深深浅浅的伤痕,触目惊心。
这动作一气呵成,只在瞬息之间完成,白妗灵都未曾想到她个素来文雅的千金小姐也会怎样做。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是她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让她感到怪异且陌生。
挽心音只伤心地说“若妗灵真的是安乐地生活在府中,那这手臂上的伤痕怎么解释?她身上一定还有更加可怕的伤痕!”
下面的人一片哗然。见如此冰山般纯净的美人竟然糟到这种对待,不用想也明白,肯定是有人刻意刁难虐待,否则明知道她痴傻就算犯些小错谁又会去计较,更别说鞭打刁难。
而且最重要的是白府大小姐并不痴傻,就是傻子都看得出来,不但不傻,还是个冰山大美人。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痕,是人都忍不住心疼。
所有人都把质问的目光投向白益,等着他的解释。
本来白益心中正得意,却不料挽心音突然的动作让他手足无措,心中暗惊。
白嘉怡脸色有些苍白,甚至灰败。
众人见两人脸色苍白,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白嘉怡突然出声“姐姐一直都是她的奶娘照顾的,我们并不知情。”
挽心音继续说“这么说你们并不像自己所说的那么照顾关心她咯?我也是见惯了后宫府宅那些子事情,我看你们不只对她不闻不问,更是刻意欺凌刁难。”
白嘉怡仍然死不承认“没有!你胡说!”面容有些扭曲。
在挽心音等人的眼里这才是她原本的嘴脸。
疏不知她越说,下面的哄声越激烈。裴惜也被挽心音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不小,见那白嫩手臂上的伤痕,心下一片冷然,眼中隐隐有着和挽心音相似的伤痛。
白益沉声说“我回去定会查清楚,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赐婚的圣旨已下,你也该在府中好好待着了。”白益说阴冷地看向白妗灵。
白嘉怡低着头,眼中闪着毒蛇般阴狠的冷光。
挽心音快速出声“妗灵还有东西在曲府呢!还是跟我回去收拾一下再回府吧!也还让我们好好道别,白将军以为呢!”
白益冷哼“记住自己是谁,姓什么!”也不知是说给白妗灵听还是提醒挽心音。
裴惜冷笑“上辈子也不知造了什么孽,竟然有个这样的父亲?唉~真是受罪……”
白嘉怡正要开口大骂,本来心中五味陈杂,很是愤恨,听到裴惜这么说正要大骂,却被白益喝止,被白益突然有些恶劣的语气吓了一跳,不敢再出声。
随后跟着白益快步离去。
看着白益略显仓惶的背影,挽心音和裴惜相视一笑。白妗灵则敛眸安静地站着。
挽心音再去掰她的手时,她却任由她轻松将她的拳头掰开,手掌有着一排月牙形的指甲印,丝丝鲜血弥漫在伤口周围。
挽心音恍若未曾察觉,与她手掌相握,另一只手拉着裴惜站在众人面前。
三人都有着不同的惊心动魄的美,站在一起成了这京城最瑰丽和罕见的风景,这幅画面深刻的印在众人的脑海里,在往后渐渐褪色的历史中依然鲜活生动。
面具男凝视着中央的挽心音,嘴里吐出的话语虽然极为冰寒,但是却仍能感受到暖意“是不是你?!我等着你亲口告诉我!”
挽心音似有所感,看向四周,发现根本没有异常。而面具男原本站着的地方已经一片空荡。
挽心音淡淡开口“妗灵不是废物,她跟我们一样只是正常的人,更是我的好友,大家都散了吧!”
下面的人都不愿上去,直到挽心音跟裴惜道别后拉着白妗灵回府,众人才慢慢散开。浅琉阁的生意却变得更加火爆。
不出几日,门阀世族公子,才子秀才陆陆续续涌入浅琉阁。
挽心音上了马车后喝了口茶,继续在软榻窝着,白妗灵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当看两人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粒筠的目光变了,她心疼地看着白妗灵,欲伸手查看白妗灵的伤痕却被白妗灵避开。粒筠知道她不肯只能悻悻收手。
挽心音碰到杯沿的嘴角勾着苦涩的弧度。再抬头依旧一脸淡漠,她知道白妗灵讨厌别人用同情的目光看她,她以为这种目光在警醒她很弱小。
可是真正强大起来那有那般容易,必须磨难的淬炼,牺牲一些美好的东西。挽心音躺在软榻上闭上了眼睛。
白妗灵喝着茶,粒筠安静地坐在一边,车厢陷入短暂的沉寂。
片刻,马车行驶在较为安静的街道,挽心音突然出声“回去收拾下东西,沐浴净身后我让人送你过去。
索性府中的东西好多也用不着,看着喜欢的就带去吧!我也知道你可能根本不会在意,但是多带点东西总是没错的!
我待会命生香房准备些糕点,你带些回去,毕竟有些东西就算有,味道也是不一样的。待会我再命人取些药材你也一并带去吧!府中的很多药材一直放着也没见什么……”
白妗灵冷漠出声打断“行了!我不是来搬家的!这些东西我也未必用得着!你也是清楚我的为人的!”
挽心音无奈地说“就是因为了解你,所以怕你委屈自己!你不懂爱惜自己,可是有没有想过,受伤的还是你自己!将来莫要后悔!”
白妗灵举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挽心音见她不理会,不依不饶地说“你不爱惜自己,什么都倔强地丝丝扛下来,可是我把你当朋友,我心疼行吗?你也别觉得我啰嗦,若是平常人,我根本一个眼神都不会给!”
白妗灵冷漠的神色终于破碎,她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将头深深埋在膝盖处。
粒筠想出声安慰,突然想起挽心音之前的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挽心音从新给她倒了杯茶“一切都过去了,你早已脱胎换骨!我想期待你的华丽绽放。”
白妗灵再度抬头,神色如常。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写写断断的感觉,跟看过我的的朋友好好探讨了一下,收到建议很开心,我也知道自己的水平,不过一朝一夕比较难很大提高,得自己慢慢领悟。